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齒嵌入賀行柔軟的唇,瞬間阻隔了賀行全身血液的流動,裹挾著占有欲,像是要狠厲地讓賀行痛不欲生。
但是疼痛沒有來臨,他的舌甚至溫柔地抵了賀行一下。
何歡松了手,順帶在他的肩頭上一推,賀行發軟的雙腿差一點沒有站住。
“你贏了比賽,不就知道了?”何歡回答。
東區基地的門徹底關上了。
賀行只聽見自己胸腔里“咚咚咚”的聲音響得厲害。
他愣了許久,才轉過身把“木星颶風”給扶起來,騎了上去也是歪歪扭扭的差點沒摔倒。
何歡到底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就不能直截了當地說清楚他到底是要去哪里?
為什麼要來個臨別贈吻?
為什麼要讓他東想西想猜測一切?
應該是月球基地吧。如果不是月球基地,等到自己贏了比賽去了月球卻沒見到他,賀行會恨透了這家伙。
想到何歡的那個吻,賀行咬了一下自己的唇。
何歡在勾引他。
賀行就算再傻,也明白了。
草!你要是勾老子,你倒是給個結果啊!要不然你躺下,老子給你個結果也行!
你他麼的親完就跑了,還留下之前那麼銷魂的經歷,你他麼的是想讓誰念念不忘啊?
卑鄙!
無恥!
日死你!
想著想著,賀行就把車騎出了管制區域。
他下意識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自己已經遠離的東區基地。
空氣中仿佛傳來一陣一陣的嗡鳴,風都朝著四面八方潰散開來,溫度也陡然上升。
賀行忽然明白是艦隊要啟程了。
他看著一艘一艘的戰艦以肉眼難以辨別的速度沖向天空,目光被它們拖拽點亮,賀行知道何歡就在他們之中。
所有的不忿忽然都變成了不舍。
“好,等我贏了比賽……”
去月球找你算賬!
其實贏得飛艦競賽的比賽對于賀行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賀行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渴望勝利。他要去月球,他必須要見到何歡!
賀行轉過身,發動了引擎,馳騁了起來。
他的身后是戰艦飛馳在夜空中留下的光帶,耀眼又絢爛。
賀行回到俱樂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王天錘從警局回來了,差點沒把賀行的通信器給打爆,當他看到賀行推開俱樂部的門時,喜極而泣!
“我的神啊!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趙如松雇了殺手把你弄死在外面了呢!”
而言喻風也沒有走,就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我沒事,你們放心。明天的比賽,我們打敗所有對手,拿到冠軍就好。”
“恐怕沒那麼容易。”言喻風開口道。
賀行瞇了瞇眼睛,開口道:“什麼意思?趙如松都到了媒體的風口浪尖上了,還敢作妖?”
言喻風嘆了一口氣:“賀行,你仔細想一想,以趙如松的性格如果他是那種會給人用‘藍色螞蟻’的人,他在你第一次拒絕加入他的俱樂部的時候,就已經給你用上了。”
王天錘一聽,驚訝了:“我的老天爺,趙如松可別是被冤枉的。”
賀行冷笑了一下:“冤枉?他怎麼可能冤枉。從前他不用,是因為他還想著自己的前途,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他給對手用‘藍色螞蟻’這種事情,哪怕只是一點風聲都會引起聯邦艦隊的注意。所以之前,他是不敢的。”
言喻風點了點頭:“是的,之前他不敢。
但是我們太囂張了。只要是我們參加的比賽,就必然會將趙如松的飛艦淘汰,這對于他是很大的刺激,足夠讓他鋌而走險。但是讓他下定決心使用‘藍色螞蟻’,我懷疑是林海瓊給趙如松出的主意。”
賀行愣住了:“林海瓊本身就是因為使用藍色螞蟻被趕出預備役的,他還敢跟趙如松出這種主意?他就不怕趙如松拿著這個把柄,以后威脅他?”
“出主意這種事情,不一定要說的那麼明白,可能只是一個暗示。趙如松想要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把你解決掉,最后選擇了‘藍色螞蟻’也不奇怪。最重要的是,林海瓊有多嫉妒你,是你想像不到的。”言喻風說。
“嫉妒我?嫉妒我什麼?因為我不需要‘藍色螞蟻’就能把飛艦開的這麼好?”賀行問。
言喻風嘆了口氣:“當然是嫉妒你不需要‘藍色螞蟻’,就能跟何歡匹配。你自己不覺得何歡對你的在乎已經超過了所有人嗎?”
賀行的手指顫了一下。
他有心,他的心會跳,也會被人捂熱。
他當然知道何歡把他看得很重要,否則怎麼會明明不能出基地了,在知道他被跟蹤之后非要趕來?
怎麼會一整個晚上放下尊嚴和驕傲來“照顧”他?
他甚至毫不懷疑,何歡買下這個飛艦俱樂部,就只是為了制造一個能和他相處的理由罷了。
“林海瓊曾經說過,何歡無論找誰都不可能匹配度超過他。但是你做到了。盡管林海瓊不知道你跟何歡的匹配度到達了多少,但是從何歡的反應就能看出來絕對不低。
真正折損了林海瓊驕傲的不是何歡,是你。”言喻風說。
賀行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歪著腦袋皺著眉說:“何歡是皇帝嗎?我們這些人都得因為能跟他匹配而歡呼雀躍?能被他看上是我們的人生價值嗎?我已經決定不進宮了,還得被林海瓊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