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煦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結賬,隨后與項亦寒并排甩著雙腿,走路回家。
“誒。”行至一半,姜煦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項亦寒。
“怎麼?”
“我失憶前知道嗎?”姜煦躊躇地組織著話語,好幾秒后才又補充著說明,“就是你爸那事。”
“哪件?”項亦寒俊眉一蹙,低垂下眼睫,“指他出軌?還是不同意我倆的事?”
“都有吧,你是不是之前都沒告訴過我?”姜煦雖然記不起這四年間發生的事,但以著他對項亦寒的了解,也不難猜測得出,項亦寒肯定把所有心事都藏在肚子里,一點沒和他透露。
畢竟在剛剛碰見項劍林的一瞬間,項亦寒不假思索地就想帶著他避開,后來又聽到項劍林說的那些話,項亦寒也是立馬有些無措地抓緊了他的衣角,像是唯恐他聽到那些真相。
明明是一句不帶有任何特殊意味的問話,倒叫項亦寒沉默著停下了腳步。
姜煦往前走了兩步,發現項亦寒沒有跟上,便回頭去望他,正巧看見了項亦寒孤零零地佇立在路邊上的一幕。
昏黃的路燈燈光從他的頭頂上灑下,將他籠罩在一團氤氳的光霧里,空氣中漂浮著的微小灰塵,在燈光的照耀下舞著優美的身姿,卻將項亦寒襯托得更加形單影只。
“哥,我只是不想你可憐我。”
盡管項亦寒總在姜煦的面前裝弱扮俏,卻不曾真的拿身世去博取過姜煦的同情。他可以茶里茶氣地哄騙姜煦,來討得姜煦的歡心,卻不想姜煦因為可憐他的成長經歷,而勉強地選擇和他生活在一起。
他想要姜煦真正的愛,沒有摻雜別的情感的、純粹的愛。
可大抵是所站的角度不同,姜煦領悟不了這些。在他看來,如果項亦寒連這些事都要隱瞞著他,那他們之間的婚姻關系就是不健康、沒法持續的。
姜煦走過去,在項亦寒的身前站定,隨后想了一想,還是抬起手臂抱住了他,“項亦寒,我失憶之前,是愛你的嗎?”
一句話嚇得項亦寒三魂去了七魄,全身所有的毛孔仿若被肅肅寒風刺透,浸得他立馬渾身冰涼。
“干嘛不說話?”姜煦等了半天沒等來回答,便不耐煩地捶了下項亦寒的后背,“是不是你也不知道?”
“為什麼會這樣問?”項亦寒干癟著嗓子,猶疑地反問。
“啊?”姜煦茫然眨眼,接著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路燈,“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如果你知道我是愛你的話,不應該對我隱瞞這些。”
“我沒有隱瞞。”
“沒有嗎?”姜煦明顯不信,繼而放開了環抱著項亦寒的手臂,改為面對面地四目相接。
姜煦探究的視線其實并沒太多的壓迫感,只是項亦寒明顯心虛,他抿緊唇,微微地挪動眼球,“我認為你沒必要知道這些。”
“沒必要?”姜煦被項亦寒堵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別說兩人現在是扯了證的夫夫關系,就算是以前,姜煦自認為作為項亦寒最好的發小兄弟,他們倆是什麼秘密都可以傾訴、可以聊的。
結果項亦寒一個“沒必要”,直接氣得姜煦歪鼻子瞪眼。
他猛地橫起胳膊,一把勾住項亦寒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你最好重新和爸爸說清楚,要是說不好的話,咱就只能離婚了。
”
第32章 電影
項亦寒雖聽得出姜煦說的“離婚”是玩笑話,但還是對這兩個字格外的敏感。不論是基于童年遭遇,還是對姜煦的感情,他都萬不可能接受姜煦要同他離婚。
“不是那意思。”項亦寒竭力收斂住自己的情緒,打算和姜煦好好談談,他攥住姜煦在他脖子上作亂的右手,心平氣和地拍了一拍,“你先放開我。”
然而,姜煦正完全沉浸于欺負項亦寒的樂趣之中,嗨得不行,不但沒有放手,還勾著手肘用虎口狠狠掐住了項亦寒的下巴,左右搖晃,“不放,你要怎麼樣?”
項亦寒被迫仰著頭,頗為無奈地斜眼瞧了下姜煦打著石膏的左臂,隨后放棄了使用蠻力掙脫掣肘的方法,偏過頭來,把唇湊近姜煦的臉,打算故技重施。
“你又想來這招,是吧?”姜煦即刻看出了項亦寒的意圖,鄙夷地挑了下眉頭,“我給你說,這招已經不管用了,我都被你親那麼多次了,早就獲得免疫。”
話才剛一出口,項亦寒噗呲一聲樂了,他也不知是該佩服姜煦的腦回路,還是贊揚他所謂的直男好勝心。
項亦寒反手摸上姜煦的下頜,還拿手指輕輕捏住他的耳垂搓揉,“親不管用,那咬呢?”
“什麼?”
姜煦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項亦寒張嘴一口咬住了唇瓣,鋒利的牙齒嵌入柔軟的紅肉里,引發出異常尖銳的痛感。
“操操操,痛死了……”姜煦被項亦寒給咬疼,也就松開了挾持著他的手臂,“你他媽什麼毛病?咬我干什麼?”
“懲罰,誰讓你提離婚的。”項亦寒兇著個臉,故意表現出很嚴肅的樣子,實際上分開以后,他立馬就去仔細查看姜煦唇上的傷口,“還好,就一個印,沒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