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侓看了看自己身上臨時在葉羨云老家買的地攤貨,他出來得急,沒帶衣服,跟葉羨云爬山回去的路上看見夜市,休閑服39一套,兩人都被吸引了目光,滿意購入。
同款不同色,穿起來還挺哥倆好。
店主差點就要花錢拍他們的照片當宣傳照,被委婉拒絕。
鐘侓琢磨著,得先去霍家把行李收拾一下。
“你有時間幫我收拾嗎?”
原主的衣服還挺多,估計能收拾出好幾箱。
葉羨云:“有。”
兩人從機場打車直奔霍家,葉羨云操心鐘侓離婚的事兒,甚至忘了告訴陸自明改簽。
霍折寒不在家,鐘侓攤開兩個大行李箱,把衣服從架子上拿出來扔進去。
霍家的東西他不拿,原主的衣服留給霍折寒也沒用,帶走。
葉羨云看著鐘侓把衣服一股腦扔進行李箱,道:“襯衫還是要疊一下的。”
鐘侓滿不在乎道:“離開霍家扔普通洗衣機早晚都要皺的。”
他搬完夏裝,搬秋裝,對葉羨云道:“你細心,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證件。”
鐘侓也不知道除了身份證結婚證,原主考過什麼其他證書,萬一以后能用上,最好全部找出來帶走。
等他離婚,霍折寒娶新妻,忠誠的管家一定會把家里翻天覆地清潔一遍,屬于上個豪門太太的物品全都扔掉,到時候再找就不可能了。
葉羨云:“你會把重要東西放哪?”
鐘侓支吾道:“都有可能……都找一遍。”
把干凈的主臥還給霍折寒。
第21章
葉羨云勤勞且賢惠,鐘侓說哪里都要找,他就把床單都掀起來,掛在手腕上隨意一折,三兩下就工整地放在椅子上。
他覺得跟霍折寒這樣的豪門家主離婚不是簡單的事,商人無利不起早,跟鐘侓結婚要是沒有好處,霍折寒豈會輕易貢獻出戶口本寶貴的一頁?既然有好處,怎麼會輕易離?
他幫鐘侓收拾干凈一些,希望他跟霍折寒離婚順利一些。
鐘侓回頭看見葉羨云連枕頭套都要疊,道:“待會兒扔洗衣機,用不著那麼麻煩。”
主臥的抽屜不多,鐘侓都抽出來看,大多數是書本,帶不動。
兩人把臥室翻了個底朝天。
動車站。
陸自明開車,霍折寒坐在副駕,心里突然升起不妙的預感。
“他們上車前跟你聯系了嗎?”
“沒。”陸自明忙到七點,只記得來接男朋友了,被霍折寒一提才反應過來,高鐵又不是飛機,不能打電話,都快到站了,葉羨云怎麼一個電話也不打來,確認他來動車站接人?
霍折寒鬼使神差打開監控,看見九十分鐘前,鐘侓和葉羨云出現在別墅大門,半小時后,跑腿送了兩個大行李箱過來。
霍折寒:“……”
這麼大的行李箱,如果不是打算藏著奸夫,就是要收拾東西跑路。
他不是很理解這個行為,跑什麼?違約金攢夠了?
霍折寒:“陸自明,我懷疑你故意把我騙到動車站。”
后方被聯合偷了家,他還在這里等一列沒有鐘侓的高鐵。
陸自明感到冤枉,自家老婆攛掇上司老婆離家出走的打工人太難了。
他倒車,拐彎,壓著限速把臉色鐵青的霍總送回家。
陸副總很想遠離發怒前兆的總裁,但無奈葉羨云還在上面,只能跟著霍折寒踏進別墅,距離他上次過來有兩個月了,怎麼說,變化翻天覆地,難為霍總每天能衣服一絲不茍地出門。
主臥傳來輕輕的對話聲以及挪動家具的動靜,好似打定主意要把鐘侓的痕跡清空。
霍折寒抬腳上樓,食指和中指扣住領帶松了松,一拐彎就看見大敞開的臥室門,對開搬空的柜子,和地上兩個裝滿的行李箱。
教育家正吃力地把行李箱合上,腦門上溢出細密的汗珠。
霍折寒產生一種比被撕毀合約更深重的無奈和憤怒,就像他剛要舉公司之力全情投入的某個項目,突然長腳跑了。
損失有限,但明顯辜負了他盛大的預期。
作為總裁,他應該及時止損,再收拾爛攤子。
霍折寒厲聲道:“出來,談談。”
鐘侓耳朵豎起,霍折寒回來了,最關鍵的離婚戰役打響,白天從葉母那里拿到葉羨云的工資,這個小成就使得他的血液一直在興奮,像一枚勝利的小旗幟。
他從容地走出去,小臉一拉,冷冷道:“哦,回來了。”
霍折寒不知道他囂張的資本在哪,氣焰是燎到自己頭發了,喉嚨有些干,盯著鐘侓因激動而白里透紅的臉頰,深吸了一口氣。
一只戳著蘋果的小刺猬,他不想在下屬面前扒他的軟肚皮,再攤開自己那糟心破爛的婚前協議對峙。
“來書房。”
鐘侓靠在墻上一動不動:“就在這兒說吧。”
人多,有安全感。
霍折寒服了,把一疊文件扔給鐘侓。
“就因為作息表?”
鐘侓精準接住文件,心想,作息表不過分嗎,他垂下眼睫打開文件,懷疑霍折寒已經高瞻遠矚地備好了離婚協議。
只等他簽字。
鐘侓翻開第一頁,猛地瞪大了眼睛,捧著文件的手指顫了下,紙張險些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