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被閆禹一扶,直接就腿軟了,幾乎掛在了閆禹的手臂上。
“我,就是,累的。”
閆禹:“?”
婁清喘了幾口,稍微可以自己站著,但還是沒松開閆禹的手,仰頭跟閆禹訴苦:“你說的對,我得鍛煉,這身體太弱了。”
在飛船上的時候,婁清還對自己挺有信心的,但現在一想,飛船雖然寬敞,但實際走動的最遠距離下來也不到五分鐘。
閆禹更沉默了:“…………”
他昨天也沒想到會弱成這樣。
“去休息一下吧。”
閆禹扶著婁清走下橋,到沙灘上的一張大椅子上坐下,然后說道:“一會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婁清卻拒絕了:“不用,還是走路吧,總不能一直這麼弱。”
說完,婁清偏了下頭:“陛下也坐。”
這個椅子非常寬敞,更像是個軟塌,閆禹躺上去都沒問題。
閆禹看了眼,然后在距離婁清一米遠的地方坐下了。
婁清一直盯著他,看到閆禹坐下的時候,尾巴在椅子上盤成了個弧形,原本是想朝著婁清這邊彎的,結果頓了一下,又彎向了另一邊。
不知怎麼,婁清就忽然抿起了嘴角。
閆禹瞥到婁清的笑容,疑惑了一下,“怎麼了?”
婁清的笑容沒收,反而笑出了聲:“沒什麼,就是覺得這里的風景還不錯,心情好。”
閆禹:“…………”
他似乎不太明白這種“心情好”的狀態,但快樂是會感染人的,于是閆禹的表情也逐漸柔和下來。
婁清的雙手朝后,撐著身體斜仰著看閆禹,問道:“陛下,我聽陸一揚說,這五個海島都是你的后花園,這里面都有些什麼啊?”
閆禹聽到這話,臉上柔和下來的表情卻忽然又淡了幾分。
他沉默了兩秒,才說道:“沒有特別的,只是我有時候會來這里住幾天,算是一個小別宮。”
婁清“哦”了一聲,又問:“那你頭疼好一點了嗎?”
閆禹一愣,低頭看向婁清:“誰跟你說我頭疼的?”
婁清答道:“中午茜姐跟我說的。”
閆禹:“你中午不是跟陸一揚在吃飯嗎?”
婁清點頭:“嗯,茜姐和伍蘭也在一起——伍蘭那小丫頭可真能吃。”
閆禹聞言,身體微僵。
婁清:“?”
“哦。”
閆禹收回視線,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尷尬,回答了婁清之前的問題:“頭疼不礙事,也不算疼。”
婁清想起在飛船上采血的經歷,揶揄道:“你的‘不疼’可信度不太高。”
閆禹顯然也想起了那件事,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婁清,帶著笑意說道:“這次是真的不算太疼,而且持續時間并不長。”
但除了頭疼還有其他的癥狀,只是魏樂茜不知道。
婁清問:“那你現在疼嗎?”
閆禹張了張嘴,想說不疼,但看著婁清的眼神,還是說了實話:“有點。”
婁清立刻就變了臉色,“那你回去休息吧。如果疼狠了,還是要吃些止疼藥——適量的藥物不會形成依賴的。”
閆禹聽著婁清的念叨,臉上浮上個笑容:“真的不算疼。——你在這里住的還習慣嗎?”
婁清看著閆禹的淺笑,呆了一秒,然后連忙點頭:“很習慣,我挺喜歡這里的。特別是這里的美食,那個燜寶罐可真好吃。——你最近忙嗎?”
閆禹沒想到話題換這麼快,點頭:“現在是年末歲初,有一些東西需要我親自審理,所以會有點忙。”
德源卡就一個國家,對其他星球的外交也幾乎等于零,所以雖然身為國王,但閆禹空閑的時候還是很多的。
婁清頓時就來了興趣,坐直了,望著閆禹:“那你閑下來的時候,可不可以帶我去狩獵?”
他之前問過魏樂茜,閆禹的興趣是狩獵。
閆禹點頭:“可以,但你要聽話,野外很危險。”
Yes!
婁清發誓保證:“我一定聽話!”
婁清本來還想趁機跟閆禹多聊點——主要是想讓閆禹多許諾幾個能讓他們獨處的機會,但沒想到閆禹卻很快讓他離開了。
婁清看出了閆禹的神色不太好,問道:“是不舒服了嗎?”
閆禹還坐在那里沒有動,眼里的十字星芒收縮了一些,雙手交握,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嗯,你自己先上去吧。”
婁清還想說什麼,但看閆禹拒絕的態度和不適的表情,于是只能離開。
閆禹就坐在那里,目送婁清離開。
當婁清的身影被海島擋住后,閆禹的手才一松,同時他的身上忽然浮現出了一道光膜。
那光膜緩慢波動,一突一突,像是心跳一樣。
閆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站起身朝島嶼深處走去。
…
婁清坐著電梯往山崖上走的時候,看了眼剛才的那個海灘——閆禹已經沒在那里了。
婁清的神色凝重——顯然,閆禹的并發癥并沒他和魏樂茜說的那麼輕松。
叮。
電梯到了。
陸一揚還等在外面,見婁清出來就開始叭叭:“送個手套這麼久,你也太能磨了。”
婁清一愣,然后摸了下兜:“啊,忘記給他了。”
陸一揚:“?”
陸一揚:“那你們剛才這麼久是在干嘛呢?”
婁清微微蹙眉,“在說他的病。”
陸一揚一愣,狐疑道:“陛下都跟你說了?”
婁清垂下眼瞼,點點頭:“茜姐說是頭疼,原來是騙我的,剛才閆禹發作了,才讓我先走的。
”
陸一揚聞言,嘆了口氣:“哎,魏部長才來三年,她能知道這些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