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什麼培訓？你們總公司在哪兒啊？要去多久？”姜煦一連串地問了好幾個問題。他剛剛乍一聽到項亦寒要去培訓，便把一開始準備問的體位問題給丟在了腦瓜后。

項亦寒按鈴招呼服務員前來結賬，“不去了已經，都是你出車禍之前的事了。”

“啊？”姜煦怔愣了兩秒，“是因為要照顧我，所以沒時間去嗎？就那一次機會？我手等會就拆石膏了，你不用擔心，要是有升職加薪的機會，趕緊抓住。”

項亦寒曲起手指，用力地彈了下姜煦的腦瓜崩，“笨死了。”

“操，你干嘛？”姜煦吃疼地捂住額頭。

“機會哪會隨時有，以后再說吧，你安心養你的傷，我反正不走。”項亦寒打哈哈般地將此事敷衍了過去。

其實在姜煦車禍前，他就已經放棄了此次去總部培訓的機會，只因去的時間實在太久了，要一年。

而項亦寒從小就受項劍林和李靜宜的影響，覺得太過于追求事業上的進步，難免會犧牲掉家庭的幸福。

他也不是沒對培訓的機會動過念頭，只是對比起姜煦，這些似乎又變得不是那麼的重要。

特別是他前腳剛拒絕完，后腳就碰上姜煦車禍，那一刻，他十分慶幸自己沒有離開A市。若是在異地，得知姜煦受傷，而沒法第一時間陪在他身邊的話，項亦寒都可以想象到自己會如何發瘋。

反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雖然不小心被姜煦得知，但項亦寒還是選擇隱瞞下部分事實。

他心想，這些沒必要讓姜煦知道。可想到半途，又記起上次剛答應過姜煦，以后盡量什麼都告訴給他的承諾。

“哥。”項亦寒猶豫地叫了一聲姜煦，然后故意地探過上身，去調整車內空調的出風口，來避免與姜煦的視線相接。

“怎麼了？”姜煦單手扯下安全帶。

項亦寒順勢從他手里接過，插入卡扣，“沒事。”

算了，還是下次再坦白吧，這次瞞都瞞了，真沒必要再說。

而姜煦并不知道項亦寒的心里活動，還以為是他又想逗弄自己，“你要想親就親，沒必要每次親之前，都叫一聲哥來撒嬌。”

“我哪有撒嬌？”項亦寒失笑。

“哪沒有！”姜煦這下總算又記起了那個體位問題，“對了，你說的‘他以為我也是1’，究竟什麼意思？”

項亦寒聞言，立馬悄悄地偏頭觀察姜煦的反應，“就……就字面意思唄。”

姜煦狐疑地斜眼覷著項亦寒，上上下下地把他掃描了好幾遍，“我之前是叫你老婆的，對吧？”他不好意思直接問床上的事，便改用這種含蓄的方式。

“嗯。”項亦寒就問題答問題，一點兒也不敢延伸，“你不是翻過我倆的聊天記錄麼？”

“哦，那就好。”姜煦吐出一口氣。反正只要項亦寒是他老婆就好，那就該親親，該干干，全都是遲早的事。

于是姜煦趁著項亦寒開車，摸出了兜里的手機，悄悄地低頭查詢起了男同性戀該如何做的問題。盡管他的身體可能已經不是新手了，但腦子還是，實在是有些缺乏實踐經驗和理論知識。

特別是他都覺得自己是1了，那做愛的事肯定得主動一點，總不能讓項亦寒坐在他身上搖吧？雖然那番場景，想起來也挺讓人血脈噴張。

一路上，姜煦認真地瀏覽著網上的人分享的經歷，直看得他面色潮紅、心跳加速，如同在偷看黃色小說。

直到他們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項亦寒看見有一個賣花的阿婆，端著一盤串好的花束，行走在每一輛停下等待綠燈的車輛旁邊。

“阿婆。”項亦寒落下車窗，沖阿婆招了招手。

阿婆立馬蹣跚著腳步，走到項亦寒的車旁。

“怎麼了？”姜煦這時也停下了他的學習大業，順著項亦寒的聲音望了過去。

只見那位阿婆端著的盤子里，擺放著一串串的茉莉、梔子和黃桷蘭。

“我買兩串黃桷蘭，阿婆，給我拿繩子長一點的，我好系車上。”

“好的，一共四塊。”

匆匆地付款購下黃桷蘭，十字路口的紅燈也即將轉為綠燈，項亦寒忙叮囑阿婆小心地走回到路邊。

他把黃桷蘭遞給姜煦，“哥，幫我把它系后視鏡上。”自己則重新地啟動車輛，向前駛去。

姜煦捧過那兩串黃桷蘭，腦內飛速地閃過去種種，“你怎麼這麼喜歡這花？”

“嗯？”項亦寒打著方向盤，用余光奇怪地瞥了眼姜煦，“你唯一為我摘過的花，可不是要特別一些？”

第43章 鏡子

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藏著經年累月的愛。

姜煦低頭，隨意地撥弄了下黃桷蘭翹起的花瓣，感受著它飄散在空氣中略帶苦澀味的清香。

他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應項亦寒，只能小心地按照項亦寒的吩咐，把黃桷蘭懸掛在車輛的后視鏡上。

車前窗外不停穿梭著的車流，攪碎了兩人并不清晰的輪廓，姜煦癡愣地望著，眼神無法聚焦于具體的某一處。

“高中時是因為學業不能說，大學時怎麼也不講呢？”

他問得突兀，項亦寒卻很快領會，“你那時有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