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樂茜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是,他沒動和親對象,但或許動過別的呢——你要知道他可是德源卡的王啊,德源卡雖然科技落后,但本身卻是地大物博、資源豐厚,別說他現在3米高,就是他30米高,也照樣有的是人想爬他的床。”
婁清知道魏樂茜說的也沒錯,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不會的。
閆禹身上的甲殼不僅封住了他的身體,也封住了他的心。
他有一個自己劃定的“安全區”,那片安全區還是一片荒漠,沒有人可以輕易踏足。——如果有人已經踏足,那閆禹一定不會讓他(她)沒留一點痕跡。
一想到這里,婁清的心里有點兒難受。
“不會的。”
婁清沉默了幾秒,還是否定,“他沒有。”
魏樂茜看婁清的情緒真的低落了,不敢再調侃,她哈哈一笑道:“你別當真,我開個玩笑嘛。不過這眼睛真的很特殊了,會不會是陛下的親戚?——不然你問問這孩子自己?”
婁清還是有些蔫蔫的,聞言也只是無奈:“他才多大。”
“哎,試試嘛。”
魏樂茜撐在桌面上,伸出一只手逗孩子,“寶貝兒,你認識閆禹嗎?”
小男孩本來還扭頭看著魏樂茜,但聽到“閆禹”兩個字后,他的表情就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接著扭頭把臉埋進了婁清懷里,跟只圓不隆冬的小鴕鳥似的,扎進去就不出來了。
“瞧,這不是有反應嘛。”
魏樂茜有些得意,然后開始分析推理起來,“就是看上去關系不太好的樣子啊。”
小男孩的表情不是害怕,就是單純的不喜歡。
婁清也有些坐不住了,伸手輕輕揉了把小男孩栗色的卷發。
小男孩被他揉了,就抬頭看過來,下巴抵在婁清的胸膛上,眼睛眨巴眨巴,能把人的心都給眨化了。
婁清心里的毛刺一瞬間消失殆盡,嘴角重新浮上笑容。
他學著魏樂茜那樣叫小男孩,問道:“寶貝兒,你爸爸是閆禹嗎?”
小男孩的臉又臭了,但跟前是婁清,他沒像剛才對魏樂茜那樣扭頭不理人,只是擺著一張不高興的臉,有點兒氣鼓鼓地看著婁清。
好像在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
婁清:“…………”
他好像看明白這小家伙的心聲了。
“呃……”
婁清遲疑了一下,換了個問法:“那你爸爸媽媽在哪兒呢?你怎麼到我被子里來的啊?”
小男孩臉上的不高興收起來了,但還是不說話,就對著婁清抿嘴笑。
婁清毫無定力,瞬間就被萌混過關,沒忍住伸手戳了下小孩的臉。
他一戳,小孩就扭,扭來扭去把包著的衣服都扭掉了。露出肉嘟嘟的小屁股,跟剝殼的水煮蛋一樣,圓乎乎、白嫩嫩的。
“嘿喲。”
魏樂茜在旁邊看樂了,伸手就要來戳:“瞧這小屁股——”
“——住手!”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厲喝,接著一個陸一揚就撲到了餐桌上,活像一只撲棱過來的大白鵝,撞翻了桌上的一碟點心后,隔著桌子一把抓住了魏樂茜還差一厘米就戳到小孩屁股上的手。
魏樂茜嚇了一跳,看向陸一揚:“怎、怎麼了?”
陸一揚趴在餐桌上,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了,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看向魏樂茜,誠懇地說道:“魏部長,放過你自己吧。”
魏樂茜:“???”
魏樂茜抽回自己的手,莫名其妙:“你跑這麼急干嘛?”
陸一揚看她沒繼續戳的意思,松了口氣,這才從桌上爬了起來,然后看了眼婁清懷里的孩子,表情無比復雜。
“……找人。”
他們找了一晚上,等天亮的時候,都以為會像以往每次的那樣,孩子自己會回去、或者消失。
結果等了半晌,卻等來了一臉驚恐的伍蘭。
魏樂茜一邊整理自己被點心弄臟的衣裳,一邊好奇問道:“在找這孩子?”
婁清把孩子重新用衣裳包好,也看過來,眼神緊張。
“他是陛下的親戚嗎?”
陸一揚:“…………”
陸一揚:“算是吧。”
婁清頓時松了口氣,然后又納悶:“什麼叫算是?”
陸一揚沉默了幾秒,含糊道:“就是陛下的父親的表哥的侄兒的孩子。”
婁清給他繞暈了:“所以他是陛下的——”
陸一揚想了想:“……表侄兒?”
婁清:“…………”
陸一揚:“嗐,就表侄兒吧。”
婁清:“?”
這還能“就”的?
一邊的魏樂茜聽到確切答案,也松了口氣,然后笑道:“哎,原來是表侄兒,瞧他這眼睛,婁清差點以為是陛下的兒子,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呢。”
婁清斜了她一眼:“你別造謠。”
魏樂茜聳聳肩,笑道:“那行,當我造謠。”
婁清:“…………”
陸一揚沒注意到他們的小插曲,心不在焉地干笑了兩聲:“陛下連個對象都沒有,哪兒來的孩子。——這個,他怎麼到你這兒的?”
婁清一臉迷茫:“我也不知道啊,早上起來就在被子里發現他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茜姐跟伍蘭的惡作劇呢。”
魏樂茜在一邊翻了個白眼:“也虧你想的出來。”
婁清:“那總不能他自己跑來的吧?我門還鎖著呢。”
魏樂茜:“也許是翻窗呢,異化的孩子多多少少有點不同尋常嘛。
——陸隊,你說不是不是?”
陸一揚:“…………”
陸隊不知道,陸隊的反射弧還被震在婁清第一句話的尾巴上,他氣若游絲地問了句:“……你說他鉆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