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遠又叫,林昂把被子一扯,直接把腦袋都蓋住了,“不許理我。”
裴之遠笑了,“你也不是沒睡醒啊,怎麼不起來?”
“我要跟你冷戰!”青年的聲音從被子里嗡嗡地傳來。
裴之遠更是莫名其妙,“我哪兒惹到你了?是昨天不夠賣力,還是你叫停沒停?”
“你還說!”林昂騰的一下掀開被子坐起,怒目瞪著裴之遠。
裴之遠笑道:“得了,趕緊起,今天天氣很好,出門遛狗去。”
“不去!”林昂拒絕,翻身又往被子里鉆,裴之遠走近了,扯著林昂的肩膀,“你是不是又要我喂啊?”
想到昨天那個喂法,林昂就想捂臉,他真是瘋了。
他就被裴之遠抱在腰間,兩張嘴都一起被喂了,讓他連聲都出不了。
“不要。”林昂從床上爬起來,感覺自己真是沒用,說好不搭理裴之遠的,結果還是跟他說了這麼多話。
裴之遠見他起了,就離開了臥室。
林昂從衣柜里找出一件白T恤,胡亂地往身上套,突然衣服被掛在了手上,半天都沒掰扯清楚。
他整個人很沒有出息地被套在衣服里,什麼鬼?
他氣呼呼地想大力扯開,只聽到撕拉一聲,他連忙收了力,恨恨地哼了一聲,幾經掙扎只能去客廳。
“遠哥。”臥室門口傳來青年的聲音。
裴之遠回頭看到林昂,只見那傻小子頂著一頭T恤從臥室出來,兩只手還伸在頭上。
他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林老師,新造型啊?”
林昂難堪地說道:“快幫我。”
“好。”裴之遠上手幫他整理,不過是隨意弄了兩下,衣服就被弄好了。
林昂松了一口氣,在男人面前丟了臉,可又不能發作,只能去找真正的罪魁禍首。
也就在這時,他猛然看到,手指上多了一樣東西。
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從來沒有見過的戒指。
不是他平時的飾品。
他禁不住咦了一聲,再去瞅裴之遠的神色,男人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在餐桌旁給林昂盛粥。
林昂突然就明白了,他湊過去,饒有興趣地將手放在男人眼前晃,“遠哥,看看,這是什麼?”
裴之遠撇開視線,“吃飯。”
林昂擋在他面前,不讓他坐下,專門取下那枚戒指,仔細打量著,“遠哥,你說這是從哪兒來的呀?莫不是從天而降的?”
裴之遠沒說話,他看了一眼林昂,“你不要嘚瑟。”
林昂嘿嘿發笑,“昨天都沒有見過,今天早上怎麼就戴我手上了?是誰要跟我求婚嗎?”
裴之遠繞開林昂,坐在平日坐的椅子上,“快點吃早餐。”
林昂也坐下,拿起筷子又放下,又把戒指湊到裴之遠眼前,“唉,這戒指啊,都沒有問我答不答應,就直接戴我手上了,我才不要戴,扔掉!”
“戴上。”裴之遠終于動容,“不許扔。”
“還不承認?”林昂得意地笑著,“不承認,我就不戴。”
裴之遠擱下筷子,無奈地看著林昂,“是我,是我行了吧。”
“遠哥,你是害羞了嗎?居然還偷偷摸摸給我戴戒指,怎麼昨天不直接拿出來?”林昂覺得自己總算抓住了男人的一個弱點。
然而男人下一句話,直接把他打回原形,“我昨天是想認認真真給你的,可惜你連飯都不吃,滿腦子黃色廢料,只想跟我做……”
林昂鬧了個紅臉,“別說了。”
裴之遠輕笑一聲。
林昂又道:“那求婚,都沒有個儀式,怎麼能行?就這麼隨隨便便就戴上了?”
“本來我是準備了一個儀式,可惜啊,某人實在太著急了,只想著自家老公的身體……”裴之遠裝模作樣地搖頭嘆息,“錯過了,就沒有了哦。”
林昂捂胸口,“難受,怎麼感覺盡被你占了便宜?不行,我不答應!”
“不答應也沒辦法,證都領了,就這樣吧。”裴之遠淡淡說道。
林昂感到萬箭穿心,恨恨地瞪了一眼裴之遠,好像除了給對方一個眼神,也沒有什麼辦法。
突然,他看到裴之遠的手上并沒有同款戒指,哈哈,這可是逮到了一個把柄。
“你的戒指呢?”林昂質問。
裴之遠愣了一下,然后從褲兜里摸出了一枚戒指,“剛才做飯,就取下來了。”
好吧,林昂還能說什麼,只能就此認了,悻悻地將自己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從此就是已婚人士了。”
“怎麼著,過去一年你還當自己單身?”裴之遠問,“那是誰天天叫我老公?”
“但不一樣嘛,之前跟現在不一樣。”林昂倔強地認為,看了裴之遠手上的戒指,心想這人是不可能給自己補個求婚了,那不如自己求了。
“把你的戒指給我。”林昂突然站起來。
裴之遠納悶,“鬧哪樣?”
林昂直接抓住了男人的手,將戒指從他手上扒了下來,裴之遠實在無奈,“你要給我求婚不成?”
“是啊。”林昂一揚下巴,故作正經地舉著那枚戒指,單膝跪下。
“裴之遠先生……”才說了個稱呼,看到裴之遠穿著睡衣,系著圍裙,以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一下就破了功,不知怎麼就笑了場,完全說不出下一句話來,咳嗽了兩聲,“裴之遠先生……噗哈哈哈……”
“完了,我不行。”林昂笑得前俯后仰,差點兒栽倒在地上,裴之遠伸手將他扯起來,“得了吧。”
“遠哥,不是我不夠真心啊,也不是我信念感不夠強,實在是你的大草莓圍裙太出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