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里,婁清忽然轉頭盯著陸一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對了,聽說陸隊你跟白將軍都是和閆禹一起長大的,你對他應該很了解吧。”
陸一揚:“……”
陸一揚:“你別這樣笑,我說。”
婁清收起幾分溫柔,有些揶揄地看了陸一揚一眼,做了個“洗耳恭聽”的表情。
陸一揚:“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有一件事卻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大概是陛下十歲的時候,他的父母離開了王宮去北邊海島養病,他的祖父也在半年后去世。就是他祖父去世的那天起,陛下就變了。
在我跟表哥來之前,陛下小時候在學校里常被其他小孩欺負和孤立。我們來之后,有些熊孩子還會偷偷做些小動作。陛下就會很傷心,我還看到他一個人躲起來哭過。
但是從他十歲那年起,他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他不為自己的異常感到自卑,反而因此變得更強大。
只是我總覺得他像是把自己鎖起來了,我倒寧愿他還是以前會躲起來哭的樣子。”
婁清聽著,心里澀得發緊,他喝了口水才問道:“是因為他祖父的死嗎?”
陸一揚搖頭:“我不知道。好像在他祖父忽然臥床不起之后的幾天就這樣了,然后他的祖父很快就去世了。
他父母也沒有回來參加他祖父的葬禮,葬禮上就陛下一個孤零零的……”
陸一揚說不下去了,心里難受。
婁清沉默了幾秒,問道:“他的父母是得了什麼病?”
陸一揚抿了抿嘴:“他的母親因為生產的時候看到他的樣子受到了刺激,得了非常嚴重的產后抑郁癥,甚至試圖掐死過陛下。
他的父親也不喜歡他,還跟他祖父的關系不好。陛下從小就是他祖父在教導。
反正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父母回來過,陛下也從沒去看過他們。”
這都跟仇人差不多了。
婁清心下了然,大概清楚閆禹的癥結在哪兒了。
陸一揚被婁清引導著說了這麼一通,也大概是懂了,于是期盼地看過來:“殿下,這麼多年,你是陛下唯一的戀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容易去了解他了。如果這是陛下的心結才導致的現在的狀態,那只有你可以治好他了!”
婁清:“我知道。”
陸一揚星星眼:“所以有把握嗎?”
婁清:“沒有。”
陸一揚:“……”
婁清:“我說了,‘自我’和‘種族’是兩回事,他認同了身為棘蟲的種族,但問題出在自我上。再加上……”
陸一揚很急:“加上什麼?”
婁清:“只有一次機會。”
陸一揚不懂:“什麼機會?”
婁清卻沒再細說了,“晚上我會跟他聊聊的,畢竟,沒人比我更想要他可以把機甲化收放自如——我那陪嫁過來的小紫瓶還沒用呢。”
陸一揚:“?”
巴頓:“咳。”
魏樂茜:“……”
作者有話要說:婁清:哎,想日。
晚安!OVO
第79章
婁清醒來第二天,閆禹用了一天的時間解除了所有和親關系——包括婁清與他的。然后宣布了他跟婁清即將舉行婚禮的消息。
聯盟除了送賠禮來的那艘戰艦,一反常態的躺平任嘲,與德源卡之間保持著詭異的平靜。
不過婁清暫且并不關心這些。
這天一直到太陽都下山,夜色漸深的時候,閆禹才忙完回來。
雪豹先他一步竄進了門,目標十分明確地撲住了坐在院子里等他們回來的婁清,整只豹拉長了身體掛在婁清身上,腦袋不停地在婁清的臉和脖子邊上蹭來蹭去。
閆禹隨后走了進來,他的軍裝外套已經脫掉了,白襯衫挽起,看著隨性,還有些疲憊。
婁清被雪豹壓著起不來,只能扭頭對閆禹笑:“陛下這麼想我啊。”
伴生和主體之間一體同心,雖然現在雪豹對閆禹還是有些小脾氣,但大部分時候就是閆禹的情緒表達體——比閆禹的尾巴都還能暴露他的情緒。
閆禹也沒否認,走到婁清坐著的長椅邊上,蹲下去把婁清直接抱了起來。
雪豹也不想撒手,但被主體一胳膊就剝掉了。只能氣憤地踩奶似地踩了閆禹兩腳,然后一路仰頭望著婁清往里走。
閆禹在婁清的臉上親了一下,才問道:“還沒吃嗎?”
婁清抱穩了閆禹的脖子,點頭:“嗯,等你。我聽說你把和親關系都解除了?”
閆禹人高腿長,幾步就走進了客廳,伍蘭剛剛把熱好的飯菜放上桌,看到他們進來的造型,頓時抿著嘴離開房間。
閆禹把婁清放到椅子上,拿過一邊備著的熱毛巾擦手,一邊答道:“嗯,咱們的婚期定了嗎?”
婁清:“不著急,而且也不麻煩。先吃飯吧。”
雖然雪豹、陸一揚和巴頓都已經跟閆禹透露過白天婁清說“機甲化”的事情,但這時候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著個話題。
一直到晚飯吃完了,婁清才放下筷子看向閆禹:“陛下,咱們談談。”
閆禹點頭:“好。”
然后順手把雪豹收了回去。
·
夜,客廳。
暖黃的燈光照亮著客廳的一角,房間里沒有開任何影音設備,安靜的只聽得到窗外樹葉晃動的沙沙聲,以及一些微弱的蟲鳴聲。
婁清也坐沒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