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鹿幾乎睡了一天,第二天他情況好了不少,被林潮生帶著一起回了蔣玉剛開始安排的酒店,跟其余幾人匯合。
經過這麼一遭,眾人也沒了繼續玩的心思。在喬鹿徹底退燒之后,他們坐上了回A市的車,各回各
喬鹿一到家就被陳姨和蘇阿姨拉著好一陣關愛,說已經給他燉上了雞湯和排骨,要給他好好補補,早日把病養好。
“這小臉白的,乖乖喲,真是遭罪了。”陳姨跟蘇阿姨瞧著喬鹿病中蒼白的臉頰和毫無血色的唇,心疼地直喊喬鹿「乖乖」,喬鹿受寵若驚地接受著來自長輩熱情且難以招架的關愛,一直小聲說自己真的沒事了,不過陳姨他們還是一臉慈愛擔憂地望著他。
喬鹿被人關心得有些難為情,無措地看向林潮生。
濕漉漉的眼神帶著些緊張與茫然,看向林潮生的時候,眼尾微微耷拉著,瞧著讓人心軟。
“媽,陳姨,喬鹿剛坐完車,讓他回房休息一會兒吧。”林潮生站直了身子,將喬鹿從兩位女士手中拉到自己身邊,說完話后便領著喬鹿往臥室的方向走,將人推進房間,林潮生也跟著進去,將喬鹿的行李箱放到墻邊。
“吃飯還要一會兒,要不要再睡一覺?”林潮生走到喬鹿面前,略微垂下視線,看著喬鹿顏色依然淺淡的唇,輕聲問他。
喬鹿已經在車上睡了一路,其實不怎麼困,搖搖頭說不困。
林潮生探手又摸了摸喬鹿的額頭。
自從喬鹿發燒之后,林潮生每天都會不定時這樣伸手去探他的體溫,喬鹿已然很習慣了,自然地微微仰起臉,讓林潮生更方便地摸他的額頭。
“真的好啦。”喬鹿眨眨眼,看林潮生收回手,抓著人的手搖了搖,語氣有些無奈地小聲說。
他總覺得那天之后,林潮生對他的病有些過于緊張了。
其實喬鹿就燒了一天,掛完點滴后的白天又起了一次熱,吃藥壓了下去,之后體溫就沒有再上來過了。
但是林潮生總不放心的樣子,一定要親手摸過,確認喬鹿沒有再燒起來。
“坐好,給你上藥。”林潮生沒有正面回應喬鹿的話,只拉著人坐到屋內擺放著的粉色沙發上,拿出一管白色的軟膏,掀起喬鹿的褲腿,將帶著清涼冷意的藥膏均勻抹在喬鹿腿上大大小小的紅印上。
經過這幾天,喬鹿身上的傷痕已經消了腫,青紫色褪去,只剩下些許紅印,斑斑點點地點綴在腿上,跟暖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腳底的那處小傷口一開始存在感最強,但卻是好的最快的。如今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不需要再抹藥了。
林潮生安靜地給人上著藥,喬鹿乖乖坐在沙發上,用手指拎著自己被卷起來的褲腿,看著腿上好得差不多了的傷痕,問林潮生:“還要涂多久藥呀?我看已經快好了,而且也不怎麼有感覺了。”
林潮生涂完藥,站起身不輕不重地敲了喬鹿腦門一下,嘴里說出的話不是喬鹿想聽的回答:“至少再涂一周。”
喬鹿憂愁地垂下腦袋,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好吧。”
回家之后,國慶假期余額嚴重不足,只剩下短短兩天。
喬鹿抱著懷里沉甸甸的假期作業,泡在了林潮生房間的書桌上,每天奮筆疾書,緊趕慢趕,終于在要上學前一天晚上將作業都寫完了。
合上最后一本練習冊的時候,喬鹿精神恍惚,撐著的一口仙氣散去,虛弱地趴在了桌子上,扭了扭頭,他看著早就做完作業在看手機的林潮生,哀怨地邊嘆氣邊朝林潮生道:“潮生哥哥,趕作業可比生病難受多了嗚……”
林潮生抬起眼,看了喬鹿一眼,捕捉到關鍵詞,皺著眉起身來到喬鹿身邊,又要伸手去探喬鹿的額頭。
被喬鹿一偏頭躲開了。
喬鹿把自己的腦袋埋在胳膊里,悶著聲音說:“潮生哥哥,你好笨。”
“我說的不是那種難受哇。”
林潮生長這麼大沒被人說過笨,伸出的手頓在那里。
小笨蛋,居然還說別人笨。
看著喬鹿因為趕作業而累得呆毛都耷拉下去的模樣,林潮生盯著人的后腦勺,從喬鹿趴著的毛茸茸的腦袋上,品出了一點生無可戀的委屈……
半晌后,林潮生輕笑了下,隨后將手落在喬鹿露出的一截白皙的后頸上,像安撫咪咪一般捏了捏喬鹿的后脖頸。
林潮生擼貓擼慣了,手法很好,幾個動作下去,就能讓貓咪舒服得「咕嚕咕嚕」起來,毛炸的再厲害都能給擼順了,「喵喵」叫著黏著人手指,想要更多。
用在喬鹿身上,大抵也能有些共同之處。
喬鹿的確被捏得一愣一愣的,他感覺有些奇怪,但并不難受。
片刻后,喬鹿將悶紅的臉從臂彎里抬起來。
他被捏得有些舒服,但又不太想承認,眨了眨眼睛,喬鹿別別扭扭地小聲說:“你這是在擼貓嗎?”
林潮生答非所問,只道:“不喜歡麼?”
喬鹿哼哼唧唧地點點頭,不太出息地道:“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