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坐在沙發上,拿了個抱枕抱在肚子跟前,然后說:“你們能別盯著我肚子了嗎?”
表姐最先回神,笑了一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得時刻盯著王的肚子,才能提醒自己我不能讓您生孩子,好抵抗意識里那股子想要為您延續種族的沖動。”
在婁清與棘蟲意識融合之前,蟲王先行孵化,已經向合適等級的異化者傳遞了“延續種族”的意識。所以即使婁清占據了主導,一時半會也抹除不了這些人想跟他造小人的渴求。
唯一的辦法就是揣上崽。
昨天被踹飛的那個男人看了眼婁清的小腿——婁清的左腿肚子上有一行淺淺的菱形壓痕,跟閆禹尾巴甲殼的排列方式一模一樣。男人有些不甘地收回視線,說道:“我看閆禹也沒偷懶,但王還沒懷上,那應該是閆禹的質量問題了。王您真的不打算跟我們試——”
砰——!
一個蘋果以箭一樣的速度砸在男人的腦殼上裂開,瞬間果汁飛濺。
如果是普通人,這力道足以把人砸壞。但男人只是偏了一下頭,然后抹去臉上的果汁碎屑,氣急敗壞:“你有沒有禮貌!”
閆禹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他依舊是一身白色襯衫,領口的紐扣開了兩顆,袖口挽起到手肘;左邊鎖骨上留著一個顏色有點暗的牙印。
聽到男人的咆哮,閆禹權當耳旁風。他繞過去走到婁清旁邊,直接坐在婁清的沙發扶手上,然后把托盤里的一杯鮮榨果汁遞給婁清:“新鮮的,還帶了點曲奇,吃嗎?”
“要。”
婁清立刻接過來,自己咬了塊曲奇,又遞了一塊到閆禹跟前。
閆禹低頭咬去一半,余下的也沒有繼續吃的意思。于是婁清非常自然地把剩下半塊也塞自己嘴里去了。
三人:“……”
閆禹絕對是故意的。
婁清有些餓,吃了好幾塊后才看向對面三人,不好意思笑了下,然后把余下的曲奇放到小桌上:“你們也——”
“我餓。”閆禹不等婁清的手放下去就截走了碟子,端在手里卻沒有吃。
婁清沒看出閆禹的目的,還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果汁遞過去,“要喝點嗎,別噎著。”
閆禹笑了一下,也接過來,對著婁清剛才喝的地方把余下的果汁全部喝完了。
三人:“……”
媽蛋。
表姐可能沒見過閆禹這樣的表現,一邊嘖嘖稱奇,一邊心里又難以遏制地涌起不甘心,最后表情復雜地問了婁清。
“王,我能問下您為什麼要選擇閆禹嗎?因為之前就跟他認識?”
婁清回答得理直氣壯:“因為我喜歡他。而且他好看。”
三人:“……”
閆禹:“……”
婁清對他們三人其實也有些愧疚的,說:“你們放心,我會跟閆禹加倍努力,讓你們早日擺脫延續種族的意識的暗示。”
表姐:“……”
兩個男人:“不不不,王,我們不委屈,不用擺脫!您真的可以考慮我們,當小房我們也愿意的!”
婁清為難地抿了抿唇,視線在對面那兩張粗狂且如調色盤一樣的臉上掃過:“可我不愿意啊。”
兩個男人:“……”
婁清:“你們又沒閆禹好看。”
兩個男人:“……”
婁清:“還沒尾巴。”
兩個男人:“……”
一邊的閆禹勾起嘴角,應景地把自己的長尾從身側繞過來,遞到婁清懷里讓婁清擼著玩。
活生生的一個“恃寵而驕”典范。
婁清抱住閆禹遞過來的尾巴,回頭對對面的三人下了判決:“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放心,我一定盡快完成使命的!”
三人:“……”
不管愿不愿意,婁清已經發了話,三人意識再怎麼被驅使,也無法違抗王的意愿。好在他們也想得開,第二天就從“當小房”變成了“當護衛”。
反正當什麼都好,只要讓他們留在王的身邊就行。
婁清原以為這事兒就到這了,但是沒想到才安靜了三天不到,宮門外就又有兩隊人馬開了過來,這次連嫁妝都自備齊全了。
閆禹雖然知道婁清不可能去“寵幸”別人,但同樣被棘蟲意識影響的他,對這些人無厘頭的各種“挑釁”都都像是火上澆了油,一點就著。
短短十天,閆禹就打了三次群架。
第三次的時候來了個身體高度異化的,閆禹第一次落了點傷。傷在臉上,一道細線似的紅。
閆禹還沒怎麼著,婁清就炸了。非常不要臉地用蟲王威壓終止了這場斗毆,并單方面宣布閆禹的勝利,然后就帶著閆禹去了王宮山崖后的小島上閉關。
用婁清的話說——不造出小人來我和閆禹就不出來了!
打架可以,但傷到他家大美人的臉就不可以了。這樣一波波的沒完沒了算什麼事?今天是一道痕,明天要是掉一塊肉他找誰說理去?
婁清把閆禹摁在床上不讓人下去,在閆禹臉上的傷痕上親了又親,委屈得跟他自己受傷了一樣。
閆禹在這一刻忽然有些動搖了:“婁清,如果我換張臉你還喜歡嗎?”
婁清義正言辭,“喜歡啊,你甲化之前我不是也很喜歡嗎?你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閆禹早摸清他了,不答反問:“如果眼睛小一圈,鼻子塌了,嘴巴地包天,還滿臉痦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