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折寒不容置喙道:“看了就別想跑。”
鐘侓嘴硬:“我說要跑了嗎?”
霍折寒:“嗯,不跑。”
鐘侓:“但是我現在還沒辦法跟你做這種事,我明天還要訓練。”
看起來會屁股疼且坐不住,職業選手大忌。
霍折寒:“等你亞洲杯結束之后。”
差不多要過年了,到時候戰隊肯定會放假。
鐘侓今天上了一課,收獲頗豐,他仰著頭,目光閃爍地看著霍總:“沒事,我可以先陪你研究理論知識,你也不太懂吧?”
霍折寒承認:“對。”
鐘侓嘴角一勾,把霍折寒拉到書桌邊,按在椅子上:“你繼續畫。”
霍折寒:“畫什麼?”
鐘侓:“畫點別的姿勢。”
霍折寒見鐘侓這樣子,有點好笑:“你要是實在好奇,我們不必紙上談兵。”
鐘侓拒絕,把鋼筆塞進霍總手里:“先讓我批判一下。”
霍折寒突然想到,十九歲的男生找片看的時候就是這樣吧?
能怎麼辦,只能靠想象力給老婆提供片源。
他一手攬著鐘侓,一手畫畫,偶爾真的產生自己是個畫家的錯覺,露露事業雙雙在手。
鐘侓眼睫長長地傾下來,抿著唇學渣看學霸解題一樣認真,還適時提問:“這兩道豎線是什麼?”
霍折寒解答:“落地窗的玻璃鋼架。”
鐘侓湊近一點觀察:“跪著的……膝蓋疼。”
霍折寒手掌捂著鐘侓的腦門把他推開一點,影響視線了。他添加潦草幾筆:“鋪個羊毛厚地毯。”
鐘侓給出批判建議:“我覺得這違反了人體扭曲極限。”
霍折寒忍耐著生理反應極限,咬著牙擱筆:“要不我們去試試?”
鐘侓捂著耳朵:“行行行,你對你對!”
霍折寒把紙張抽走,換下一張,善意提醒:“露露,資本家不會白畫任何一張藍圖。
”
鐘侓假裝沒聽懂:“什麼藍圖,黃圖。”
霍折寒輕笑一聲,下筆勾勒出一張汽車座椅。
鐘侓大聲批判:“腦袋會撞到車頂!”
霍折寒發現鐘侓關注的細節還挺對,全是露露一方可能受到的傷害,他分明只畫了人體輪廓,分不清誰是誰。
這就是執著于當“第一”的敏銳度?
“不會,我護著你。”
鐘侓充滿睿智地質疑道:“車里空間沒有這麼大,這這這加起來要擠著四條大長腿呢。”
霍折寒:“老師沒教你,已經被證明過可行性的事情,可以略寫。”
鐘侓:“哦。”
霍折寒發現鐘侓看得上頭,自己憋得要瘋,對方連害羞都沒。
他盯著鐘侓的臉,筆尖一轉,在人體輪廓的腦袋上,添了幾筆。
非常傳神,一看就知道是露露。
隨著霍總的筆畫,現實里的露露臉頰也燒了起來,兩片火燒云紅通通。
“擦掉,干嘛多此一舉!”棄神低聲,指抓著A4紙邊緣威脅撕掉。
霍折寒:“不畫臉你不知道害羞,鋼筆怎麼擦?”
鐘侓生氣:“下一張,不許畫我,畫我的以后都不錄用。”
霍折寒不置可否,任由鐘侓把紙抽走,“這次你說畫什麼?我沒有經驗,想不到了。”
鐘侓紅著臉嘟囔:“你隨便畫,我隨便看。”
霍折寒想了想,畫了手肘撐在桌子上的鐘侓,恰如鐘侓此時的姿勢。
鐘侓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霍總在那個小人耳廓的位置,點了一個小黑點。
鐘侓:!!!
身體仿佛過了一陣電流,手指顫了顫,他迅速用拇指擋住那顆痣,眉眼明艷地兇著霍總:“干什麼!”
霍折寒:“手誤。”
鐘侓:“你故意的。”
霍折寒摸了下露露的耳垂:“你沒有啊。
”
鐘侓:“我有!棄神有!!”
霍折寒看著他,眼里含笑地反問:“嗯?是麼?”
鐘侓臉不能再紅了,他站起來:“我去喝水。”
溜到飲水機那里,鐘侓剛想下去拿個一次性杯子,突然看見一旁的架子上,有個熟悉的杯子。
他很喜歡的水杯,因為間諜事件被霍總扔掉,又重新出現了。
鐘侓拿下來,看了一眼杯底,有個輕微磕碰,是他原來的杯子。
不會是從垃圾桶里找出來的吧?
霍折寒跟出來解釋道:“蘇姨說這個杯子你喜歡,她沒扔,放倉庫里又找出來洗干凈了。”
鐘侓總結:“嗯,你扔了,蘇姨幫我偷偷藏起來。”
霍折寒:“……”倒也不能說冤枉了。
“看在我給你辛辛苦苦畫圖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
鐘侓:“好。”
霍折寒得寸進尺:“那沒有沒有獎勵?”
鐘侓眼珠轉了下,狠了狠心,道:“要不試試秋季賽冠軍隊長的手速?”
霍折寒怔在原地,是他想的那樣嗎?剛壓下的反應卷土重來,跟有了條件反射似的。
他心里此時只有一句,棄神牛逼!
“可以——”口袋里手機振動了一下,霍折寒皺著眉拿出來,想掛斷的時候看見是他媽媽打的。
鐘侓也看見了:“快接啊,我去里面等你。”
霍折寒接起:“喂,媽——”
鐘侓率先回了書房,坐在電腦前,把大學生聯賽直播關了,回到霍折寒的游戲主頁。
他覺得這個游戲ID有點兒眼熟,但是他殺過的各種各樣的ID太多了,有的ID就差一兩個字,分不清誰是誰。
鐘侓點開他的歷史記錄和戰績,想看看霍折寒的游戲水平,量身定制最好的游戲體驗。
表現還可以誒,雙排四排都是A+的評級。
對于普通人來說,起碼沒有落地成盒不拖后腿,能帶。
這時,聊天框跳出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