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一撲騰到床上，就去掀項亦寒的睡衣，“你背上的膏藥貼了嗎？”

“貼了。”

“我看看。”姜煦非得扒光項亦寒，看清他真的貼好了膏藥才放下心。

項亦寒本來就長得白，平日里又不像姜煦要進行訓練，風吹日曬的，兩人的膚色幾乎差了快兩個度。

特別是光看背的話，那條凹進去的脊柱溝還特別的誘人，線條延伸到尾椎骨的下方，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如果項亦寒是女的就好了，自己肯定追他。

姜煦被心下突然跳出來的念頭給嚇了一跳，急忙搖頭。

只是轉念又一想，男的和男的不也是可以的嗎？現在同性都能結婚了。

他剛把思維發散得無邊無際，項亦寒反手拍了下他的腦袋，“起來，發什麼呆？抱著也不嫌熱。”

“哦。”姜煦立刻從項亦寒的身上下來，順帶扼殺掉腦子里的那份異想天開。

項亦寒明顯就是個直男，因為自己就沒見他和哪個男生要好過，對女生倒是溫柔和煦得多。何況，每次和項亦寒一起睡覺，他都很嫌棄自己挨著他，怎麼可能是彎的？再說，項亦寒還特別討厭別人說他像女孩子，自然更不可能接受男性對他的意淫吧？

算了，想這個干嘛，反正我也不是男同。

姜煦撇撇嘴，搶過一半被子，老實地仰躺在項亦寒旁邊。

“那我關燈了？”

“好。”

可是沒等上幾分鐘，姜煦又習慣性地轉過身，把腿搭到了項亦寒的腰上。

項亦寒幾乎是立刻起了反應，慌亂得用手一把打掉姜煦的腿，沉聲道：“你睡相好點！”

“操，老子瞌睡都被你給打沒了。

”姜煦抱怨地閉著眼嘟囔，揉了揉腿。

隨后再次在內心印證了自己剛剛的判斷——果然他倆都是直的。

第71章 出柜

兩人自然而然地又重歸于好。

項亦寒冷靜下來后，倒是又把姜煦當初的那番話再次琢磨了一遍。的確，就算同性可以結婚登記了，家長的態度才是兩人是否能夠不受阻撓的關鍵。

于是，項亦寒一邊攪合著姜煦與宋倩雅的進展，一邊暗示性地引導著李靜宜了解同性戀相關。

大三那年的除夕，項亦寒到底是沒忍住，在李靜宜又一次問他有沒有交女朋友時，坦言出柜了。

“媽，你明明早就發現了，你兒子是喜歡男人的。”

“胡說！”李靜宜忿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你都已經二十了，在這兒鬧什麼青春期叛逆呢？”

項亦寒也慢慢把筷子放下，正襟危坐地看著李靜宜從餐廳打包回來的年夜飯，“沒開玩笑，我就是喜歡男人，天生的。”

“天生個鬼，項劍林那傻逼可沒喜歡過什麼男人。”

顯然李靜宜就是不愿意接受事實，而并非真的不懂，所以項亦寒就那麼冷靜地看著他媽，沒有多作解釋。

這種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讓崩潰的李靜宜逐漸泄氣，她罵了幾句后，開始頹唐地往后靠住椅背，“就算現在國家允許結婚登記了，但外面的人，還是喜歡對這部分群體指指點點。況且，一張結婚證又能代表什麼？我和你爸還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呢，還不是走到了離婚的地步。”

“對啊，所以是否會離婚，只是人的問題，而不是性別的問題，也不是說有了孩子就能夠避免的。

”項亦寒抽了張紙巾遞給李靜宜，“媽，外面的人怎麼看又不重要，你不用替我考慮這個。”

“怎麼可能不考慮？你可是我兒子！”李靜宜被項亦寒柔軟的話語一戳，再雷厲風行的性格，也難免忍不住落淚，“要不是項劍林那個混蛋，我怎麼可能錯過你小時候的心理成長，讓你變成如今的模樣！”

李靜宜越說越氣，滿肚子的怨恨和火氣，發不到態度乖順的項亦寒身上，便轉移給了不在場的項劍林。

“不行，我得給項劍林那個傻逼說，讓他看看，他把兒子給作孽成了什麼樣。”

“媽，和這又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有沒有關系的，讓他自己來說。”

項亦寒阻攔不住 ，就那麼看著李靜宜拿了電話，把自己鎖進書房，接著就是一長串緊閉的房門都阻隔不了的罵聲。

說來，他喜歡姜煦，也并非和父母陪伴的缺失全然無關，就是因為這家里總冷冰冰的，所以才格外留戀在姜煦身上感受到的溫度。

項亦寒孤單地坐回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夾了坨魚肉，但實在是沒有胃口，便又放下，把所有食物都拿保鮮膜封好，放進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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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項亦寒出柜的這件事還是太超過了，項劍林連年夜飯都顧不上吃，連夜趕來了A市。

項亦寒聽到聲響，打開門，看見項劍林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好笑。

他都好多年沒在除夕的當天同時看見他爸和他媽了，沒曾想今天會因為他的性向問題，讓他們重聚一堂。

“啪——”項劍林看到項亦寒笑，以為他是在挑釁自己，直接抬起手臂扇了他一巴掌。

“項劍林！你有什麼資格打小寒。”李靜宜急忙扯過項亦寒，護在身后。

項亦寒偏頭稍微地活動了下臉頰，還好，沒出血，然后又轉回頭來沖著項劍林冷笑，“是媽要找你來的，說實話，出柜這事，我根本沒打算告訴你，因為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