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的言語里, 的確是對Omega人口販賣鏈有極強痛恨情緒。
金黃誠之前是龍頸山縣警詧局局長。
夏遲差點被賣時,何安娜那時剛到龍頸山縣警詧局上班沒多久, 幾個月后就被下派到鎮上執勤。
夏遲說何安娜與他父母有些淵源。
夏遲如今和何安娜是好朋友, 并且送給何安娜十根金條,以及五萬通用幣現金。
金黃誠被何安娜所殺。
夏遲今天去祭拜父母時, 情緒穩定, 回程還蠻高興。
如此一來,夏遲是因為認為金黃誠是導致他差點被拐賣,以及他父母因此而死的罪魁禍首,所以,買通何安娜殺了金黃誠?
言禮思索著這件事時, 夏遲已經睡了, 就躺在他的懷里。
就著房間里微弱的光線, 可見夏遲神色安然,纖長濃密的眼睫毛落下一層影子, 還像個小孩子。
言禮隨即又想,他才十九歲多,本來也小來著。
雖然Omega的最低婚齡被定在16歲,平均婚齡也在17歲上下,但言禮覺得這些都還是小孩子,居然就要結婚生孩子了,真是完全不考慮他們的人權。
言禮會選擇夏遲結婚,與夏遲年紀大些,也有一定關系。
不過,言禮看著夏遲時,又想,要是夏遲更小時,自己就認識了他,可以保護他的話,他也許就可以少受些苦吧,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去□□。
言禮所在的最高調查局,有一部分部門是面對公眾的,形象較好,另一部分部門干的事也不比專門的刺客或者劊子手干凈,人的生命在他眼里就那麼回事,或者活,或者死,但他不希望夏遲手染鮮血。
這時,言禮的通訊手環上有了信息,顯示是王古德在給他打電話,他便將熟睡的夏遲的腦袋放回枕頭上去,自己下了床,到外間的休息室接電話。
王古德說,他連夜趕回縣里處理言禮交代的事,也和言禮在意的呂禾豐談過了,詢問呂禾豐自己的想法。
呂禾豐年紀小,事情想不明白,她希望可以見見言禮的夫人,這樣她也許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在哪里。
“她一個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夫人已經幫過她了,現在居然還要見夫人,真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王古德吐槽說。
言禮說:“我愛人惦記她,既然她要見,你就安排一個人把她送到我家來吧。我要上班,我愛人自己在家也挺無聊,她愿意來陪我愛人聊聊天,挺好。”
王古德笑著說:“言處,您和夫人真是大善人,這樣為她著想。那我安排人明天一大早送去您家?”
言禮說:“好的。我給我愛人說一聲。我明天一早去局里,她來了不用拘束。下午再回去也無妨。”
王古德說:“就怕她是個鄉下平民丫頭,不會講話也不會做事,要是得罪了夫人,或者讓夫人難過,我們這樣幫她,反而好心辦壞事。”
言禮說:“沒事。王局你辦事細致周到,我知道的。本來這事就是我的不情之請,讓你費神,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王古德聽言禮那樣講,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他當然不怕呂禾豐到言家去胡言亂語,她是被自己父母賣的,送去的地方是易晨安安排的,王古德認為自己可沒有責任,相反,他對呂禾豐可謂是仁至義盡了。
**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才剛升起來,言禮便起床了。
夏遲昨晚睡得早,也醒了,但他沒起床。
清晨的房間里帶著一點冷意,夏遲裹著被子望著言禮,說:“你今晚要回來吃晚飯嗎?”
言禮有些歉意,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還不確定,大概率沒法回來吃晚飯,你自己吃,不用等我。”
夏遲雖然心下已經確定是這樣,臉上卻還是有些失望,說:“你工作太辛苦了。”
言禮道:“希望把近期的幾個大件工作完成后,我可以帶著你去休假,就我倆待著。”
夏遲高興地說:“好啊。不過,你也不要因為想休長假的事而最近太辛苦了。”
“嗯。”言禮回答著,又把呂禾豐要被送來見夏遲的事提了,“她來了,你和她聊聊吧。不過,有什麼事,你都要和我講。不然,她年紀還小,到時候鉆了牛角尖,對她的人生不一定好。”
夏遲說:“放心吧。我明白的。”
言禮又說:“你也別太受她的影響,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我們要尊重別人的人生,但更要學會保護自己。”
夏遲說:“哦。”
言禮怕他沒聽進去,低頭又親了親他,說:“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
言禮去洗漱洗澡更衣,然后下樓了。
夏遲則沒法再睡回籠覺,望著房間天花板發呆,想了些有的沒的。
**
呂禾豐到時,是早上十點多,由縣警詧局里的兩位警詧一起送來的。
金媽媽招待了兩位警詧,讓兩人在待客室里休息,喝茶吃點心,又把呂禾豐帶到夏遲在的中庭里去。
夏遲正坐在中庭里的椅子里編籃子,桌子上放著不少編籃子用的藤條和棕櫚葉。
這時候太陽已經很曬了,中庭里的休息區撐了遮陽傘,夏遲坐在那里不會被曬到,雖然夏遲覺得坐在太陽里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