”
言禮:“……”
言禮哭笑不得,說:“我干什麼罵你。”
夏遲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說:“安娜姐找我說這事,就是要讓我把這事告訴你,我這不是干涉你的工作嘛。你要是去做,不就是被我脅迫去做,你不去做,你又覺得我要鬧脾氣,有礙家庭氛圍。”
言禮并沒有生氣,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笑意,說:“你還想得很清楚嘛。”
夏遲尷尬地笑了笑。
言禮說:“那你覺得我答應去查查,是因為什麼?”
夏遲說:“因為這件事牽涉楊特首,不管是真是假,去查查總是好的。”
言禮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夏遲的嘴唇,說:“對。所以這事不能再讓別人知道了。”
夏遲趕緊點頭,然后問:“但是楊特首那麼多情,欠那麼多風流債,別人都知道的事,居然還需要保密嗎?”
言禮說:“多情好色是一回事,但是,牽涉到后代,也許她會認為這是故意脅迫她。”
夏遲說:“是啊。”
言禮說:“而且姓方的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要是這事為假,卻讓我去轉告楊特首,那這不是專門針對我嗎?”
夏遲一邊頷首表示明白了,一邊又想,言禮想得可真多,方方面面都去考慮了。
言禮說:“也可能那個孩子不是Omega,而是Alpha。”
夏遲“啊”了一聲,他之前沒想到這一層。
言禮說:“Omega沒有繼承權,生母在楊姝瓊跟前又不得寵,甚至被遺忘,那麼,這樣特意來找楊姝瓊,又有什麼意義。楊姝瓊甚至不一定會愿意帶回那個孩子。但要是是Alpha就不一樣了,Alpha有繼承權,即使是私生子,楊姝瓊也會在意的。”
夏遲心說讓他想到這一層可不容易,不管是Alpha還是Beta或者是Omega,又有什麼差別嗎,不都是父母的孩子。
言禮說:“這事不像你想的那樣好插手。”
夏遲“哦”了一聲,言禮問:“所以你為什麼對何安娜的這種要求言聽計從呢?”
夏遲嚇了一跳,說:“這是言聽計從嗎?”
言禮道:“嗯。”
何安娜在言禮跟前做下屬,被言禮安上這樣一個罪名,那何安娜以后還怎麼發展。
夏遲解釋說:“我沒想過這是言聽計從呀,她應該也沒這樣想,只是把這事告訴了我,你要怎麼決定,都可以的嘛。”
言禮認真看著他,含笑說:“你真這樣想?”
夏遲不自在地說:“那我還能怎麼想。我可沒你想的這樣多。”
言禮見他很是忐忑,便也不忍心了,說:“別人對你講什麼,你都告訴我,我高興還來不及。你想的是對的,有什麼事,你都告訴我,我會判斷和做決定。”
夏遲點了點頭,又不安道:“你可別怪安娜姐呀。”
“我知道,不至于。”言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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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遲把言禮的部分猜測轉告給了何安娜,何安娜說:“嗯嗯,我知道了。”
何安娜在第二天就聯系了王古德,在電話里對他說:“王局,方雨生那事,言處已經知道了,他讓人去調查了方雨生,有些情況,我要單獨和您講,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來城里見面。”
王古德本就要安排人送呂禾豐到白龍城Omega管理局登記,當即說:“我可以去城里見面。只是,方雨生的事到底有什麼問題?”
王古德早就猜測方雨生的那些說辭里有隱瞞,不過,方雨生是云城人,自己可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也難以調查到。但言禮不一樣,他是最高調查局里的處長,而且他來自云城,家里有公爵爵位,在貴族圈子里也很有資源,想要調查方雨生以及方雨生的家庭情況,應該是手到擒來。
何安娜說:“不方便在電話里講,等晚上我們見到,我和您細說吧。”
王古德也知道電話有被監聽的可能,便沒有再多問。因為這事牽涉楊特首,他也沒告訴別人。
王古德帶著下屬把呂禾豐送去了白龍城Omega管理局,Omega管理局又閑又有錢,工作人員幾乎都是關系戶,工作態度可說不上好,即使是王古德親自帶人去登記也是一樣,被人用鼻孔對著。
王古德在早上就向言禮匯報了這事,會送人到Omega管理局,言禮贊揚了他幾句。
要不是言禮的那幾句贊揚撐著,王古德會和Omega管理局的人對嗆幾句。
王古德心想,我轉頭把這個Omega丫頭弄去賣掉,也能賣好幾十萬,送到你們這里來,是做了大功德了,但你們還這樣對我們。
Omega管理局這種辦公態度,難怪群眾不愿意把人送來登記啊。
王古德覺得自己幫那些父母聯系人帶走Omega,簡直是做了大好事了,不然,他們就是來Omega管理局看這些工作人員的臉色了,還要被這些工作人員嘲諷“靠生孩子,就能白吃財政的蛀蟲”。
呂禾豐在Omega管理局登記后,就會被工作人員帶去專門的Omega醫院做檢查,然后送去嘉靈城的Omega專門學校,等著被配婚就行了,而他們一旦被登記進Omega管理系統,每月就可以拿到補助。
王古德在縣里很有權威,他帶著呂禾豐到Omega管理局來登記,呂禾豐的家人沒有敢再鬧。
辦完了呂禾豐的事,王古德在夜幕降臨之時,再次到了西港,上了一條用餐的船。
王古德沒有想過何安娜會對自己不利,相反,他現在和何安娜是利益共同體,在利益至上的人心里,他想不出何安娜對自己不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