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揚看他跑過來,立馬慌張哐哐退后兩步,如臨大敵地對婁清說:“你別靠這麼近!”
婁清一愣,然后一臉“你仿佛有病”的表情。
“干嘛呢?”
陸一揚也委屈,視線發虛地掃了眼婁清懷里的弟弟。
弟弟抓著婁清的衣服,靠在婁清肩上,眼神還淡淡地落在陸一揚身上。
活像一只護食的小獅子狗。
雖然陸一揚覺得他們陛下本體不會這麼幼稚,但伴生跟主體的聯系,誰說的清?
他才不要哪天被莫名其妙秋后算賬。
“沒什麼。”
陸一揚繞過婁清,把手里的禮物盒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打開外包裝示意婁清自己開盒子。
婁清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喜滋滋地走過去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把四十公分長的菱形刺刀,造型很樸素,只在刀柄上鑲嵌著增加摩擦力的細碎寶石,刀鞘上的圖樣很圓潤,是多次打磨過形成的。
這是把用過的刺刀。
婁清把弟弟放在桌上站好,拿起那把刺刀抽出,果然刀刃雖然打磨得寒光畢現,但還是能看出使用過的痕跡。
婁清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陸一揚的神情鄭重了一些,說道:“這是陛下自己第一次親手做的武器,是他第一次隨軍用的武器,也在他成年登基儀式上用過。
在德源卡,作為一個變異者戰士,成年儀式用的武器是實力的證明,是每個戰士都會保留一生的重要紀念。”
婁清聽傻了,“那閆禹為什麼把這個送給我?”
陸一揚:“陛下說是作為你昨天送給他的禮物的回禮。”
回禮?
昨天婁清送給閆禹的,不過是一個堪稱“粗糙”的胸針而已,別說回禮,就是閆轉頭忘了,婁清也不會覺得難受——他就是想對閆禹好而已。
但是沒想到閆禹會給他回禮,回的還是這樣有重要意義的東西。
婁清又不是真傻,但又有點不敢相信,期待地問陸一揚:“這樣的東西,你們會隨便送給別人嗎?”
陸一揚嘆了口氣。
婁清頓時心里一緊:“怎麼了?”
陸一揚滄桑道:“沒什麼,就是心疼一下我自己。”
婁清一臉莫名其妙,然后就聽陸一揚答道:“這種東西,據我所知,有送給親人的、送給摯友的,大部分是送給人當定情信物的。”
婁清一愣,然后心里噗噗噗的一串響——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桃花開。
“定情信物。”
婁清喃喃自語,嘴角不受控制地越翹越高。
他是在做夢嗎?
會有這麼好的事嗎?
“也不一定啊。”
陸一揚在一邊看婁清魂不守舍的樣子,頓時化身檸檬精,嗶嗶道,“也許是把你當摯友呢,畢竟你用自己那麼大影響力為德源卡發聲,陛下當然很感激你。”
婁清從桃花林立回過神,扭頭面無表情地看向陸一揚。
陸一揚被他盯得發毛:“干嘛?”
婁清:“可以把你臉上那個疑似嘴巴的東西閉上嗎?”
陸一揚:“…………”
婁清翻了個白眼,小心珍重地把刺刀重新放回禮物盒子,嘴角重新浮起笑容,然后才問陸一揚:“閆禹人呢?”
雖然婁清表現得篤定,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美夢成真”。
他想要當著閆禹的面問清楚,什麼你猜我猜的曖昧,婁清是拒絕的。
他就是想親閆禹,想抱閆禹,想跟閆禹膩歪。
膚淺得明明白白。
陸一揚哼哼:“我嘴巴閉上了,說不了話。”
婁清拿起一邊的梳子丟過去,又問;“人呢?”
陸一揚接住梳子,還想逗婁清幾句。結果視線冷不防和站在桌上的弟弟對上了。
弟弟:你死了.jpg
陸一揚:“…………”
陸一揚把梳子放回桌上,乖乖回答:“陛下出城去了,要下午才回來。”
婁清聞言一愣,心里不由有些失望。
但很快婁清又笑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盒子里的刺刀,自言自語道:“反正也跑不了。”
說完婁清看著桌上的弟弟,戳了戳他的臉蛋:“弟弟等我一下,我去把東西放好,然后咱們就出去玩,好不好?”
弟弟乖乖點頭,還彎腰撿起了綁禮物盒的緞帶遞給婁清。
——主體送的就是他送的,全部給婁清!
“謝謝弟弟。”
婁清拿過緞帶放好,又捏了下弟弟的臉,才開心地抱著盒子回房去了。
婁清一走,院子里就安靜了下來。
陸一揚憋了兩秒沒憋住,問出了早上沒來得及問閆禹的問題:“陛下,您對婁清是認真的?”
弟弟回過頭,抬起肉乎乎的小下巴,肯定地點頭。
當然是認真的。
就算主體不認真,他也是認真的。
陸一揚頓了頓,又問:“那您不跟婁清說清楚您的身份嗎?”
弟弟的表情一僵,回憶起了昨晚主體的那句話——婁清會生我們的氣嗎?
弟弟:“…………”
死亡凝視.jpg
陸一揚:“???”
干嘛突然瞪他???
陸一揚正懵著,婁清就放好東西出來了——蹦著出來的。
婁清蹦到桌邊,抱起弟弟舉起來親了一口,“走吧。咱們去大廚房那邊,弄些食材回來,晚上給弟弟做好吃的,好不好?”
婁清開心,弟弟也開心,在婁清懷里高高地舉起了兩只小手。
好!
婁清笑瞇了眼,又看向陸一揚:“你幫我去搬下菜,伍蘭幫我買廚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