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就這樣。那些家伙給他們吃山珍海味,他們還會嫌吃不飽。”何歡說。
“那……好吧。”
走了兩步,賀行又問:“明天你真的要當舵手?”
“嗯,是啊。”
“我們要是南轅北轍被KO了,你別賴我身上。”賀行趕緊先把丑話說在前面。
“那我們要是配合良好,你要不要……”
“我說了,我不會回去艦隊也不會做任何人的火控手。”
賀行立刻就說出口。
可是他的腦子里想到的卻是零度空間里的ID666。
“我是想說,你要不要多叫我幾聲‘哥哥’。”
何歡的臉上帶著笑,但是賀行卻看到了一閃而逝的落寞。
賀行內疚了。
他跟何歡打嘴仗是一回事,何歡對他好是另一回事。
“叫你‘哥哥’不可能,看在你比我多吃幾年米飯的份上,叫你‘歡哥’吧。”
說完,賀行懷著內疚的心,拽拽地揣著口袋上樓去了。
站在樓上,賀行回頭看了一眼,何歡低下頭,勾起嘴角,嘴上念了一句:“小東西。”
賀行仿佛能聽見何歡心里在想什麼。
小東西嘴硬心軟。
小東西口是心非。
呸,你才是個小東西。
晚上,賀行在健身房里揮灑汗水之后,就回了自己房間,洗完了澡,靠在床頭繼續玩那個養孩子的游戲。
終于還是到了需要充值的關卡了,賀行嘆了口氣。
“兒啊,對不起,你又要餓死了。爹給你選塊好點的墓。”
一個人待著,賀行開始發散自己的思維了。
這個何歡心還真大,也不找他來練習練習找找感覺,也不怕明天對陣他的老同學,一分鐘就被人打爆艙?
管他呢,巴不得他被打爆。
賀行給聯絡員小哥哥發短信了。
【明天大老板同學聚會,你會來幫忙嗎?】
發完了信息,賀行就靠著床頭看最新的東區艦隊新聞。
只聽見啾的一聲,對方回信息了。
【明天我在。】
賀行一看,立刻坐直了:【那我就能見到你了,可以當面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就說啊,大家都是給何歡打工,怎麼就他賀行常駐在俱樂部里,其他人就跟不存在一樣。
【行啊,明天你猜猜看我是誰。】
賀行心想,你一個后勤保障的聯絡員,還搞這麼神秘?
等等,這是不是說,對方也是何歡的同學?
感覺明天將會是非常精彩的一天啊。
賀行拉上被子,決定養精蓄銳,早點睡覺。
第二天早晨,賀行還在打小鼾鼾,就被樓下喧鬧的聲音吵醒了。
周末來了,葉陽也從學校過來了。他第一個把賀行的房門推開,興奮地一下子跳到賀行的床上,差點沒把賀行踩死。
“賀行!你知道嗎!今天俱樂部里來了好多厲害的人物啊!就連飛艦競賽委員會的陳會長也來了!陳會長真是太帥了!我看過他的比賽致辭,特別有范兒!”
“玉哥來了?”賀行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看著葉陽花癡的樣子,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子特別像酒吧里看著脫依女郎流口水的傻缺?”
“對了,還說今天有比賽呢!玉哥也要參加!”
“玉哥要參加?”賀行一下子完全清醒了,“玉哥是火控手啊!”
“對啊,對啊,我好緊張啊!歡哥說我今天要上場,打防御師的位置!而且歡哥要親自操作舵手啊!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呵呵。”老子昨天就知道了。
賀行拿了一件T恤和運動短褲穿上,稀里嘩啦洗漱完畢了,一轉頭就看見葉陽傻傻地看著自己。
賀行直接在他的腦袋頂上捶了一下。
“回魂了,你露出這麼萌的表情,是他麼的等誰來娶你?”
“不是……你平常穿得就像個混混,我第一次見你都不敢跟你……”
賀行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我穿得像個混混?哈?我哪里像個混混?”
偏偏葉陽是個不懂得察言觀色的,他要是腦子會轉彎也不能得罪蘇玥了。
“表情、動作、衣服、大馬褲、夾腳涼拖……都像個混混……”
賀行很想把葉陽拖過來揍一頓,讓他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混混”。
“不過你今天看著就正常多啦!”葉陽的胳膊搭在賀行的身上。
“不都一樣是T恤和短褲嗎!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看著清爽,像個好人。”
賀行額頭上青筋突突,老子要不是好人,當初你被蘇玥踩住胳膊的時候,老子才不管你呢。
兩個年輕人一起下了樓,到了大廳里就聽見一陣一陣的笑聲。
“玉哥!你不行啊,我都暗示你半天了,何歡手里的絕對不是三個老A,你干啥不掀他的牌!”
“這也不怪玉哥。何歡這人就是邪門兒。每次玩‘信不信’,你一翻他牌,他說的就是真的。”
聽他們這麼鬧,賀行就猜到他們正在玩“信不信”,這紙牌游戲玩的不是智商,就是看誰能唬人。
比如第一個人出了兩張A扣在桌面上,信他的可以接著跟幾張A,不信他的可以翻牌。如果真的是兩張A,翻牌的人就得把前面的牌都收走。如果翻出來不是兩張A,出牌的人就得把牌都拿回去。誰手里的牌走完了,誰就贏了。
真真假假摻合在一起,想要走完手里的牌,除了會算牌,還得會玩心理。
何歡一看就是玩弄人心的老手了,這種紙牌游戲,他不贏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