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死勁兒磨在何歡耳朵的軟骨上。
“嘖——”
何歡吃痛的聲音,讓賀行充滿了成就感。
但是先松嘴的卻是賀行。
“霧草——你他媽的抓哪里呢!”
正好何歡放開了賀行,賀行不由分說一肘子撞向何歡,但是撞空了。
賀行立馬爬起來,就看見何歡走出了擂臺。
“你去哪兒!我們還沒完呢!”賀行本來想把拳擊手套撿起來砸何歡腦袋上。
但是賀行沒有背后偷襲的癮,只能氣哄哄把手套砸地上出氣。
剛才怎麼沒把何歡那家伙的耳朵給咬下來啊。
只是看著何歡穿著白色t恤的背影,賀行就覺得眼熟。
可是把腦子翻了一遍,心想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他……
等等,好像是……好像是之前關城給自己看過的那段影像?
再聯想一下何歡的身手,幾秒鐘就把他給制服了,難道真的是關城視頻里的那個人?
賀行越想越像,但是再相似又如何,又沒有證據。
等等……關城好像說過,那個人叫“和諧”?
上一次顧淮還有周洪在這里打牌的時候,好像也叫何歡什麼來著?
賀行歪著腦袋,一遍一遍在腦子里百轉千回,離開的時候,到處都沒看到何歡。
沒看到正好,看到了肯定要開架。
什麼遇到接駁口故障,什麼魂蟲偷襲,肯定都是拿來騙他叫“哥哥”的陰謀。
魂蟲是火星上的生物,哪有可能那麼容易就出現在太空要塞里。
當我智障啊!
此時的何歡把洗手池里住滿了水,猛地將腦袋埋了進去。
何歡的耳朵剛才被賀行咬傷了,這樣被水一泡,疼是小事,某個地方更加難受得厲害。
賀行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對于何歡來說很溫暖,他的骨骼強韌,每一次掙扎都讓何歡充滿了控制欲。
小崽子壓根不知道剛才自己有多危險。
何歡抬起頭來,任由水流下來,嘩啦嘩啦落回洗手池,落在地上,發出各種聲音,但是卻無法遮掩他鼓噪的心跳。
耳邊好像還能聽見賀行的那聲“哥哥”。
閉上眼睛看見的還是賀行脆弱的后頸、充滿韌性的肩背,還有流暢的腰線。
當賀行的牙齒抵在自己耳邊的時候,何歡的心弦一下子就裂開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讓他上癮的從來不不只是賀行與自己匹配的感覺,還有賀行的一切。
何歡不是什麼重欲的人,畢竟單人操控舵手和火控手兩個位置,何歡的自制力和專注力是平常人的幾倍。
但是當何歡用這樣的專注力來感受賀行的時候,就成了滅頂之災。
賀行的一切都被無限放大,賀行的發茬蹭過何歡的下巴,賀行抵抗何歡的力量,賀行腰窩的陰影……就在賀行叫著“哥哥”,以往死里咬的陣勢靠近他的時候,何歡真的想往死里折騰他。
賀行揣著口袋,剛走到俱樂部的第一層樓,就聽見了有人再敲門,一打開門,就看見陳玉站在那里,淺淺地笑了一下。
“我聽說何歡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賀行挑了一下眉梢:“是回來了,生龍活虎呢。”
陳玉一看賀行的表情,笑容更加明顯了:“別告訴我你跟他打架了?”
賀行瞇起了眼睛:“我記得上一次我想揍何歡,你們幾個就拼命攔著說,說我打不贏他。
他到底有多厲害?”
陳玉側過身來,托了托賀行的下巴:“他沒對你用鎖十字吧?當年在預備役里,他可是連教官都能三秒撂倒的家伙。”
聽陳玉說到這里,賀行心里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他當年在哪個預備役啊?”
“怎麼忽然對他的事情感興趣了?”陳玉笑了一下,“在東區第一預備役。”
果然跟關城不是一個預備役,符合關城所說的兩人預備役的時候就沒機會對上。
“我還聽見你們叫他什麼鞋,他是臭鞋還是破鞋?”賀行裝作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問。
陳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抬了抬下巴:“你不請我進去說,一定要在門口跟你聊天嗎?”
賀行趕緊側身讓開,陳玉走了進來。
“是‘何邪’。何必的何,邪門的邪。”陳玉回答。
賀行愣在了那里,腦海中自動回放那段被他看了無數遍的三秒視頻。
那個人是何歡……那個人就是何歡!
自己怎麼就沒認出來呢?明明在視頻里看了他的背影那麼多遍!
眼瞎麼竟然認不出來?
賀行忽然意識到,因為何歡幾乎沒有在他面前穿過T恤,清一色的白色襯衫,那應該是艦隊統一發的襯衫。
何歡穿著襯衫顯得比平常更瘦,完全注意不到他緊碩的手臂線條。
“賀行?賀行怎麼了?”陳玉問。
“沒什麼。玉哥你坐,我去把何歡叫下來。”賀行回過神來。
對著陳玉,賀行還有一張笑臉,一轉身就是兇神惡煞的表情。
原來何歡就是關城曾經想要一較高下的對手!
可是賀行竟然輸了。
而且沒比視頻里的教官多堅持幾秒,給關城丟人了啊!
真是越想越窩火啊!關鍵是自己還不能去找他對峙,因為當初跟著視頻學何歡的格斗技術是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啊,不然一定會被這家伙嘲笑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