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做過什麼,你還記得嗎?”何歡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這在賀行看來,讓他口干舌燥。
“記不大清了……要不然你再讓我感受感受?”賀行很緊張地說。
他覺得自己在飛蛾撲火,明知道會引火燒身可是……可是他就是忍耐不住。
那一天的他是混沌的,但是并不妨礙他記得何歡親吻自己時候的柔軟和強硬,以及血液噴張的瘋狂。
在那之后的每一個夜晚,賀行都想要努力地忘記,但是越努力就越清晰,越清晰他就越是按耐不住地想要把何歡拽到自己的面前來。
“小混蛋,那天明明是我伺候你。你是開心了,我一整個星期吃東西都沒味道。”何歡慢慢地靠近賀行,原本都是麥芽乳香味的空氣里,賀行聞到了清朗利落的男性氣息。
那是何歡須后水的味道。
賀行冷不丁湊了過去,在何歡的下巴上碰了一下。
腦子里就像炸鍋一樣,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賀行死死地扣著那個馬克杯不松手。
何歡的手伸過來,強行把杯子從賀行的手里拿開。
“別握著它,抱著我。”何歡說。
那聲音聽起來有點冷,帶著命令的意味。
賀行的手僵在那里,卻沒想到何歡的手掌扣住了賀行的后背,一把將他從地上帶了起來,等到賀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對方扔在了床上。
賀行下意識撐著胳膊肘向里躲,但是這麼窄的空間,他才一退就抵住了墻。
何歡的雙臂就撐在賀行的耳邊,那雙眼睛直白到熱烈地看著賀行,明明恒溫二十五度的空間卻讓賀行覺得好熱,背上都在出汗。
他聽見了何歡的呼吸聲,壓抑而厚重,他單手解開了自己嚴嚴實實的領口,略微抬起下巴的時候,脖子的線條也被拉長。
賀行喜歡何歡的脖子,一直都喜歡,因為那里的線條看起來特別有張力,仿佛無論怎樣的力量都無法征服何歡,無法讓他低下頭。
可就在此刻,何歡忽然低下頭來毫無預兆地吻上了賀行。
那是一個富有壓迫感的吻,賀行下意識扣緊了身下的床單,何歡的舌碾壓而來,席卷了賀行一切的感知,甚至不斷地強迫著賀行打開自己的齒關,把更多的柔軟和溫暖交托出來。
跟何歡的親吻相比,賀行在車上的那個吻也好,又或者是剛才在何歡下巴上親的那一下也好,都幼稚到不行。
何歡的吻越來越深,就像是炙熱的巖漿不斷的燃燒著賀行的理智,帶著決絕的氣勢,仿佛賀行一丁點的抗拒就會玉石俱焚。
何歡閉上了眼睛,額頭抵著賀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緩然開口說:“這你還記得嗎?”
“現在記得一點了。”
賀行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那種心跳加速到極限的感覺讓人上癮。
他微微睜開眼,就能看見何歡高挺的鼻骨,像是用刀在最堅硬的石頭上鑿刻出來的,堅韌剛硬,賀行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當初第一次見到何歡的時候怎麼會覺得這家伙不夠有男人味呢?
何歡的喉間發出低啞的笑聲,空氣跟著震蕩,賀行的耳朵都快要被蠱惑了。
“你就是想我讓你舒服,對吧?”
賀行的舌尖在牙槽上抵了抵,“那不然跑來這里干什麼?”
“你是我見過最渣的男人。”何歡咬著牙槽,惡狠狠地說。
賀行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容:“我只渣你。”
“當初我就該把你給咬死。看你現在怎麼囂張。”何歡低著頭,看著賀行。
“你現在也可以咬,我期待著。”賀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混蛋。”何歡難得急躁地開始解自己的扣子。
賀行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指。
“你等等!”
“哦,后悔了,害怕了?”何歡歪了歪臉,看著他,嘴上雖然勾著笑,眼睛里卻是毫不掩飾的壓迫,意思是“臭小子沒有后悔藥”。
“后悔你個大頭鬼。我的禮物,我要自己拆。”
賀行抬起手,一顆一顆開始解何歡的扣子。
何歡閉上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撐在賀行的身邊,忍耐著讓賀行完成“拆禮物”的過程。
當何歡的脖子完全露出來的時候,賀行忽然抬起了頭,在他的頸窩狠狠咬了下去。
“唔……”何歡發出了門哼聲。
這樣的聲音,讓賀行更加惡劣,不斷用自己的虎牙去叼,用舌尖去抵。
何歡沒有掙扎,單手撐在賀行的身邊,另一只手直接扣著賀行的后腦,像是要將自己的血肉和性命都送給賀行。
過了很久,賀行才松了嘴,壞笑著看著何歡,然后他發現何歡正看著自己。
那是一種毫無底線的迷戀。
緊接著何歡的吻又落了下來,用力到讓賀行的腦袋連轉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賀行手腕上的通信器一直在震動,先是言喻風,接著是葉陽,他們發現怎麼打電話賀行都不接之后,就發了許多條信息。
大意就是賀行安置好了沒有,晚上大家一起聚餐。
但是賀行完全處于失神的狀態,他發現何歡就是毒藥,看著五光十色漂亮非常,不小心喝下去,從喉嚨到五臟六腑都給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