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不清干脆避著點,不然有些宗族會借著要拜神直接匯聚家族財富獻與秦湛瑛,這其中固然有真心來投的,但也有借機斂財的。
梅沙替秦湛瑛打發完人回來,感嘆:“許久不曾見這麼多人來拜您了。”
還怪令人懷念青春的嘞。
烏鴉:“要是秋將軍在,他就能分擔一下了。”
自從巨靈神的那個名頭喊出來后,秋瑜也成了信仰加身的人了。
秋瑜那身高放這年代就是很容易被當人外。
梅沙:“怎麼就不讓秋將軍也來呢?人家才是真能打仗的,太子殿下擅長治理民生,為何不是太子去老陜接管,秋將軍來打仗呢?”
這也是太子身邊許多人的疑惑,要說太子是要借此壓秋瑜一壓,不許秋瑜再立軍功也不對,那秦湛瑛大可以扶另外一個將軍過來,而不是親自上啊。
皇帝可從來是站在天平中間搞平衡的那個,親自下場的都是局面很壞了。
兩個屬下表達了疑問,秦湛瑛很坦然地說了實話。
“因為秋瑜比我更適合經營老陜,那兒如今和西域有了聯系,也開了互市,燕紅琴對秋瑜印象好,對我卻很是忌憚,我本來在大京也有事,就不留那刺激他們了。”
秋瑜這種軍事商業一把抓的人才最是適合安撫異族為主的西域,而且他性子溫和,碰上個極品給逼急了也不至于和太子一樣直接上刀子,把秋瑜放那,也算秦湛瑛日后往西域伸手的一步前置棋。
自古以來中央的命令到地方后都要大打折扣,秦湛瑛能實際掌控的也就是京城與周邊、邊軍、山魯道和兩廣,湖湘道都是劉紫妍和藍阿蘿放手后才逐漸歸心中央,巴蜀道那邊則是姜平、嵐山輪流去管,秋瑜既然對他忠心耿耿,那就是天然的瑛派,是太子管控和經營地方的牌,秦湛瑛會在收復地方時本能的選這張最可靠的牌。
就這麼到了云南道,洛家趕緊來迎接太子,因為京里提前發過話,沒人敢修行宮搞奢侈浪費,不然萬一太子冷著臉說要查賬本,那戰前己方就得先非戰斗減員一波。
不能酒池肉林,那就來點土特產吧。
洛家家主給秦湛瑛呈了一桌菌子宴。
秦湛瑛看著這一桌,說:“母皇曾游歷云南道,說此地的菌子吃了能看見小人。”
洛家家主大汗:“太子殿下盡管放心,這些菌子都是炒熟的。”
這話真不讓人放心,秦湛瑛只對蒸雞蛋動了筷子,又啃了個鮮花餅。
這次跟出來的鄭堯沒什麼事,梅沙卻開始在空氣上畫小人。
洛家從家主到廚子跪了一地,都覺得自己要完了。
洛家夫人覺得自家倒血霉,明明那菌子炒熟了,平時吃著也沒事,怎麼今天就出事了呢?肯定是有人搗鬼!
太子沒深究,揮揮手,回去休息了。
有洛皇后守承安帝身邊,又有洛奇逸給呂女皇做臣子,洛家堪稱禹澤兩家下注的典范,但換句話也是禹澤一家親的象征,他們對太子的性情素有耳聞,也不敢搞獻自家女孩討好那一套,來侍奉的女孩都是出身干凈,相貌中等偏上,性情溫順,動作規矩的。
一水的適合貴族男性出門在外發泄欲望后收用然后丟院子里不聲不響老死的類型。
送上這樣的女孩都不叫討好,純屬王公貴族的來往禮儀,這是太子不喜但也沒法名正言順地完全掰掉的“社交潛規則”。
他只能揮手讓人下去,連發火都沒理由。
因為秦湛瑛已經快要十七歲了,換言之,他的三年孝期即將走到末尾,而皇族男性本就有綿延子嗣的職責,隨著十七歲越來越近,全世界都會開始催促秦湛瑛去睡一個女人,然后生多多的孩子,將他那兩國皇族結合的尊貴血脈傳下去。
他還不能明著反對,因為他繼承禹國的法理就來自自己的血脈。
不過敢在太子打仗時還搞送女人這一套,那些人是真的不怕死。
秦湛瑛也不直接表達不滿,就示意了一下鄭堯,沒幾天,太子喜歡家風清正的臣子的風就刮出去了。
作為上位者,只要漏出一點意思,讓大家覺得他喜歡正派人做屬下,那下頭裝也會裝出這麼一批人來。
秦湛瑛耳邊終于清凈了。
接下來就是把怒火朝南越發。
太子從小做事就利落,他整合了部隊先在本地練兵半個月,實際上下頭已經開始收集情報。
那南越的局勢也傳了過來。
作為送時南遷的將領的后代,南越王尤巴楠是個能說漢話寫漢字的人,出于南越那塊地方的匹配機制,尤巴楠稀里糊涂就成了佼佼者,從繼承王位到現在一直戰無不勝,積累了大量的自信。
但二傻子太囂張自信,難免缺乏婉轉手段,鬧得手下漢臣以及越臣分裂為兩派,吵得不可開交,尤巴楠還很得意,覺得這才是君王的平衡之道。
秦湛瑛閱讀尤巴楠近幾年的執政策略,做出一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