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亦寒沒有動，眼神赤裸地盯著姜煦的下頜，等待著他給自己一個決定。

姜煦抬頭，想去看看鏡子中的人影，卻只能看見滿面的白霧。

白霧雖掩蓋住了浴室里曖昧的畫面，卻遮擋不住彼此間最原始的那份沖動。

垂眸便是項亦寒濕淋淋的臉，以及他眼底里沸騰著的直白渴望，像燎原的大火，鋪天蓋地地灼燒著姜煦所剩無幾的冷靜。

他忍不住地吞咽喉結，水珠“啪”的一聲，從下巴滴落到項亦寒漂亮的唇峰上，徹底崩掉了兩人最后一絲的理智。

姜煦低頭，“操，不管了。”然后掐著項亦寒的雙頰，主動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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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的親吻間，項亦寒帶著姜煦又顛倒過位置，他從背后把姜煦壓向鏡面，啃咬他敏感的后頸，“哥。”

“嗯……”姜煦茫然無措地應著，也不知項亦寒叫他是要干什麼，只是尾音的顫抖泄露了他身體誠實的反應。

項亦寒胡亂抹掉鏡面的白霧，透過鏡子直直地望向鏡中姜煦的眼，“哥，我想要你。”

“嗯？要我？”姜煦詫異，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

項亦寒把手指又插進了姜煦的指縫，扣住他，不讓他動彈，“嗯，給我吧。”

身后高熱的體溫比話語來得更加直接，姜煦嚇得在原地蹦了一下，只是被項亦寒壓住的雙腿，讓他無法掙脫出去。

“項亦寒，你他媽騙我？”

“沒騙你，我倆本來就是這樣的。”

“操，我下午還又問了你一遍，你不是也沒說？”

“你下午問的是——你是不是叫我老婆，我又沒說謊。”

“滾，你他媽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項亦寒這下也不狡辯了，低頭繾綣地用鼻尖摩挲姜煦的耳根，“哥。

”他聲音委屈，可四肢卻一點沒松下勁。

“媽的。”姜煦簡直受不住，像是看透了自己總會在項亦寒面前妥協的命運，“去床上，別在這兒。”

如果真是要承受，浴室里對于第一次的他來說，還是有點太難了。

畢竟躺不能躺，跪不能跪的，只能站著。

項亦寒取下浴巾，簡單地包裹住兩人，然后拉開了浴室的門。

然而靜謐的客廳里，正反復地播放著刺耳的手機鈴聲。

姜煦剛想說別管，可項亦寒聽出了這是姜煦給陳芳設置的專屬來電，“你媽的電話，這麼晚了，別是有什麼急事。”主要是平日里，陳芳絕不可能會在這麼晚的時間打電話騷擾他們。

剛說完，因為無人接聽，手機停下了鈴聲，可沒等幾秒，它又再度地響了起來。

行吧，看來今晚的活動只能告吹。

第44章 外婆

外婆突發心梗送進醫院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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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姜煦和項亦寒是真的沒有了繼續的心思，匆忙套上衣服就往醫院趕。

“怎麼樣了，媽？”兩人找到焦急等在急診室外的姜友良和陳芳。

陳芳顯然是已經哭過了一輪，眼睛紅腫得不行，手里還捏著幾張已經被淚水浸濕的紙巾。“進去半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她整個人倚靠在姜友良的懷里，要不是有姜友良攙扶，指定已經崩潰得癱軟在地上。

姜煦主動上前從姜友良的手里接過陳芳，把她扶到一旁的條椅上坐好，又沖項亦寒抬了下頜，遞給他一個眼神。

項亦寒心領神會地輕點下頭，立馬陪著姜友良下樓抽支煙透氣，順便問清楚具體什麼情況。

他們倆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回來，但外婆卻還沒出急救室。

“媽，先吃點東西。”項亦寒提著從外面買回來的湯飯，走到陳芳和姜煦面前，“不然等會外婆出來后，你更忙不過來了，要是身體垮了的話，還怎麼照顧她？”

“我來吧。”姜友良上前接過，坐下代替姜煦陪伴陳芳。

姜煦順勢站起身，把項亦寒拉到了走廊盡頭，他將手撐在窗戶的鐵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

“別急，我問了爸了，送來的還算及時。本來外婆感覺到胸悶氣短時，還不讓爸媽送她來醫院，說是累著了，休息會兒就好。爸看她臉色不對勁，還是強制性地帶她來了醫院，路上又去買了瓶速效救心丸，先行吃了兩粒。”

“嗯。”姜煦煩躁地揉了把自己頭發，有些無助于現在什麼都幫不上忙的狀態。

項亦寒其實很能理解姜煦的心情，因為兩個多月前，他也是獨自一人坐在急救室外，等著姜煦出來。

說起來，那時還鬧了一個烏龍。

由于醫院太忙，又因車禍原因同進急救室搶救的不止姜煦一個。其中一人，當時被蒙著臉給推了出來，說是車禍造成的去世，搞得項亦寒差點當場暈厥過去，眼淚直接就從眼角流了下來。

好在護士立馬又說了患者姓名，對方的家屬也旋即擁了上去。

不過也是把項亦寒嚇得夠嗆。

“哥，會沒事的。”項亦寒從身后攬住姜煦的肩，給了他一個單純且充滿支撐感的擁抱。

“嗯。”姜煦反手覆住項亦寒的手背，“我沒事，只是沒經歷過，所以有點擔心。

”

畢竟從小到大，爺爺奶奶和外公都去的早，沒給他留有多少記憶，只有外婆和爸媽陪著他長大，所以姜煦基本算是沒經歷過親人生病或者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