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滿足我的好奇心,至于滿足好奇心的手段殘不殘忍,我無所謂》。
“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秋瑜小聲,呂瑛就看過來了,他趕緊閉嘴,一磚拍到肉霸臉上。
惡霸們壞得千奇百怪、百花齊放,這是秋瑜肯幫瑛哥動手的原因。
只是一個晚上,定安縣的“霸”們的老底都被呂瑛摸透了,小朋友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準備學他娘把惡霸們的腦袋剁了掛城門。
秋瑜一把攔下:“你還小,現在就沾人命未免太早。”
呂瑛:“這種事還分什麼早晚?我們白天找了好幾戶人家問消息,留著他們明天到處查我們的來頭,查到那幾戶人家頭上,他們還有活路嗎?讓開。”
瑛瑛說得有理,但秋瑜還是不讓小孩動手,他一抹臉。
“我來,你歇著!”
兩輩子頭一次沾人命,秋瑜手打擺子,要不是穿越后落戶湖興坊這種江湖世家,又被封建社會各路吃人操作整麻了,恐怕殺第一個人的時候,他就要下不去手。
不過呂瑛這孩子的思維有點不同常人,等秋瑜找了個墻角吐了一陣后,他一點也不怕秋瑜身上的血跡,還又親了秋瑜一下,眼睛亮亮的。
“秋瑜,你對我真好。”
秋瑜苦笑:“別多想啊,我可不是為了你動手的,我只是、只是明白,就算我們把這些惡霸扭送縣衙,他們也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說不定他們的后臺自罰三杯,他們再避開這陣風頭,之后依然能繼續橫行無忌。”
他眼中含著陰霾:“也許在這世上,只有我們會為了老百姓懲罰這些人了。
”
呂瑛摸摸秋瑜的頭。
身邊帶著個小孩,秋瑜也沒空把頭送上城門口了,只在菜市口粗粗壘了個小京觀,然后抱著呂瑛、背著胖子騎著驢子連夜跑路。
呂瑛還很遺憾:“那個藥霸背后是縣尉呢,要是能去他家問問事就好了。”
今晚被呂瑛問事的人都涼了,放過縣尉吧,他好歹還是這個縣的治安保證呢。
秋瑜:“瑛子,哥和你說實話,我在武當山扎了兩年馬步,今年才練明白內功,你讓我打打惡霸都算了,縣尉算本縣豪強,張嘴一喊能搖來很多人,帶著你、驢子、胖子,我要是還能打進去,我師父也不能把我趕下山來了。”
呂瑛嘆氣:“那就以后再說吧。”
小孩開始往驢子背上爬,包袱里滑出一個鉗子,鐺的一下落地上,小孩又跳下來把鉗子撿起塞包里。
他發現這東西用來刑訊特別好用,就順出來了。
秋瑜:“……走吧。”
定安縣縣尉運氣好撿了個死緩,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幸運,第二天在菜市口看到馬仔的身體零件,他勃然大怒,當即叫人去追查兇手。
縣尉這邊招呼,其他損失人手的地主們也紛紛叫人到處巡邏,因賊人實在兇惡,這群人又向上打了報告,要求瓊崖島的真正主人,呂家家主派人來查。
呂家的確派人來了,為首的叫姜平,是呂房身邊新出頭的護衛,武功高強,為人機敏,他在定安縣查了兩天,自動把來此的目的從查案轉變為給孫少爺收拾爛攤子。
呂瑛這邊依然瀟灑,熬了個大夜后,他縮在秋瑜懷里補了一早上的覺,睜開眼睛,發現秋瑜抱著他坐驢子背上,察覺到他有動靜,先摸額頭再把脈。
秋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沒有?”
剛睡醒的孩子軟綿綿回道:“沒有,但我有點餓。”
秋瑜哦了一聲,準備撿點柴火做飯,就看到呂瑛拿出他的地圖,手指在上面劃來劃去。
“秋瑜,我們下一步去找那個拿走佃戶所有余糧的王老爺吧。”
他興致勃勃:“我想看看能讓手下佃戶沒法用干凈飯填飽肚子的人是怎樣的,他為什麼要讓這麼多人活不下去。”
秋瑜想,當然是因為貪唄,地主官僚資本家壓榨勞動人民的油水還需要理由嗎?
他認真問呂瑛:“那弄明白為什麼后,你會把王老爺的腦袋也剁掉嗎?”
呂瑛:“看情況吧。”
于是他們改道去找王老爺,又發現王老爺拼命剝走佃戶所有的余糧,是因為他要養一批能打的壯丁,抵御時不時從山里出來劫掠的厘人。
呂瑛沒有讓秋瑜打上門去,而是遞了拜帖,走到王老爺面前,禮貌乖巧的請教了許多事情,而王老爺看著呂瑛姓氏的份上,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他們離開時,王老爺既沒挨打,也沒掉腦袋。
呂瑛騎著老驢,還沒張嘴,秋瑜搶答:“接下來去厘人那里,對吧?”
“嗯。”呂瑛把貓包從秋瑜背上卸下來抱在懷里,小手摸著胖子柔軟的毛腦袋。
厘人是瓊崖島的原住民,呂瑛的曾外祖母呂荷的母親便是厘人頭領,而呂家“雨神的后裔”中那個雨神,便是厘人神話里的人物,一只青蛙王子。
根據秋瑜對這種民俗神話的理解,古人的崇拜來源于自然,而青蛙這類可以預知下雨的生命進入原始崇拜的序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呂瑛確實是能感知天氣的,進山的路走到一半,他便告訴秋瑜:“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