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戰神皇帝成長史》》第42章

  秋瑜回道:“知道了。”便帶著呂瑛找到一個山洞,又在瓊崖島上很常見的闊葉林中摘了葉子,拿來擋在洞口。

  雨很快就落了下來,淅淅瀝瀝,為黛綠的山巒披上透明的水衣,將一切變得清透澄凈,雨水與叢林互相侵染,蒸騰起帶著草木清香的氣味。

  呂瑛依然在他的小冊子上寫東西,他出門時也帶了書,不是四書五經,而是史書。

  秋瑜很確定這孩子思考的東西不是尋常小孩會思考的那些,他的好奇心很重,腦海里總有那麼多為什麼,但相處了這麼些天,秋瑜也發現了一些事——他正在見證歷史,見證一個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孩子,在巡視故鄉時主動去摸索人性。

  雖然“歷史是人民創造的”這句話絕對是真理,可史書上總有那麼幾個猛人,讓人覺得他們站在歷史的節點上時是可以左右一個民族命運的,禹武宗就是這樣一個猛男,他站在大一統的節點上代表禹朝戰勝了北孟,維護了華夏文明在傳遞過程中的統一。

  如果他只是一個為了榮譽而征戰的君王,那麼在他完成大一統的歷史使命后,就算是死了,也總有許多與他相似的君王接下皇位,做皇帝應做的事。

  可如果禹武宗能領悟到社會、階級、人性,那麼他對歷史的影響必然會更加深遠。

  畢竟封建社會里最能影響天下的人就是皇帝了。

  不過就算呂瑛是小神童,現在就把那麼多期望寄托在他身上,似乎也過了點,按照秋瑜從網上看到的粗淺的兒童心理發展來說。

六歲小孩還處于認知世界、建立自我意識的階段呢。

  努力幾次,終于點燃柴火,秋瑜用火烘烤著干糧餅,狀似無意地說:“瑛瑛,你這次出門,也不光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呂阿姨要離開家吧?”

  呂瑛捧著史書,依然專注地看著,聽到秋瑜的話也只是點點頭。

  秋瑜:“那你是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原來的繭房呢?”

  呂瑛頭也不抬:“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他的父親因倭寇死了,他失去父親后不久也死了,我為了他沉掉了好幾艘倭寇的船。”

  秋瑜:“這個夢對你來說很特別嗎?”

  呂瑛誠實地回道:“很特別,我外祖和外祖母都說過,我是個沒心的小鬼,天生比常人少了點什麼,我沒為這些話生氣,但有點不服氣,等做過那個夢,我覺得我應該是有心的。”

  秋瑜:“所以你走出來,是為了確認自己有沒有心?”

  呂瑛:“對。”

  秋瑜耐心地問:“現在你確認了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時,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呂瑛是有心的,他會為了窮苦人而想殺那些惡霸,這證明呂瑛可以感知他人的不幸,這是有心的人才能擁有的能力。

  呂瑛卻說:“在和那個菜霸聊過后,我就知道我有心了。”

  菜霸?

  秋瑜愕然,這小子共情的對象是菜霸嗎?

  他結結巴巴:“你怎麼因為菜霸,確定自己有、有心?”

  呂瑛看著秋瑜,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因為在菜霸說他為什麼成為菜霸的時候,我很可憐他。”

  “我和他是有相似的地方的,他為了吃肉去做那些地主的狗欺負普通百姓,我為了好奇心,指使你把那些惡霸綁起來審訊他們,我們都有欲望,只是我有娘管著約束著,我知道有些事不能做,菜霸沒有娘,沒人教他那些道理。

  呂瑛很小,可他已經明白了,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一個人前,要先想想,不是每個人都有幸明曉是非。

  禹朝不是二十一世紀,這里沒有義務教育,沒有道德法制課,也沒有讓老百姓好好過日子的土壤。

  呂瑛看著洞口外的雨水,語調平靜:“如果那個菜霸沒有殺人,只是欺行霸市的話,我應該不會殺他吧。”

  秋瑜:“那你會怎麼做。”

  呂瑛:“嗯,應該是和我娘一樣,把他扔去讀書吧,不過他做的錯事很多,所以他要一邊讀書,一邊做苦工彌補自己的錯才行。”

  小朋友從秋瑜手中接過烤熱的餅子,低頭努力啃著干巴巴的干糧,小臉蛋鼓鼓的,可愛得不行,秋瑜看著他,卻莫名有了落淚的沖動。

  秋瑜曾以為秦湛瑛最大的價值是他完成了大一統,這已是足夠驚人的功績,讓秦湛瑛在很多年后還讓史學家們、歷史迷們念念不忘。

  可現在秋瑜卻發自內心地為那個二十七歲就離開人世的秦湛瑛感到難過。

  因為在他面前的這個瑛瑛沒有指責出身不好的人愚蠢卑劣,也沒偶居高臨下地說“何不食肉糜”,他公正客觀地評價了一個菜霸的人生,為其沒能走上正道而遺憾,他可以感知他人的不幸,有共情能力。

  未來的瑛瑛又很有能力,有足夠的暴力去碾壓一個社會里吃人的部分。

  禹武宗死得太早了,《禹史》中有許多與他相關的內容都沒能詳實記錄下來,甚至有些部分還被文官集團和他的繼承者更改,所以關于武宗生前如何執政,后世的史學家們也還在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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