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這麼藏著掖著,那我們之間恐怕也沒得聊了。”
這話說得太絕了,只要秦韞避而不答或似是而非,那他跟陳雪之間也玩完了。
他還需要陳雪,所以連忙扯出笑臉道歉,“不好意思,陳姐。”
緊跟著說了幾句哄人的話,而陳雪也不過是嚇唬一下,生氣是有的,但不至于不可挽回。
她很清楚,從前在公司她跟秦韞不過是點頭之交,偶爾公司活動上碰一碰面,私底下很少接觸。畢竟林墨那個女人很厲害,存在利益沖突的事情她向來不會明目張膽地做。
所以真正跟秦韞熟識起來,還是從換經紀人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才三個月。秦韞又心思沉城府深,聽他對林昂的評價,便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所以對她不露底,她也能勉強理解。
得了便宜自然要順著臺階下,人很快哄好,秦韞松了一口氣。
陳雪的視線在他手機上略過,他心頭一緊,果然聽到對方問:“剛才是那位裴小姐?”
“是。”秦韞不得不承認。
“遠方掰了?”陳雪問得干脆直接。
這話讓秦韞面子上掛不住,臉上難堪極了,畢竟剛才指著手機信誓旦旦的也是他,不過幾分鐘,就讓人當面撅了。
打臉來得太快,他聽陳雪說話那尾音都覺得對方語氣里暗含著嘲諷,似乎在說,叫你嘚瑟,臉疼不?
“也不算掰。”秦韞換了個勉強挽回面子的說法,“裴小詩說她做不了主,要等裴之遠拍板。”
“這意思,不過是換了個好聽的說法拒絕你。”陳雪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也別太抱有希望了,老同學又如何,就是親兄弟也未必……”
這話說出來似乎在影射自家老總,陳雪聰明地住了嘴。
秦韞聽不得被人貶低他,直接把裴小詩的原話搬了出來,大有跟殿堂獎影后相提并論的意思。
“就是殿堂獎影后張章,他們不也沒簽麼?裴小詩不會騙我的,他們暫時不能跟藝人簽約,不說明以后簽不成。”
“暫時?”陳雪職場縱橫這麼久,對某些官方說辭極為敏感,“暫時有時候就是永遠。”
秦韞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陳雪想不看到都難,她也沒打算跟秦韞撕破臉,遂道:“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
“對了,你剛才說他們還聯系了張章?”陳雪想了想,估摸出一點動向,“如果遠方要做藝人經紀,而張章是走小眾文藝片路線的,那他們很可能偏向于……”
“陳姐,不是不討論這個了麼?”秦韞煩躁地打斷對方,“既然你覺得遠方不可靠,那就想可靠的辦法就是了。”
陳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感覺自己好心被當做驢肝肺,語氣也不大好了,“我還不是為了你,你最好能跟遠方談好再找林墨解約,否則別說你,連帶我也不知道在公司還怎麼立足了。”
秦韞張口就想回應,但礙于情面,到底沒把事情說穿,生生忍住了。
但陳雪卻不罷休,繼續道:“聽你剛才的意思,遠方連張章都不捧著簽,只怕是不打算做藝人經紀的,你還真別指望這些沒影的事。”
“他們那麼大的資本,不好好拍片子賺錢,或吃院線抽成,非要弄藝人,麻煩事一堆。我看哪,那位裴小姐恐怕是年輕不懂事,這位裴公子才是明白人。”
她說得口渴,自己去飲水機那兒接了杯開水,湊著杯沿抿了一口。
隨后視線輕飄飄落在秦韞身上,這仿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陳姐,你不必提著這事不放,一口一個簽不成,我是沒跟遠方談好,但不代表就死在這兒了。”
怒氣頂到了喉嚨口,秦韞哪還想那麼多,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陳雪聽到這話,還有些驚訝,她放下熱騰騰的杯子,問:“怎麼個活法兒?”
“凱旋沒找你嗎?”秦韞憤怒之余直接捅破窗戶紙,面上也不想留情,“他們私底下接觸你也不少時間了,想讓你從丹魚跳槽,這事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心里明白,不好說出來罷了,你還說我在丹魚以后不好過,你自己想冒尖又有林墨壓著,不然怎麼會跟凱旋搭線?”
“你怎麼會知道?”陳雪死死盯著秦韞。
秦韞冷笑一聲,“你不想得罪老東家,又想圖新發展,要不是三個月前我跟林墨提出換經紀人,恐怕你現在就已經跟凱旋走了吧。巧了,凱旋也找我了,是他們藝人總監親自跟我談的,就算夠不著遠方,但凱旋好歹也是三巨頭之一,我也不是無路可走。”
“方才說那麼狠,做什麼呢?”秦韞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陳雪看著這樣的秦韞,突然覺得汗毛倒立。
這人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又悶聲不吭做了多少手腳,她甚至懷疑當初從一個十八線小演員攀上林昂,再一度讓林昂微博公開,借著華娛頂流的人氣混到今天這地步,到底是不是這人處心積慮設計的。
說不定對方根本就沒把林昂當男友,只是當個跳板往上爬呢。
“要走就一起走,跟林昂分手,就算丹魚留我,我也不可能繼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