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煦了然地癟嘴，外婆果然不知道他車禍的事，“沒事的，外婆，小傷，養一兩個月也就好了。”

“哎呀，媽，之前怕你擔心，我就沒說。”在廚房里打下手的陳芳也跑了出來，“這臭小子，他自己開車不小心撞了，幸虧不嚴重。”

“啊，撞了啊。”外婆佝僂著腰，擔心地拉住姜煦的手，“你呀，從小就不省心，該向小寒學學的。小寒你也是……”外婆又抬頭去看姜煦身后的項亦寒，“多管著他點，他最聽你的話。”

“好呢，外婆。”

“什麼？我怎麼就聽他話了？”兩人同時出聲。

項亦寒用肩膀輕輕碰了下姜煦，“你又忘了？”

“哦，”姜煦立刻懂了，得在外婆面前表現出自己在乎項亦寒的樣子，“嗯嗯，我聽他的，都聽他的。”

哄鬧了一陣，外婆又拉著兩人問了好些手臂的情況后，才等到姜友良炒好菜出來，招呼著大家一起吃飯。

吃飯途中，姜煦仔細地觀察了下父母及外婆的狀態，發現他們的確對項亦寒很熱情，還是那種很熟絡、很自然的熱情，也就放下了一開始擔著的心。

“你倆吃了飯別坐著，幫忙把垃圾拿下去扔了。”陳芳將垃圾的袋子系好，往姜煦的手上遞。

“我來吧，媽。”項亦寒搶著接過，“順便我讓姜煦陪我上樓拿點東西。”

“好，你倆早點下來，等會兒吃水果。”

出了門，姜煦立馬開始詢問項亦寒，“去樓上拿什麼？你媽在家嗎？”

“不在，她說上次出差給你媽帶了點禮物，一直忙得來忘了給你媽，讓我幫忙拿下來。”

“哦。”姜煦看著項亦寒把垃圾扔進垃圾桶里，又去小區的公用洗手池洗干凈手后，才慢悠悠地上樓。

項亦寒打開自己家門，入眼就是客廳里放著的黑色鋼琴。

“嘿，說起來，我好久沒聽你彈過琴了。”姜煦瞬間被鋼琴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徑直走過去，掀開琴蓋胡亂地彈了幾個音，“你要不來一曲？”

“不來，我不喜歡。”

“為什麼？你彈琴時多帥啊，特別是咱大學校慶晚會，你和宋倩雅一起合奏表演的時候，簡直郎才女貌！”姜煦自顧自地說完，扭頭才發現項亦寒明顯低落下來的臉色，“呃，我說錯話了，不該提她。”

要說姜煦也是前一天晚上，反復琢磨過項亦寒醉酒之后的話，才逐漸意識到，自己與項亦寒的這段婚姻，應該是存有真心的。雖然他不記得是怎麼發展來的了，但明顯不該再在項亦寒的面前提起宋倩雅的事。

“沒關系，早都過去的事了。”項亦寒走過去放下琴蓋，“你等我會兒，我去我媽房間拿東西。”

“好。”

可等到項亦寒找到李靜宜準備好的禮品盒，卻發現姜煦又不在客廳了。

“你干嘛呢？”項亦寒走進自己房間，找到正在他房間里四處打量的姜煦。

“這個，”姜煦指著書架上放著的小霸王游戲機，“為什麼會在你這兒？”他很確定這臺游戲機是他的，因為右上方磕碰掉了一塊兒角。

“你媽不讓你玩，你就放我這兒，來找我的時候悄悄玩，估計后來忘了拿回去。”

“哦？好像是有這事。”姜煦撓頭，又舉起了架子上的另一個東西，“那這個呢？你也收集干脆面的水滸卡麼？我怎麼記得你不吃干脆面。”

“那是你送我的。”

“啊？我送你的？我去……”姜煦激動地哆嗦著手，“我看你用相框裝著，還以為是你珍藏呢，結果居然我送你的！你知道嗎？我那套卡里就缺這張最難抽的，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沒抽到，原來我抽到過啊，怎麼就給你了？你知道這套卡現在集齊了的話，能賣多少錢不？”

項亦寒聞言白了姜煦一眼，走過去從他手里拿回相框，拉開抽屜放了進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李靜宜替他收拾房間時，要把他抽屜里的這些東西擺放在書架上。

“送我的，就是我的了，你管它多少錢。”

第17章 臥談

回到樓下，吃了些水果，又陪姜友良和陳芳聊了會兒天。姜煦洗漱收拾完躺在床上，突然醒悟了過來，“我他媽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失憶癥狀好了？”項亦寒急忙放下手里的外套，坐到床沿，緊張地看著姜煦。

“沒啊，我是說想起那張水滸卡是什麼時候給你的了。”

項亦寒聞言，深深呼了口氣，忍住一瞬間上頭的無語，冷聲道：“說話別說一半。”

“哦。”姜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鬧了誤會，抓著被子把身體往大床里面挪了挪，“我就是想起來，那次是在你家玩，你爸媽突然回來，不知道我倆在臥室，所以就直接在客廳里吵開了。”

“那是我第一次碰見你父母吵架，我操，簡直嚇死了。而且還不知道怎麼安慰你，就只能把干脆面的卡片往你手里塞，想轉移你的注意力。”

姜煦說完，又往項亦寒坐著的床沿方向探回身，不是很確定地眨著眼詢問，“是那次吧？我沒記錯？”

“嗯，是那次。”項亦寒把兩人脫下的衣服疊好放在一旁的立柜上，才掀開被子上床。

姜煦又挪回到自己的那半邊床上躺好，給項亦寒讓出空位，“不過你干什麼一直留著它，還把它裝在相框里？總不能那麼小的時候，你就偷偷喜歡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