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閆禹解救了兩只被“耳提面命”、承受著它們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重量的崽。
“應該快了。”
閆禹走過來,輕輕摸過一鯨一鹿的身體,雪豹幻化而出,讓兩只停在自己的腦袋上,然后把它們駝回了蛋跟前。
一鯨一鹿還有些舍不得,但在閆禹跟婁清的注視下,最終乖乖沒入了蛋殼消失不見了。
閆禹這才對婁清說:“我剛才‘看’了下,他們的身體已經發育完全了,不過蛋里有些液體,可能是孩子成長必需的東西,等他們吸收完了應該就能破殼了——看剛才的速度,應該三天左右吧。”
婁清不疑有他:“那太好了。我剛才看那伴生有一只雄鹿,所以是一個兒子還是兩個兒子?”
閆禹:“一男一女。”
婁清回想了想剛才一鯨一鹿的性子,笑了:“閨女沉靜穩重,挺好。”
閆禹:“鯨是兒子的伴生。”
婁清:“???”
婁清愣了片刻,然后釋然——的確伴生的性別跟主體并沒什麼關聯,準確說伴生是沒有性別的。
“行吧,兒子穩重也挺好的。——我想睡會。”
閆禹知道婁清累了,于是看了眼其他人。
縱然有兩只崽這麼大的吸引力在,但婁清發話,其他人都立刻識趣地離開了。只有魏樂茜走之前還在掙扎:“婁清剛生完肯定要好好休息,陛下你照顧不過來的,不如讓我把蛋帶走照顧吧。”
閆禹果斷拒絕:“不行。但他們破殼后你可以帶著玩。”
魏樂茜也沒抱多大希望,聞言只是嘆了口氣,就乖乖離開了。
·
三天的時間眨眼過去,所有人都在數日子,第三天天沒亮的時候,山崖的宮殿外就聚集了大片的人。
說實話,閆禹很不想放人進來的。但考慮再三,還是放了一部分進來,只是明確要求他們至少要站在蛋的三米開外。
——不然崽一破殼來個雛鳥情節還得了?
婁清這天也早早起了,這幾天他似乎終于從“孕期癡傻”的狀態中走了出來,也感知到了崽崽們的破殼倒計時。
婁清跟閆禹站在蛋旁邊,打商量:“這樣,誰先從殼里出來誰就是老大,行嗎?”
閆禹沒什麼意見:“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第一縷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落在淺金色的蛋殼上的時候,蛋終于有了動靜。
啵。啵。
像是有誰在蛋殼里敲擊,輕輕的,十分可愛。
魏樂茜有些著急,跪在三米開外的地上,腦袋已經夠到了蛋一米多的范圍里——旁邊還有一群跟她一個造型的人。
“這要是他們自己敲不開蛋殼怎麼辦?”
“對啊對啊,里頭空氣有限啊。”
“王,不然你們砸開條縫——”
咔!
他們的擔心還沒落地,蛋殼的敲擊聲就一變,朝著閆禹他們那邊的方向忽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婁清跟閆禹也都彎下腰去仔細看著那條縫。
咔。咔咔。
里面的撞擊聲沒停,縫隙卻也沒有裂開,只是以第一條縫隙為中心,擴散開了越來越多的縫隙,蛛網似地布滿了大半個蛋殼。
巨大的蛋看上去搖搖欲墜。
大概是敲累了,蛋殼里的動靜忽然停了下來。婁清有些擔心,往前了一步,正想伸手去沿著縫隙撥開一點的時候,蛋殼忽然動了!
砰——!
蛋殼破碎,一個粉白團子似的嬰兒從里面被踹了出來,咕嚕嚕滾到鋪在蛋殼下的墊子上攤開來,趴著露出了圓乎乎的小屁|股,以及從脊柱延續到尾椎上的白色小尾巴——跟閆禹的一模一樣。
嬰兒趴那懵了一瞬,然后就發出了細細的委屈哭聲。
而“肇事者”還在蛋殼里,只露出了一只小胖腳丫伸在蛋殼外沒了動靜。
婁清跟閆禹都是一驚,來不及思考別的,婁清連忙抱起哭的那個,然后又跟閆禹湊過去看蛋殼里的那個,生怕里頭那個是出了什麼事。
結果倆人走過去一看,就見里頭躺著個白胖娃娃,是閨女,額上長著一對拇指長的白色角,四仰八叉的,睡得那叫一個香。
閆禹&婁清:“…………”
沉默三秒后,閆禹伸手把里頭的閨女也抱出來,仔細用毯子裹了,轉身對趴在地上的一群人說,“孩子們都很健康,這是妹妹,那是哥哥。”
眾人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都笑開了花,卻都不敢上前,壓低了聲音互相討論起來。
只有對蟲王沒有絲毫敬畏的魏樂茜蹦進了三米線內,甚至還湊到了閆禹跟婁清的跟前,伸長腦袋去看。
“咦,這麼大呀,趕得上普通嬰兒的半歲大了吧。哎也好,太小了就太軟了,我不敢抱——快給我抱抱。”
婁清不給,他才上手呢:“等他們睡醒了再說吧。”
踹人的那個還沒醒,被踹的那個哭累了也睡了。窩在婁清跟閆禹的懷里,乖得不像話。
魏樂茜不死心,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閆禹打斷:“你們去準備孩子的破殼慶典吧。”
因為是蟲王的第一次生產,也是“蟲族”的生命延續成功,這種喜悅幾乎寫進了異化者們的基因里,所以從幾個月前開始,閆禹就讓人準備這場全球慶典。
魏樂茜終究沒敢在閆禹跟前嗶嗶,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