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喻神色凝重道。
李老師暗暗咋舌,豪門咋也是棍棒教育,挨一頓不輕。
他想起公開視頻里的棄神,打游戲的時候有股狠勁兒,他想像了一下棄神帶著這股勁兒上臺打得敵人落花流水,下臺揍得兒子痛哭流涕。
多少是個后媽,下手這麼狠,霍喻他爸知道麼?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李老師回神。
鐘侓繃著臉走進來,他跟霍喻商量好了,努力營造“事態嚴重,但我們家庭內部已經解決好了,老師您這邊就別通知霍折寒”的氛圍。
棄神嚴厲地盯著霍喻:“老師,情況我都瞭解了,以后一定加強管理他的零花錢,讓他只能老老實實呆在學校上課。”
“他缺考還找人替,性質惡劣,我跟他約定好,下次月考要進步五十名,如果不能做到,交給霍折寒加倍處置。”
霍喻:???
等等,這個不在商量的范圍內?!
一個月五十名,這是要了他的命!
鐘侓淡淡地瞥他一眼:你當棄神是那麼好請的?不收出場費?
霍喻含淚咽下苦果,早知道還不如讓他爸打一頓。
鐘侓圓滿掃尾,出學校時才十點多,今天放假一天,天氣還好,他在校門口的松樹下徘徊兩圈,決定給霍總探個班。
霍總最近挺忙的,不知道中午有沒有好好吃飯。
鐘侓在學校對面的店鋪打包了一份蟹粉小籠,打車去霍氏大樓。
他想給霍折寒一個驚喜,沒提前通知,他在門口一摘下口罩,保安認識他,直接放他進去,還貼心幫他刷卡上電梯,指路霍總在哪一層上班。
鐘侓把口罩戴好,第一次干這種事,有點生澀有點難為情,他低調地站在普通電梯門口等,正好穿著一件黃色的短袖,看起來就像個外賣小哥。
電梯直上,最終在某一層停下,鐘侓下意識走出電梯,發現格局有點奇怪,轉身一看,原來他出來早了,霍折寒的辦公室還在上面,這一層似乎是專門的會議室,兩邊都是大開間,亮著燈。
鐘侓想走樓梯上去,突然耳朵一動,聽到了霍折寒的聲音——好像在里面開會。
偷聽會議機密不好,但是鐘侓沒見過開會時的霍折寒,好奇得走不動路。
我就看看,不動手。
鐘侓湊近會議室后門,從沒拉緊的簾子里一下子就看見正居中間的霍折寒。
霍總在發火,聲音聽不清,似乎在罵誰產品迭代急功近利。
鐘侓眨了眨眼,真的兇,眼神都夾著冰霜削成的刀片,他的任何一絲不耐,都能決定一條產線的生死。
霍折寒也對他發過火,在知道他的“奸細”身份后,但是老實說跟這里的活閻王臉色一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鐘侓細細回想了那時的霍折寒,其實無奈大于憤怒,既沒吼他也沒嚇唬他,只是給出他所能給的,最寬容的解決辦法。
他常常因為自己的優待,而忘記霍總……曾經有凌厲冷酷的一面,連霍喻都有點怕。
這一面冰山漸漸消融,鐘侓沒什麼太大的實感,但霍喻敢逃課了。
“散會。”秘書宣布。
會議室大門打開,其他人假裝收拾有的沒的數據,沉痛,反思,痛改前非。
霍折寒率先大闊步走出,臉上還掛著冷冽。
鐘侓沒來得及退回樓梯間,迎面被霍折寒撞見。
他以自己的經驗揣測,冷酷的時候被人戳穿很沒面子,所以打算躲一躲,讓霍折寒緩和一下臉色。
但是霍總完全沒有這個偶像包袱,在看見老婆的一瞬間,眉眼立即寒冰消融。
“露露。”霍折寒把文件交給秘書,牽住了他的手。
鐘侓掙開手,眼疾手快伸手捏住了霍折寒上揚的嘴角,還掐了他一把。
霍折寒皺眉:?
后面跟著出來的高層,看見霍折寒還沒離開,以及突然出現的總裁夫人,腳步微頓,有點心顫地寒暄。
“鐘先生好。”
鐘侓高深莫測地點點頭,“你們好。”
氣氛凝滯,余威尚存。
于是大家紛紛夾著尾巴走人。
鐘侓目送他們離去,還沒放松,不妨被霍折寒拖進了會議室。
霍折寒被“維護老攻威嚴”的奇思妙想露露逗笑,面上不露聲色,延續了開會的嚴肅。
“來干什麼?”
突然變兇。
鐘侓有點懵:“隨便看看。”
霍折寒把他手里的打包盒接過來,放到一邊,把露露抵在會議室門后審問:“是不是做壞事了心虛?”
鐘侓:“沒有啊……”
霍折寒:“知道我開會為什麼發火?”
鐘侓:“為什麼?”
霍折寒深沉道:“因為我開會中途收到霍喻老師的信息。”
“青春期的男孩子自尊心很敏感,就算逃課替考這樣嚴重的事,也最好不要當眾揍他。”
鐘侓:“……”
“我已經一年沒打他了,是不是你揍的?”霍折寒把棄神架上會議桌,雙手按在桌子上,姿勢極具侵略性,“你揍我兒子了?嗯?”
鐘侓臉上火辣辣的,像個暴揍繼子做賊心虛的后媽,氣若游絲:“沒有。”
霍折寒:“坦白從寬。”
鐘侓鼓足了氣吼道:“把你手拿出來,去吃小籠包!”
不準在這里!
霍折寒一手勾住小籠包的袋子,一手柄露露老婆從桌子上抱下來,一群糟老頭剛開完會的地兒,他也嫌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