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遲:“他是什麼人?”
對方:“你不認識他對不對?”
夏遲搖頭。
對方:“也許是星探也說不定,我說了你打球很厲害,他說,他的確是白龍城里的,來發掘人才。”
夏遲道:“即使是星探,我也不想職業打球啊。我只想種地,我以后要繼承我爸媽的地。”他家里有一整座山的產權,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家業肯定是要他繼承的,夏遲從沒想過自己不繼承家產去做別的。
對方道:“我就是這樣講的。但我看他好像沒有真的走遠。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夏遲拒絕了,對方看夏遲的確無意,就走了。
夏遲出了校門,并沒有看到那個打聽他消息的人,但他卻似乎能夠感應到的確有這個人躲在哪里觀察他。
夏遲畢竟還是個小孩兒,他有些不安,趕緊走上了回家的路,走了一段后,他總算看到了那個人,那人一直尾隨著他,夏遲停下了腳步,叫他:“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
對方道:“我聽說你很會打球,你要不要跟我去白龍城發展?”
夏遲皺眉道:“我不去,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對方追了上來,這是個男人,他長得很高大,皮膚黝黑,眼神深邃,渾身都是很危險的氣息。
夏遲敏銳地覺得他不是好人,趕緊飛快往家的方向跑去,對方看他跑,就也跑來追他。
夏遲人小腿短,對方很快追上了他,并把夏遲抓住了,夏遲并不好惹,馬上反抗,兩人在山里路上打了起來,夏遲沒有打贏,但對方也沒討到好處,夏遲受了傷,之后就暈過去了。
等夏遲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被綁住了,關在一個黑暗的地方,他很快判斷出自己是在車的后備箱里。
他也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很可能是被人販子看上,要被賣去做什麼地下活動,例如,聽鎮上的叔叔阿姨們說過,有人被培養后去地下拳臺打比賽,白龍城就有這種產業提供給游客們賭博下注。
他在這時候,還以為自己能被販賣的是“出力”這種事,而不是“生孩子”的能力。
第十三章
夏遲身體柔韌,力氣又大,但也費了些力才想辦法在狹窄的空間里掙脫綁住他的繩子。
他不斷踹車后備箱的車壁,車的尾燈被踹壞而熄滅,坐在車前面的司機也發現了問題,對方不得不把車停在了車道邊上。
夏遲畢竟年紀還小,雖然從小就在山里長大,膽子算大,但這樣被人綁架,他還是非常害怕,只是他沒有膽怯,發現車停下來后,他馬上就進入了準備狀態。
在車后備箱門被打開那一瞬間,他像一只應激狀態的豹貓,如離弦的箭,從后備箱里射了出去。
抓他的人此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那麼讓他逃出了車的后備箱。
車所在的山道上很遠才有一盞太陽能路燈,在車尾燈被踹壞后,車后較黑。
夏遲逃出車后備箱后,就滾進了山道一邊的草叢里,他很快判斷出了此地的環境,這里很像是從清溪鎮到白龍城的山路。
他放學了沒有及時回家,也許爸爸媽媽現在都在著急找他了。
夏遲也著急,又難過。
他知道要是不智取,他是打不過這個長得這麼高壯的男人的。
但按夏遲如今的心愿,他寧愿當時的自己并不曾反抗過,就被這個男人如此帶走,反而更好。
夏遲對山林非常熟悉,他滾入草叢之后,在那個男人走向他所在的方向時,他迅速從草叢里向山坡下滾了下去,他被綁了太久,身體較僵硬,跑是跑不過這個男人的,但男人長得很高,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在山坡上保持穩定。
兩人在山坡上你追我趕,夏遲借著自己對山林的熟悉,總算逃過了這個男人的追捕。
夏遲之后反復推演過這一次逃生,他覺得自己做得最錯的一件事,便是逃回了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去,他逃回了家。
這時候已是深夜了,他回了家,發現父母沒有在家,他身上的手機通訊器沒在了,應該是被那個綁架犯拿走了,他用了家里的聯絡器聯系了父母,一聯絡,聽到父母詢問他去了哪里的聲音,他瞬間就委屈地哭了起來,他抽抽噎噎地說了有人想把他抓走的事。
他的父母因為他沒回家,此時正發動鄰居找他,他們在學校也得到了有人打聽過夏遲的消息,此時聽聞夏遲回家了,他們才松了口氣,一面往家里趕,一面決定明天一定要去報警。
爸媽一回家,夏遲才更加后怕起來。
爸爸把□□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媽媽抱著他,拍撫著他的背,說:“別怕,沒事了。我們明天就去報警,你記得那個綁架犯的樣子,是不是?一定要讓警察把那個綁架犯抓住。”
夏遲太累了,而且身上還有傷,在被父母上藥的時候,他就睡著了。
噩夢再次出現,他在睡夢中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他想睜開眼,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也無法醒過來,等他真的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床上,身體軟弱無力,在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