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持抵制何歡,一百年不許變。
“按照他八點檔狗血編劇的尿性,該不會回答說‘危機時刻,當然是心上人的名字’吧?”賀行用嘲諷的語氣說。
誰知道對面的陳玉竟然愣了一下。
賀行無語了:“玉哥……別告訴我他真的這麼說的……”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了解他的套路了。”
何歡這人,不用賀行親自到艦隊里轉一圈,也知道他肯定是個醒目的人物。
這家伙這一句什麼“心上人”,那些被訓練和演習折磨得神經兮兮的操作員們,還不把何歡的“心上人”當成大八卦來深入討論,不然怎麼緩解緊張?
草,他賀行的清白就這麼沒了。
何歡你個垃圾。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更慘的是,賀行連跑腿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候何歡從樓上走下來了,帶著笑的一句“玉哥”,清朗悅耳,跟賀行敲開房門見到的判若兩人。
“洗這麼久,要嫁人呢?”賀行沒忘記諷刺一下。
“我嫁你,敢娶麼?”何歡眼睛瞇了起來。
賀行冷笑了一下:“可以啊,記得賢惠點,每天給小爺洗腳。還有把你的嘴封起來。”
“耳朵怎麼受傷了?不會是戰艦接駁時候的意外導致的吧?”陳玉側過臉,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何歡的視線掃過了賀行,笑著回答,“這是回來之后不小心弄傷的。打一針狂犬疫苗就好了。”
賀行一聽,內心里烈焰滾滾,要不是陳玉在這里,他早就爆炸了。
狂犬疫苗?你罵誰是狗呢!
“玉哥,你們聊,我先上去了。”賀行狠狠瞪了何歡一眼,準備上樓回房間去了。
誰知道陳玉卻說:“賀行你也留一下吧……我要說的事情,多少你也注意一下。
”
“哈?難道是跟這一次的力盾飛艦錦標賽有關?”賀行問。
“是的。之前我就跟你們說過,趙如松很想要拿到這個比賽的冠軍。為此,他花了重金雇傭了一個教練團隊。猜猜這個團隊的主教練是誰?”陳玉的視線落在了何歡的身上。
何歡聳了聳肩膀:“天下教練那麼多,我哪里知道是誰。”
“不會是何歡的哪個仇家吧?他這個人太欠了,估計在大街上隨便走兩步都能遇上個想給他套麻袋的。”
陳玉點了點頭:“還真被賀行說中了。那個主教練是林海瓊。”
“林海瓊?誰?”賀行歪了歪腦袋。
他記性是不錯,但就是對記人名沒什麼天賦。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賀行看到何歡原本懶散地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顫了一下。
“他?”何歡冷笑了一下,帶著寒冷和不屑,“他帶不出什麼好團隊。”
“話不能這麼說。他因為跟你鬧的那場‘藍色螞蟻’事件,就一直沒回東區。離開預備役之后,他搬到了西區,在那里做了好幾個俱樂部的主教練,其中有一支隊伍就是去年世界錦標賽的冠軍。”
聽到這里,賀行已經隱隱才到了那個林海瓊的身份。
他就是預備役的時候何歡的火控手。
“你是怕他想報復我?”何歡問。
“這個俱樂部明面上是顧淮的。預備役的時候,你跟顧淮關系那麼好,在林海瓊看來能報復到顧淮,也能達到報復你的效果。而且林海瓊做事情非常狠,錦標賽里贏了你們,并不能滿足他的恨意……”
陳玉看了一眼賀行,又看向何歡,他不知道還能怎樣說下去,因為何歡沒有對賀行說過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他使用更加偏激的手段。”
陳玉點了點頭:“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賀行把陳玉送出門去,回來的時候發現何歡還是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整個人都像時間靜止了一樣,看著桌子上的汽水出神。
那個什麼林海瓊,畢竟是何歡人生中第一個火控手。
賀行獨來獨往慣了,不擅長安慰人。
而且就他自己的經驗來說,有時候安慰更容易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
如果難過了,自己待著,緩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賀行慢慢地走上樓去,繼續玩養孩子的游戲,孩子的名字還沒起,賀行就在發呆了。
人生中第一個火控手,而且還一起配合了兩三年,那家伙要是沒用什麼“藍色螞蟻”,現在就算不是何歡的搭檔,應該也是厲害的操作員了吧。
搞不好那天的同學會,這個林海瓊還會到場,跟著其他人一起損何歡。
又或者林海瓊會跟何歡聯手一起大殺四方,把玉哥殺到臉青,把周洪殺到嗷嗷叫。
人生中的第一個,總歸是不一樣的。
游戲里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就像死了爹。
賀行定睛一看,哎喲,孩子抱倒過來了不說,奶嘴杵進了鼻孔里,太慘了。
“嘖……”賀行抓了抓后腦勺。
為了不讓自己的新兒子剛出生就要去輪回,賀行把游戲給退了出去。
他離開房間,走下樓,發現何歡已經離開沙發了。
賀行把一樓到三樓都找遍了,地下的健身房也看了看,沒看到何歡。
按道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也沒啥大不了的。
這家伙禍害活千年,又不可能為了幾百年前的渣男去尋死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