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商量,是對于討好未來王后的默契。
不過這話不能跟婁清說,但白久章覺得又不能不說——畢竟從他們陛下的伴生的狀態來看,他們陛下是相當喜歡婁清的。
但問題在于,他們陛下不會追求人,這時候,他這樣已婚已育的下屬就有用武之地了。
于是白久章沉默片刻后,笑著答道:“這個也不能說是商量,就是昨天不少人是才從外面出差回來,大家聊了下你的事后,就自發的行為。”
婁清好奇:“聊我什麼了?”
白久章:“聊你對陛下的特殊性啊。”
婁清呆了一下,然后心跳就有些快了:“特殊?”
白久章“嗯”了一聲個,解釋道:“你跟其他和親對象不同,陛下為你還發了不再和親的聲明,他們本來就夠好奇了,又了解了你為德源卡發聲的事情,對你很是感謝。”
婁清聞言,莫名有點失望,“這個啊,倒也——”
“——還有就是。”
白久章打斷婁清的話,繼續說道,“陛下從成年到現在,雖然和親對象不少,但都沒見他對誰像對你一樣重視,所以大家也不約而同對你有些好奇吧。”
婁清的心臟忽然漏跳一拍,試探問道:“閆禹對我很重視?”
白久章:“當然。我跟在陛下身邊也有十幾年了,但還沒見他跟才見面的人這麼親近的——熟悉陛下的人都知道,他很少會跟別人聊天,對誰都很疏遠。你可能覺得你跟陛下就是很正常地聊天說話,但其實對他來說已經是例外了。”
婁清聽著,嘴角不禁抿了起來,忍不住想要聽更多:“他跟朋友也不聊天嗎?”
白久章嘆了口氣:“德源卡的局勢你也大概了解了一些,陛下哪有交朋友的時間。
再加上陛下的身體……”
白久章的話沒說下去,但婁清也明白了,心里揪了一下。
“總之,陛下要說朋友的話,我們勉強算是半個,還有就是他的表兄,不過陛下成年登基后他們就很少見面,跟我們也幾乎都是談公事。就算有了休息時間,陛下也是跟獵隊出去,或者一個人出去,像今天這樣跟你一起逛街,這幾年里還是第一次吧。”
婁清的心里“噗通”一下,開了花。
最后怎麼掛斷電話的,婁清已經不記得了,回過神的時候,是懷里的弟弟用手在撓他。
婁清低頭,看到弟弟手里拿著小熊發夾,有些急。
“是發夾掉了嗎?”
婁清伸手把弟弟的卷發順了順,重新給他把發夾別上去,笑道:“弟弟真可愛。”
弟弟小心地摸了摸頭上的發夾,確認不會再掉了,然后才看向婁清。
他很疑惑——婁清從剛才開始就一個人笑個不停,他想知道,但他又發不出聲音,只能看著。
好在婁清主動為他解了惑。
“弟弟。”
婁清拉起弟弟的兩只小手,晃了晃,笑著問道:“你說,你哥哥會不會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啊?”
弟弟:“…………”
婁清繼續晃著弟弟的小手,自言自語。
“剛才白久章說他登基后從沒跟別人這麼親近過,也沒跟別人逛過街。你說他是因為我的身份的緣故嗎?還是因為感激我站在德源卡的立場這邊?有沒有那麼點可能,他也有點喜歡我呢?”
弟弟:“…………”
婁清也沒指望弟弟回答,他拉著弟弟的手兀自思考了一會,然后拍板決定了。
“管他呢。”
婁清拉起弟弟的手,看著弟弟的眼睛,認真說道:“反正我是認定他了,日子還長著呢,我就不信追不到他。
弟弟,你說是不是?”
弟弟:“…………”
婁清:“弟弟也覺得我追的到對不對?謝謝弟弟支持!”
弟弟:“…………”
河豚.jpg
弟弟不明白為什麼婁清總是想著主體,難道他不夠可愛嗎?婁清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主體又不喜歡他,如果婁清喜歡主體,那以后會不會像主體那樣不喜歡他了?
弟弟想著,不由忐忑起來,連忙把自己蹭進婁清的懷里,伸長手去夠婁清的脖子,尋找存在感。
婁清發覺弟弟的動作,伸手給他抱了起來,順勢在弟弟臉蛋上親了一下。
“弟弟餓了嗎?給你蒸蛋糕吃。”
弟弟得了一個親親,鼓起來的臉頰終于消下去了一些,對婁清點了點頭,然后靠在婁清的肩上,怎麼也不下去了。
這股子黏糊勁一直到上床睡覺,婁清哄著弟弟睡,結果把他自己先哄睡著了。
婁清側躺在床上,手還保持著輕輕拍弟弟背的姿勢,但他手下躺著的弟弟卻睜著眼睛,一只手抓著婁清的睡衣,一只手拿著婁清送給他的小熊發夾。
夜色一點點加深,弟弟的身體再次開始變得透明,但這一次他卻沒有立刻消失。
弟弟像是在跟誰拉鋸一樣,抿著嘴唇皺著眉,最后抬頭朝著山崖頂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與此同時。
山崖宮殿臥房中。
時間早就過了該休息的點,但閆禹卻依舊穿著白天的著裝,坐在寬大的床沿邊,安靜地挺直著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月上中天,靜坐如雕塑的閆禹終于動了一下,他側頭看去,垂在地毯上的尾巴上泛起了一圈光膜。
伴生回來了。
與此同時歸來的還有白天的記憶和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