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別走那麼遠啊!
明明你自己也不想離婁清那麼遠的!
裝什麼裝!
弟弟正拍得起勁,下一秒身體就倏然變成了透明——時間到了。
同時,閆禹通過伴生的共享,明白了剛才弟弟拍那一通是在拍什麼。
“…………”
閆禹的臉有些熱。
的確,他也并不想離開婁清太遠,這種潛意識被伴生捕獲,才具化成了弟弟的抗議。
但他不是伴生。
——這一刻閆禹的心里竟然有些遺憾。
遺憾剛滋生了一秒,閆禹就感覺到了伴生的分化。這一次比起上次,他能掌控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閆禹依舊沒有壓制伴生的分化,任由弟弟從他的尾巴上脫離出來。
脫離出來的弟弟還是鼓著的。
經過剛才的共享,弟弟也知道了主體是不會改變“走遠”的主意,于是也懶得跟主體廢話。
不過在走之前,弟弟狠狠踩了下主體的尾巴尖。
閆禹:“…………”
雖然一點都不疼。
·
早上九點,五輛裝甲卡車在王宮北門集結,幾十個穿著迷彩軍裝的軍人正忙碌地搬運著東西,做最后的準備工作。
閆禹也穿了一身寬松的迷彩,靜靜站在隊伍旁邊,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遠處,站著以白久章為首的一排大小將軍,明顯有大半都是不參與此次出行的。但這群人的臉上卻都透露著小孩進游樂場的期待,目光灼灼地盯著前面的一個巷口。
過了大概五分鐘,一輛代步車從巷口開了出來。
來了!
將軍們眼睛一亮,定睛一看,是陸一揚。
嘖。
陸一揚好好的開車過來,卻莫名其妙接受了一排人的嫌棄,滿腦門問號——這群人大早上的有病?
陸一揚不甘示弱地白了這排人一眼,然后把車停靠在路邊,讓出了后面的一輛代步車。
車還沒停下,一邊靜立的閆禹就大步走了過去。
婁清坐在車里,旁邊放著弟弟和一個非常大的背包。看到閆禹過來,婁清立刻從車里下來了。
“陛下。”婁清仰頭對閆禹笑,“我給你帶了些東西。”
閆禹站在婁清跟前,單膝蹲下,低頭看著婁清,聲音是不自知的柔和帶笑。
“是什麼?”
婁清從車里拿出背包,拍了拍:“愛的大禮包!”
閆禹:“…………”
婁清就喜歡看閆禹這表情,忍不住地樂。
“是我做的一些食物,你可以當零食吃。還有一壺煮好的咖啡。其他的我想你們都有準備,帶多了也是累贅。”
閆禹看著這個明顯按照他體型準備的背包,和里面對常人來說分量過多的東西。感覺心里又暖又漲。
“謝謝。”閆禹接過背包,珍惜地提在手里,“我很喜歡。”
婁清開心一笑,“喜歡就好,等你回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閆禹點頭:“嗯。”
“去森林千萬要小心,早去早回。”
“好。”
“還要記得想我。”
“……嗯。”
婁清看著閆禹,用力忍著抱住閆禹親的沖動——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他覺得閆禹無措的樣子太過可愛,他并不想讓太多人看到。
兩人脈脈對視了幾秒,閆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后視線從婁清的眼睛滑落到鼻梁上,囑咐道:“陸一揚跟白久章會留在宮里,有事你找他們或者魏樂茜都可以,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就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一路平安,我等你回來。”
“嗯。”
明明是很簡單的幾句話,兩人卻說得每一個字都像是刷了膠一樣粘粘。
最終在閆禹強大的自制力下,率先起身回到了隊伍中。
婁清就站在原地,目送閆禹離開。
直到車隊走后,婁清才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把又鼓起來了的弟弟抱在懷里。然后一轉身,婁清就看到幾個人擠在他身后。
婁清:“…………”
婁清看向最前頭的白久章,發出疑惑的聲音:“白將軍有事?”
白久章的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嗨,還叫什麼白將軍啊,叫我名字就行了。”
婁清:“……?”
白久章說完,他旁邊的一個男人也湊了過來,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熱情笑容:“殿下您好,我叫石克,是德源卡太空防衛系統的負責人,您叫我名字就行了。”
婁清:“…………”
石克之后,接著又冒出來了第三人、第四人……
所有人都像是同一條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一樣,臉上的笑容和臺詞幾乎一模一樣。
而婁清聽完一圈也認出名字來——都是之前給他送過禮的那些將軍們。
但婁清還是不明白:“你們這是干嘛?”
白久章熱情道:“大家交個朋友嘛。”
將軍們:“是啊是啊。”
婁清:“…………”
一邊看熱鬧的陸一揚呵呵了一聲,“得了吧,他們是知道陛下談戀愛了,一邊來拍馬屁,一邊想來聽八卦的。”
婁清:“…………”
“怎麼能叫八卦呢?這叫交流感情。”
白久章竟然也不否認,樂呵呵地看著婁清,“所以昨晚你跟陛下怎麼說的?陛下跟你告白了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是代孕還是領養?”
白久章身后的一群將軍伸長了脖子,眼睛里都盛放著同樣璀璨的求知欲。
婁清:“…………”
這群人是不是太閑了?
婁清好笑,卻不答:“我得回去忙了,這些你們可以等閆禹回來后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