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頭來再看項亦寒，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活脫脫是個社會精英，樣貌上更是蛻去了小時候的那幾分秀氣，完完全全只剩下了男人深邃的五官輪廓，以及寬大修長的身材骨架。

所以再怎麼看，自己就算喝得酩酊大醉，也不可能把項亦寒當作是女孩子給上了，繼而不得不負起責任。

綜上，一定是有什麼他還沒有徹底了解清楚的地方，這婚事也必然不可能如看起來的這般簡單！

姜煦腦內風暴完，憤懣地塞了幾大口白粥進肚，隨后又挑挑揀揀地吃了些小菜，才總算等到了項亦寒回來。

“你怎麼這麼慢？”姜煦夾著腿，著急忙慌地沖項亦寒招手，臉上一副憋急了的模樣。他醒來之后因為口渴喝了兩大杯的熱水，又吃了蘋果、喝了粥，此刻膀胱里簡直像被充滿了似的，著急著想要釋放。

項亦寒見狀，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床邊，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隨意一扔，接著小心翼翼地護住姜煦斷了的左手，把他扶下了床。

“趕緊，要尿褲子了。”姜煦蹦跶一跳。他雖然腿沒受傷，但由于左臂打了石膏，右手又掛著點滴，光靠自己，還真沒法自如地去上廁所。

此刻人有三急，倒也一時顧不上和項亦寒說別的了，站在小便池前，拿下巴點了點下方，用眼神示意著項亦寒幫忙，“快啊，我自己不好掏。”

項亦寒本來聽醫生說姜煦是真的失憶，不打算再逗他的，怕姜煦心里還存于過去，反感自己的身體接觸。此刻看他沒事兒人的樣，一些頑劣的心思又逐漸冒出了頭，“你倒是不怕我趁機占你便宜。

”

說完，用手替姜煦從褲子里掏出小鳥，拿他慣常喜歡的方式上下捋動幾下，惹得姜煦不自主地往他懷里瑟縮。

“我操，你別擼啊，我尿尿。”

“你尿啊，我把著呢。”

“把個屁！你都給我搞硬了，還怎麼尿？”姜煦偏過頭去，憤憤地瞪了項亦寒一眼，直到瞄見對方嘴角處隱隱揚起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捉弄了。

“去去去，我自己來。”

看到姜煦惱羞成怒的樣子，實在可愛得緊，項亦寒沒忍住一下笑開了，“看吧，雖然你腦子忘了，但身體還是記得我的，一點不反感我的觸碰。”

“這有什麼？”姜煦抖抖尿，“要真按你所說，咱倆結了婚，吃虧的不還是你麼？”姜煦邊說著，邊往項亦寒的屁股后面瞧了瞧，“我能有什麼好反感的？”

這視線實在是過于放肆，項亦寒又不傻，頃刻間就領悟出了姜煦話里的意思。

得，又和當初兩人剛在一起時一樣，姜煦想當然地覺得自己才是上面的那個。

項亦寒無語望天。

第4章 表白

要說項亦寒了解姜煦，那姜煦自然也熟悉項亦寒的習慣，所以在看到他無語望天之際，雖沒琢磨出什麼具體原因，卻也生出了一絲的警惕。

“你不會真的是gay吧？沒鬧著玩？”姜煦狐疑，并且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鳥塞進褲子。

項亦寒斜斜地靠了過去，想要替姜煦重新整理好褲腰，“咱倆不是才親過一口，你又給忘了？”

“我去，你來真的啊！”姜煦驚得大叫，隨即飛快地往后一躲，避開了項亦寒的靠近。“唔……操。”誰知他動作抽得太猛，左臂不小心磕到了墻磚，原本就骨折的傷處霎時雪上加霜，直疼得姜煦兩眼一黑，腿都快要站不穩了。

“逞什麼強呢，別亂動。”

項亦寒同樣也被姜煦給嚇了一跳，忙裹挾著他回到了病床，又叫來護士看了看手臂的情況，得知沒有大礙后才勉強放下了心。

然而經過這突如其來一遭，項亦寒不敢再刺激姜煦了，反正這麼多年他都忍過來了，也不是非得急于這一時的親近。

“難受就睡會兒，我就坐這旁邊，你有事叫我就行。”項亦寒搬了個凳子，拿出手機坐在一旁，開始默默地低頭回著工作上的信息。

可這下又輪到姜煦自己躺不住了，他把腳伸出被子，輕輕地踢了下項亦寒的膝蓋，“喂。”

“怎麼？”

“你是因為喜歡男人，所以才要和我結婚？還是說因為喜歡我啊？”姜煦從回憶里抖落出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快速地分析了一番，“你應該不喜歡我吧？我和你說我喜歡宋倩雅，你不也沒表現出什麼嗎？而且前幾天吃完飯，我打算表白……”

“前幾天？”

“對啊。”姜煦若有所思地點頭，“噢，不對，我給忘了，都已經又過了四年了。”

他這話說得渾不在意，然而項亦寒卻被瞬間拉回了當時的回憶，稍微地愣了下神，隨即低頭把姜煦的腳塞回被窩，“你表白成沒成功，自己不記得了？”

“記得啊，肯定失敗了嘛，人家宋倩雅說她喜歡的人是你。”姜煦滿不在乎地撇嘴，“誒，又不對了，為什麼我才剛失戀，卻沒有特別傷心的感覺？”

“你那還不叫傷心？你那天一個人喝得爛醉，被酒吧服務員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撿尸的時候，你都給忘了？”

“啊？還有這茬呢？我怎麼不知道？”姜煦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