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亦寒沒敢打哈哈般地再糊弄姜煦,而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我知道是應酬,我看見Alex了。”
“你看見他了?”項亦寒瞬間慌亂,嚇得連酒意都散去了幾分,“我不是和他單獨出來的,我們老總也在。”他怕姜煦誤以為自己和Alex之間有什麼,所以強撐著混沌的意識都要和姜煦解釋清楚。
姜煦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抹去項亦寒喉結上的水珠,“都看到了,沒誤會,沒亂吃醋。”
若是真的只有Alex在,他才不會和項亦寒在這里廢話,而是直接拽著項亦寒就走了。
姜煦雖然有時有些遲鈍,卻也不是傻的,項亦寒明明之前在茶室的時候,那麼直接地拒絕了Alex,一副連他錢都不想賺的模樣,現在卻又忽然放低姿態來應酬。
除了是真的缺錢之外,姜煦想不出別的理由。
至于為何會突然這麼缺錢,更是不用多說。
“那你還得再進去嗎?”姜煦心疼地用手掌捂住項亦寒的胃,替他輕輕揉著。
項亦寒即便已經盡量把酒都吐了,但身體還是吸收了部分酒精,所以仍舊是醉得暈乎乎的,情緒也變得相應地外放。
他見姜煦這麼關心他,立馬得意洋洋地傻笑起來。
姜煦揉了半天都沒聽到項亦寒的回答,抬起了眼,“笑什麼?問你話呢。”
“嗯,還得再進去。”項亦寒說完,兜里的手機正巧響了,他摸出來看了一眼,隨即掐掉,“催我的。”
“還得要多久?”
“半小時吧,他們應該都喝得差不多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姜煦又替項亦寒理了理衣服的褶皺,囑咐他道,“盡量別喝了,真推脫不過,也別跑來衛生間里催吐,小抿兩口沒事的。
反正我就在外面,你就算喝得認不了路了,我也能帶你回家。”
他不能任性地直接帶著項亦寒走,因為知道項亦寒一定在此付出了許多,現下沖動行事的話,不但幫不了項亦寒的忙,還會讓他前期的辛苦功虧一簣。
所以姜煦能做的,只有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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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煦獨自一人站在走廊的通風口處,心緒不寧地等著項亦寒出來。
他先是給姜友良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晚可能沒法過去了,讓姜友良在醫院里多操心些。
隨后又假惺惺地裝作去上廁所,故意路過項亦寒他們包間的門口。他勸慰自己說,自己并不是想要窺視項亦寒,純粹是擔心別人會趁機占項亦寒的便宜。
透過虛掩的門,姜煦看見項亦寒乖乖地坐在座位上,表情冷淡地聽著別人聊天,間或地張嘴補充幾句,又幫忙遞紙巾、倒酒。
雖然項亦寒動作得體,一舉一動間表現得十分優雅,但姜煦仍舊看得不太得勁。
那十根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姜煦見它彈琴、寫字、敲鍵盤,卻從沒見過它倒酒。
姜煦猶記高考出分那天,姜友良端著酒和項亦寒碰杯時,自己嫌棄地替項亦寒攔了,說“看不下去”,盡管那時候喝的還只是杯飲料而已。
兜里的半盒煙被手指捏得變了形,姜煦煩躁地走回通風口處,掏出一根煙來叼進嘴里。他拿打火機點燃,學著別人的樣子深吸一口,隨后立馬被其刺激的味道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操。”姜煦立馬又把煙給滅了,自嘲般地苦笑,不懂自己剛剛怎麼會腦抽地覺得抽支煙能緩解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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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地熬過半小時,項亦寒總算出來了,姜煦立即迎了上去。
Alex一眼瞧見等在門口的姜煦,邪氣地沖項亦寒挑了下眉,“喲,有人還有家屬來接啊。”
項亦寒竭力維持住最后的幾分清醒,沒理會Alex的挑釁,而是周到地把所有人送出餐廳、上了車。
直到四周徹底沒別人了,項亦寒才卸下全身的重擔,往姜煦身上一撲,“我好暈啊,哥。”
姜煦一把摟緊了項亦寒,隨后輕輕地嘆了口氣,馱著他打車回家。
又是倒水,又是脫衣服洗澡的,姜煦把項亦寒收拾干凈后,才抱著雙臂,一臉嚴肅地站在床前,準備和項亦寒清算。
“說吧,你積蓄是不是全沒了?房貸還還得上嗎?”
項亦寒立馬拿手臂擋住額頭,裝作十分難受的模樣,“哥,我醉了。”
“別裝。”姜煦不信,剛才分明都還能和別人談生意呢,這下說醉了。“我媽給你的那筆錢,你沒收嗎?干嘛不收?想顯得自己特牛逼是不是?”
項亦寒知道這下徹底躲不過了,只能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抱住姜煦,“你別兇我嘛,哥,我不喜歡吵架。”
姜煦聞言,立馬聯想起項亦寒那對常年吵架的父母,心一下就軟了,“沒兇你,我只是在和你說正事。”
“哦,那你先親我。”
“項亦寒!”姜煦看他就是想耍賴混過去。
“你不親我,那我親你了。”項亦寒完全不顧姜煦說了什麼,徑直扣住他的后腦就吻了上去。
唇齒互相碰撞著,纏繞得難分難舍,項亦寒使出渾身的技巧來喚起姜煦的情欲,直到他感受出姜煦呈現愿意接納他的姿態。
項亦寒放開姜煦,又滿足地輕啄他的嘴角,然后按著他的頭慢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