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棄神以前不理解哥哥為什麼愛做飯,現在看著霍折寒吃個泡面都高興,似乎有一點點能理解。
理解,但僅限于給霍折寒拿盒泡面。
“來一口?”霍折寒卷意大利面似的繞著一根泡面,遞到鐘侓嘴邊。
就一根,多的不給養生露露吃。
霍折寒說完有點后悔,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喂鐘侓吃東西,不該是根泡面叉在塑料柄上,他收回手,道:“算了——”
鐘侓握住他的手腕,拉過來吃了:“我去洗澡。”
霍折寒僵持動作,這就是正牌男友的待遇嗎?以前要騙的、要哄的事,現在輕易就能答應?
鐘侓揣著兜,酷酷地去衛生間洗澡。
這是不是寵男朋友的樣子?很簡單嘛。
說棄神跟誰談戀愛一定冷暴力誰的論調完全不實!
霍折寒很努力地保持“談戀愛跟平時沒什麼不同”,但露露實在太可愛了。
他吃完泡面,鬼鬼祟祟地把開門把泡面盒扔到走廊的垃圾桶,再開窗通風,站在窗口把泡面味吹掉,等衛生間的淋水聲停下后,關上窗戶。
啪嗒,磨砂門推開,鐘侓穿著長袖睡衣出來,霍折寒直接伸手抱個滿懷。
軟軟的,香香的,不扎人。
霍折寒輕聲請求:“我能親你麼?”
鐘侓耳朵一豎,倏地皺起眉。
霍折寒解釋:“沒處對象之前就能親,現在也可以。”
鐘侓眉毛擰得更緊。
霍折寒心里一咯噔,恨不得去網上發帖“我男朋友剛答應處對象我就想親,是不是犯了大忌?”
鐘侓直接推開他走到門口,抬腳重重一踢。
砰。
滾。
門口傳來三個人加快離開的腳步聲。
“咳,我就說隊長還沒睡吧,不是忘記關燈,暉哥你還不信。
”
“十二點了,隊長晚安。”
“隊長晚安。”
鐘侓暴躁地關燈。
霍折寒忽然想起自己在游戲里被打得灰頭土臉,想讓老婆幫忙打回去的事。只要在基地,跟游戲沾邊,好像什麼事都得靠老婆。
是時候再練練游戲,然后把跟老婆雙排的事提上日程。
臥室里只剩衛生間一盞暖黃光在門口透出方形的光斑。
鐘侓轉身,表情猶有余威:“你剛才說什麼?親我?”
霍折寒小聲:“嗯。”
鐘侓坐在床上,道:“親吧。”
霍折寒謹慎地彎腰在他嘴角吻了一下:“謝謝。”
鐘侓從衣柜里找到寬松的睡衣給霍折寒。
時間已經到十二點,雖然是交往第一天,但是露露早睡的規則霍總不能帶頭破壞,他快速洗了個戰斗澡,上床睡覺。
一床被子,兩個枕頭,一只露露,簡直是霍總夢寐以求的場景。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上床,提出邀請:“你可以摸我頭發。”
鐘侓坦白道:“我騙你的,其實我沒有摸人頭發睡覺的習慣。”
霍折寒:“摸又不要錢。”
于是棄神欣然伸出手,揉了一把,手感不錯。
在小刺猬放松警惕的時候,霍折寒再次舊事重提:“你第一次發微信想跟我說什麼。”
鐘侓坐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問題躺著回答比坐著更羞恥。
霍折寒也緊張地坐起來。
追人的時候膽大包天,追到了反而小心翼翼,不怕沒追到,就怕追到了又失去。
鐘侓悶聲悶氣道:“我沒錢。”
霍折寒一愣,眼眶突然一緊。
鐘侓在黑暗里面紅耳赤:“我不知道有協議,想跟你要點生活費買電競設備。”
“對不起。”霍折寒喉嚨堵著,這恐怕是鐘侓這輩子唯一一次向他開口要錢,他冷淡地回復了,沒有下一次。
鐘侓:“有什麼對不起的,你已經給了鐘路五千萬。”
他自己給自己找補:“好了,忘了這件事,我現在是你高攀不起的露露。”
霍折寒:“嗯,為了高攀世界冠軍,我要努力賣保健品變成世界首富。”
鐘侓笑了笑,往后一倒,躺下來,枕到了霍折寒的胳膊。
他在上面滾了滾,發自內心道:“還是收回去吧,我的枕頭是定制的。”
但你的胳膊不是,很難保證明天不落枕,還怎麼看一天電腦。
霍折寒也失笑:“我的金貴老婆。”
“別亂叫,小心讓我哥聽見。”鐘侓嘟囔了一聲,靠著霍折寒的體溫,慢慢睡著了。
霍折寒:“……”還是地下戀。
他自己的十八歲停留在某一刻,愿意付出所有耐性和溫柔,寵著露露的十九歲,希望他肆無忌憚,希望他不必成熟,希望他沒有遺憾。
無論他想瞞著哥哥談多久,他都愿意陪著。
地下戀怎麼了,刺激。
翌日清晨五點,霍折寒悄悄起床,在所有人沒醒之前出基地。
鐘侓手里的頭發一空,揉了揉眼睛,也跟著起床。
霍折寒道:“你繼續睡,我翻墻出去。”
鐘侓:“走大門,翻墻會有警報。”
他忍著睡意,披著風衣跟霍折寒下樓,一樓大門一開,狗屋里的奶狗便豎起了耳朵。
兩只奶狗活動活動身子,嗅到了不速之客的氣息,一個猛躥,停停停——
棄神蹲在狗屋門口,虎視眈眈。
奶狗:?
“嗚。”
兩只狗一個戰術后退,退回了狗窩里。
霍總威風凜凜站在老婆后面,完美詮釋吃軟飯的含義。
鐘侓打開大鐵門:“快出去。”
霍折寒被趕著離開,忍不住把老婆也拉出基地,抵在柱子上,扯開西裝外套蓋住露露的腦袋,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