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
少年太子翻身上馬,腰背挺直,肩頭紅披風在風中烈烈飛揚,馬腹掛著包好的鐮刀與長劍、弓箭,秦湛瑛騎馬離去時回頭對秋瑜笑了笑,眸光清朗,令人難忘。
【小劇場】:
有關素描的起始——
原本大家都以為素描是西方那邊流傳開來的,但近日從淶水公的衣冠墓的搶救性挖掘中,人們挖出了一個小箱子。
箱子里是用布細細包好的紙,紙頁經過時光的洗禮已變得脆弱,上面模糊淺淡的灰痕,似乎是畫。
通過考古學界最新的研究,專家學者判斷這些是鉛畫。
等經過技術復原后……
專家們:哇!好逼真的真人畫像!
專家團隊里的顏狗:這是什麼人間絕色!
帶隊的大佬:嗯?拿鐮刀,古時候用鐮刀最出名的可是禹世宗,世宗皇帝也的確外貌出色到史書都有記載,難、難道……
后來這些畫的復原圖被發到博物館官網。
網友們:居然將世宗少年時代的絕色容顏保留了下來秋瑜你真是配享太廟啊!等會兒,貌似秋瑜本來就配享太廟了?他本人的骨灰都陪葬到太行山里去了。
至于之后素描也進入自古以來系列的事麼,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第144章 離別
整個承安十六年,禹國都處于一種休養生息的狀態中。
先是各地專注種田,工部派出的數位官吏跑得腿細了兩圈,終于拿回了精度更高、更有參考價值的水土資料,朝堂上就開始琢磨著怎麼修水利,擴散農家肥技術,好繼續增產大計。
與此同時,秋瑜在老陜道那邊一邊種田一邊經營對西域的商路。
在秋瑜看來,開商路是一個表達友好以及互通有無的最佳方式,他也最擅長這個,瑛瑛把這地方交給他了,他總得將之治理得和平繁榮,才算對得起自己的君王。
殊不知秦湛瑛把老陜交給他治理,又讓他領著軍隊,這種信任到極點的做法,已經讓所有人確定,淶水縣子就是太子座下第一重臣寵臣。
他們還不知道秦湛瑛甚至打算把自己的陵修在太行山——秋瑜的封地淶水縣就在太行山脈旁邊。
這可是意味著以后秋瑜只要不犯天大的錯,秦湛瑛從生到死都會庇護著他。
燕紅琴和秋瑜配合愉快,正如秋瑜所說,把他保了下來,太子才會保持一種溫和理性的態度對待老陜道和西域,而讓秋瑜來治理老陜道,顯然比太子親自來也要好得多……太子爺在山魯道殺的人可太多了。
燕教主還記得秦湛瑛離開前和他說的那些話。
“謝謝您救了秋瑜,師傅。”
彼時燕紅琴打了個寒顫:“你要做什麼?先說好,就算你認我這個師傅,要收復西域也沒有那麼容易。”
秦湛瑛淡然道:“遲早會是我的,少流點血不好麼?”
太子殿下毫不掩飾自己對西域的野心,燕紅琴自然不能徒弟說要他就給,畢竟秦湛瑛一點西域人的血統都沒有,他要拿西域,誰會服?
于是師徒倆便打了一架,勝負未知,但秦湛瑛走的時候,隊伍里多出了不少西域出身的軍士。
有人被打服了,但燕紅琴不說是誰,他只是吊著被打折的胳膊,心里怒罵呂家人的怪力不講理。
而到了承安十六年下半年,曾經在軍營中交不到朋友的巴固升了小旗,他融入了新生活中,對自己的現狀很是滿意。
這些日子里,他與他的同伴們一起帶著孟人俘虜,教他們如何適應新的生活,如何做活,以及認字,太子允許他們去靠近邊境的地方,與北孟那邊的百姓交換些鹽糖糧食,再換情報回來。
巴固是個膽子大的,和上官打了報告后,就親自領人進北孟的領土探查,管理這一伙混了西域人、孟人的精兵營上官對他拿回來的情報很是重視,嘉獎了他兩回。
軍隊里的孟人們私底下交流時說:“新大汗遵守承諾,不會虧待自己的子民。”
要收攏新的子民并不容易,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以及對政策的安置與調控都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
秦湛瑛回歸大京后就一直忙于政務,站在禹國的權力中樞,他梳理和協調著各方,盡力消化著山魯道與老陜道這兩塊新地,直到快要秋收的時候,他才緩了下來。
兔子這次是真的要不好了。
作為一只細犬,兔子在秦湛瑛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他的身邊陪伴他一起長大,狗狗用自己的眼睛看著小主人從柔軟嬌小的孩子變成一個高大的男人。
現在,狗狗要離開了。
秦湛瑛下了朝后就回到了宸慶宮中辦公,老邁的細犬窩在不遠處的軟軟的狗窩里睡午覺。
這種老得不得了的寵物本該放在貓狗房中養著,不該再在主子面前露面,畢竟若是讓寵物死在主子面前,既讓主子難過,也不吉利。
但秦湛瑛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攔住眾人要將兔子抬走的做法,且把兔子的狗窩挪到了自己的臥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