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美靜煮的藥膳吃著,每天睡滿五個時辰,醒來后就叫人來打麻將,嘩啦啦的搓牌聲響徹永康書院。
被叫來打牌的人分別是洛奇逸、陸緣海、梅沙。
陸緣海:“碰,誒,老洛,我是收集完南洋群島的春耕數據,來向小殿下呈折子匯報的,你一個考上進士的人來這干嘛?”
洛奇逸:“五條,嗨,我這性子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太直了,在禹朝那邊的朝堂難混,思來想去,還是來給小殿下做臣子。”
梅沙苦著臉:“一筒,兩位兄弟也是被太孫殿下退回來的?”
陸緣海、洛奇逸:“是啊,你也被退了?”
梅沙搖頭:“被退了,今天才回來,水都沒喝一口,小殿下就說三缺一,讓我先上牌桌。”
梅沙是呂瑛這些年找到的最俊俏的男子,一張臉如貓兒一般機靈討喜,雙眼靈動慧黠,笑唇自帶三分笑意,一眼望去就感到親切活潑,據說在江湖美男子榜上排到了第一。
初見梅沙時,陸、洛一人都滿心驚嘆,原來江湖上除了作為雨神神裔的呂房外,還有這樣好看的男子,結果沒想到啊,這也是個被退貨的。
【評外貌時大家都會自動忽略呂瑛,因為呂瑛太好看了,他們是一千的話,呂瑛就是一萬,因此大家自認默認“人不與神比”。】
想起俊美凌厲、倜儻灑脫的呂曉璇,桌上三人都滿心悵然,若說呂瑛把他們送過去時,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話,等經歷了傾心——糾結——表白——被拒——回來后被呂瑛罵廢物等一系列流程,大家的心里就只剩無奈了。
這年頭想給人做個男妾都不成,可見世道著實難混,幸好呂瑛是個好主公,罵完廢物,又物盡其用,把他們安置到了最合適的崗位上,讓他們在事業的道路上順暢奔跑。
不過梅沙似乎還沒經歷挨罵這一最后環節?
就在此時,好主公呂瑛一推牌:“自摸,十三幺,給錢。”
三個美男子唉聲嘆氣的取出銅板遞過去。
呂瑛收好錢,覺得牌打夠了,將牌桌一推,站起來,示意梅沙和他走。
梅沙自覺站起,在洛奇逸、陸緣海同情的目光中心若死灰地跟上。
秋瑜曾說過呂瑛的邏輯清晰明了中帶著一種詭異的直白簡單,他不喜歡一樣東西就去改變,愛一個人就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
因為愛母親,所以努力去理解母親,知道母親不喜歡如今的世道,就立刻行動起來改變這個世道。
可當呂瑛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將這個世界變成母親的來處那樣美好的樣子時,他就轉移賽道,思考怎麼送媽媽回家。
在他理性的思維里,愛是一種需要用語言和行動表示的情感,如果不用語言和行動表達愛意,這愛和不存在沒有區別,因為現實就是人類無法通過腦殼探究另一個人的思想和情感,連呂瑛這樣聰明的人都做不到,更別提別人了。
愛一個人,是推著他/她去幸福的方向,或者將幸福推到他/她面前。
“可惜我推到娘面前的男人都是廢物。”
呂瑛端坐于床榻上品一杯熱奶。
梅沙辯解:“小殿下,我盡力了,可你娘真如銅墻鐵壁一般,我攻克不了啊。”
“少廢話!”呂瑛沒好氣,“你不是江湖第一俠盜,什麼都見識過嗎?發騷會不會,你騷一點啊!我娘喜歡好看的,我爹就是靠臉上位的!”
梅沙可委屈了:“我騷,我可騷了,衣領子都扯得老開,我這輩子都沒那麼騷過,可你娘不吃這一套啊,她說我再不好好穿衣服她就要把我拷牢里去了,我就嚇跑了。
”
賊嘛,最怕的就是被拷走了。
要不是有把柄被呂家小少爺握住,梅沙都不敢靠近那位有天下第一神捕之稱的神弓呂,就怕一不小心被抓。
至于真和呂曉璇接觸后,他也覺得這女子十分有魅力,有了真心追求的想法,可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我請紜娘和吉葉子為你做服裝,為了貼合你俠盜的氣質不能上寬袍大袖,逼得繡坊女娘們連新的俠士服都設計了出來,又讓飛霜給你做頭發,請華夫人為你護膚,治好了你面上的痘,這麼多人的心血匯聚于你一人之身,你卻一點成果都沒拿到。”
呂瑛有個小秘密,就是知道梅沙也失敗的時候,他氣得想哭。
他去年一邊打粵西道,一邊叫身邊各路人馬改造這個俠盜。
為了讓梅沙看起來好點,呂瑛不光改善了梅沙的皮膚狀態,還參考了秋瑜的建議給他做增肌計劃,好讓這人的身段更加漂亮,又叫七星觀的竹因子道長和章芍一起研究美發藥膏,把梅沙本來還有點發黃且量不夠的頭發養得烏黑厚實,千年何首烏都喂了兩支!
他甚至還讓梅沙閱讀兵法、學化妝和調香,以及刺繡廚藝,教完梅沙后,飛云還總結出來一套“完美夫婿培養手札”。
他都這麼努力了,梅沙居然還是沒成功,加上夢到了娘在故鄉的模樣,呂瑛才不得不認清現實,放下對母親的依戀,開始琢磨轉移賽道,尋找送娘回家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