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王家小姐,我是唐六的朋友,我叫戰聲,唐六聽聞你們家遭了難,特意來找你呢。”
“我不認識他!”王梨繞開,加快腳步。
秦湛聲也不敢去拽這艷麗的少女,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只尷尬地攔在前邊,嘴里說道:“我知道,你們家出事時,唐六沒在,你可能有點怨,但他真的惦記著主家,一聽到你們的事就趕過來了。”
唐六聽到這,連連點頭。
王梨早對王家故人沒了耐性,聞言只冷笑道:“那齷齪的狗奴才難道不是想娶我嗎?告訴他,瞎了他那雙狗眼,豬油蒙了他的王八心,姑奶奶就是進欄里做畜生拉磨掙泔水吃,也絕不會多看他一眼!”
這話對禹朝的男子可謂頂級侮辱,秦湛聲不悅:“你怎麼能這麼說唐兄,就算姑娘您生得美,也不是誰都想娶你的。”
王梨:“讓開!”
秦湛聲還要再攔,卻有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有一藍衣少年騎著馬過來。
是秋瑜。
在巴蜀,秋瑜這樣普普通通的知府之子、不思科舉只會行商的紈绔子弟,連跪在秦湛聲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可在瓊崖島,秋瑜是秋少爺,秦聲得為他的馬讓路。
秋瑜看到這邊有爭吵聲,下馬一看,發現是自己在東濱救過的兩個江湖人,攔在了三個呂家的女文員面前。
他自然地站到女孩們面前,擋住兩個漢子看她們的目光,回頭問:“這是怎麼了?”
王梨當即噼噼啪啪將事兒說了。
秦湛聲在王梨說完話后,也連忙辯解道:“我是與六哥來救她的,誰知這女子不識好歹,污蔑我六哥想娶她,又說瞧不起我六哥,真是好大的傲氣!”
“不是的!”唐六突然喊了一聲,幾步上前,想要越過秋瑜,沒成功,干脆雙手一拱:“唐六并非對王小姐無意,所以攢了點錢,想帶王小姐離開這吃人的地界,只是沒想到,在下粗鄙之身,小姐寧肯給呂家為奴,也瞧不上在下……”
秋瑜挑眉,他回頭,看到王梨滿臉惡心,低聲問:“他以前是你家的奴才?”
王梨扶著胸口,深吸一口氣:“是,三年前,他是王家的護院,但我從未對他有過那種意思!”
秋瑜:“你多大?”
王梨一怔,答:“十五歲。”
秋瑜:“三年前十二歲啊?”
他轉身看了看唐六,哼笑:“唐六,三年前多大。”
唐六漲紅著臉:“二十六,怎麼了!”
秋瑜扶額:“……二十六的老男人看上十二歲的小姑娘,這不就是戀童癖嘛!唐六啊,戀童可是最下作的男人才會干的事,只有那些陽痿、心理變態、干什麼都不成的男人,才會想要將愛欲發泄到小姑娘身上,你惡不惡心啊?”
對于這種性癖爛到突破道德底線的人類,秋瑜是一點客氣也沒有的,說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唐六和秦湛聲的臉色都發白,似是屈辱又似不服。
秦湛聲咬牙道:“十二歲已經不小了!豆蔻年華的少女,正是最美好的時候,六哥傾慕這個歲數的女子有何不可!”
秋瑜冷淡道:“不,便是按最低的標準來看,你的六哥也只是個猥瑣無能的老男人,小姑娘要罵他,我是完全理解的。”
他對王梨揮揮手:“王梨是吧,放心,這事說破天了也是你有理,安心回家吧,我會把這件事報備給瑛瑛,你以后出門注意點,和同伴結伴上下班,別獨自走夜路。
”
秋瑜又一指,“至于你們,當街攔著呂府文員,騷擾十幾歲的小姑娘,和我走一趟吧。”
仗著自己武功更高,秋瑜輕而易舉將兩個江湖人制服,送往縣衙,還給他們下了點散功的藥,保證他們起碼一個月內都動不了內力。
秋瑜站在牢門前,好心勸道:“你們的情況不嚴重,老老實實去修路隊干半個月的活,上點思想教育課,多點為人的良知吧,不然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言盡于此,唉。”
他嘆著氣離開地牢,騎著馬去呂府找瑛瑛。
誰知才進大門,細犬兔子已經候在那里。
姜平領著一個戴面具的小姑娘路過:“秋少爺來了?方才兔子就聞到您的味兒,跑過來迎接呢,誰知道沒迎著人,就一直坐這了。”
“真的呀?兔子,難為你等我了。”秋瑜立刻蹲下,雙手捧著細犬那特有的自行車座子一樣的狗臉揉了一通。
兔子瞇起狗眼,屁股后邊的尾巴搖得和電風扇似的。
姜平指著秋瑜,對面具少女說:“這是秋少爺,秋少爺,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殺絕。”
秋瑜豎起大拇指:“好名字,有殺氣,一聽就知道是暗衛之類酷炫的人才能有的名字。”
姜平笑笑,帶著徒弟走了。
鑒于秋瑜的身份特殊(呂瑛的鐵哥們),他一路暢通無阻進了永康書院,就看到呂瑛歪在炕上。
秋瑜坐在榻邊:“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呂瑛眼睛睜開一條縫,懶散道:“白天去看夏收時的糧食了,你吃了晚飯沒?”
秋瑜:“沒呢,你呢?”
呂瑛:“早吃完了,雜糧饅頭,夾炒雞蛋,飛云,去把飯菜熱一下給秋瑜吃。
”
說完這句話,呂瑛又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打他的瞌睡去了。
秋瑜坐在榻邊,垂眸看了呂瑛一陣子,拿了一床薄毯搭到呂瑛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