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腳比我小一點,穿比我小一碼的不就對了?”何歡理所當然地說。
賀行無奈了,他心想怎麼到了何歡這里,自己什麼都小一點了?
鞋子來了,賀行三下五除二就把鞋子穿上,跳了兩下,誒還真別說,這個什麼鬼太空科技的挺舒服的。
“嘚瑟上了?”何歡笑了一下。
“嗯,就這雙了,別挑了。”賀行說,“不用你買,我自己買。”
何歡只是低著頭看著那雙鞋。
賀行趕緊解釋:“別誤會啊,我不是不接受大老板的好意,我只是…… ”
這一天下來,何歡對自己是真的挺不錯的。
對自己好的人,就算這個人嘴欠一點,賀行也不會希望對方難過。
何歡這麼一直低著頭,很落寞的樣子,賀行有點內疚了。
誰知道何歡抬起手,又撥弄了一下賀行的發茬。
“我知道你的性格是不需要別人施予的。你肯接受我的舊衣服,那是因為我不穿了。而且舊衣服也不是貴的東西,你不收,我也可以能捐贈給別人,所以你沒那麼扭捏。”
賀行又想避開何歡的視線了。
這家伙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每次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呢?
“新的跑步鞋你自己買吧。小朋友畢竟經濟獨立了嘛!”何歡笑著抬了抬下巴。
“你才小朋友!”
“我是老年人。你之前說的。”何歡笑著看著賀行。
這雙鞋雖然貴,但賀行穿在腳上了就知道和普通鞋子的區別在哪兒,買單的時候賀行也爽快。
他剛要走,何歡就嘆了口氣:“有你這麼系鞋帶的嗎?”
賀行低下頭來看看,左腳右腳一邊一只大蝴蝶,有什麼問題嗎?
何歡彎下腰,半蹲在賀行的面前,給他把鞋帶給塞進去了。
他的手指很靈巧,塞得平平整整的。
賀行本來想要后退,卻被何歡扣住了腳踝。
“別瞎動。”
聲音有點低,帶著點命令的意味。
賀行就跟被釘住了一樣,筆挺挺地站著,一動不動。
他悄悄低下頭瞥兩眼,看見的是何歡的后頸還有肩膀。
何歡好白。
賀行忽然想摸一下他的后頸。
手指還沒動呢,何歡就站起來了。
“走吧。你這麼懶,我估計你脫鞋子也懶得開鞋帶。我幫你系松一點,穿脫自由,但你別弄太松了,小心跑一半路,鞋沒了。”
何歡轉了身,走在賀行的前面。
賀行愣了兩秒,竟然有點遺憾,唉,沒摸著。
市區里,何歡繼續開著他二三十碼的速度,賀行坐在他的身后,透過安全帽盯著何歡的安全帽,脖子全被罩住了,連塊嫩肉賀行也看不到。
沒意思。
倒是何歡的襯衫領口解開了,半邊領子被壓在安全帽的外面了。
賀行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看得難受還是看得心癢,他本來懶洋洋坐著,兩條胳膊也跟沒骨頭一樣垂著,這會兒就好像忽然找到了事情做一樣,他拎著何歡的領子,向安全帽里塞了一下,指尖好像碰到了何歡的脖子。
何歡忽然側了一下頸子,襯衫領口完全出來了,還有他的脖子。
“臭小子干什麼呢?想跟我同歸于盡?”
“我就看你襯衫領子出來了,越看越變扭。”賀行說。
他說的是實話,他心里坦蕩。
要同歸于盡,也不跟你何歡啊。
“哦,這樣啊?”
何歡把摩托車停在了路邊,安全帽摘了下來,單腳點地,給賀行一個側臉。
他的頭發亂了,在賀行看來反而有點狂,好像更接近何歡這個人的本質。
“你是想摸我吧?”何歡說。
“摸你?你以為你是斷臂維納斯啊!”
“要真是斷臂維納斯,你才不摸呢,石膏有什麼好摸的?”何歡問。
“你要前面沒前面,要后面沒后面,誰想摸你誰是狗!”
賀行氣得滿臉通紅。
媽的,剛才真是撞了邪了,才會去塞何歡的領子。
超想把自己的手都剁了。
“我當然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你不就是想摸我的脖子嗎,不用你當狗,摸吧。”
何歡向后靠了靠,一副很大方的樣子。
“摸你個頭,老子掐死你!”
賀行直接伸手去掐何歡。
他單手伸到了何歡的前面,何歡笑了起來,聲帶的震動還有喉結的移動,賀行那一瞬間就像被燙到了一樣收了回來。
“怎麼不掐了?”
“你要不是艦隊操作員,我還真掐死你了。為了世界和平,地球的未來,我放你一馬。”
何歡又笑了。
賀行聽得耳朵也發燙。
真是……邪門兒了。
兩人回到了俱樂部,賀行一句話都不想跟何歡說了,直接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衣服都整理進去。
低下頭來,看到何歡給自己塞的鞋帶,賀行“嘖”了一聲。
明天既然有何歡的預備役時候的同學聚會,自然是要張羅一下的。
賀行本來以為今天會看到聯絡員小哥哥,但對方還是不見蹤影。
既然何歡這個老板在,他很想問一下聯絡員小哥哥為什麼見不到人。
但又覺得自己會被何歡繞到他的套路里,然后被氣個半死。
何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大,竟然就叫俱樂部經理準備了幾箱啤酒,然后訂了份什麼炸雞大滿貫。
“你同學聚會就這樣?”賀行傻眼了。
炸雞多不健康?吃多了還喉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