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侓:“傻了?繼續。”
新的一局開始,鐘侓又來了句:“退步了,棄神看了得詐尸。”
一句話,三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好像被班主任當眾念出不及格的成績。
……
凌晨四點,鐘侓才退出隊伍,“睡了。”
早上七點,霍折寒和霍喻在客廳相遇,霍喻看見霍折寒的表情噗嗤樂了。
溫馨家庭模式好啊,輪到霍折寒吃癟了吧?
只要霍折寒在家,就會記得給他叫飯,有飯吃,能吃飽,霍喻覺得生活相當美妙。
電競大神呼呼大睡時,霍家父子最終還是兩個人踏上了北歐滑雪之旅。
玩了四天,趕在中元節之前,兩人返程。
霍家有在中元節祭祀的慣例,飛機落地已經是晚上九點,霍折寒每年照常囑咐一句:“今天早點睡。”
霍喻點點頭,不是敷衍,也不是被迫,“我會的。”
霍折寒拍拍他的肩膀,給予無聲的鼓勵。
又對一邊事不關己的鐘侓道:“明天早起,記住了嗎?”
鐘侓比較關心:“需要做早飯嗎?”
他不做飯。
霍折寒:“不用。”
鐘侓:“好。”
農歷七月十四的夜晚,月亮圓圓亮亮,離滿月只差一天。
霍折寒在這天容易失眠,因為霍喻令人頭疼的教育問題,沒辦法很從容地向死去的親人匯報他的成長情況。
今年其實有很大的進步,他用婚姻給霍喻綁定了一位卓有成效的教育家后媽,肩上可以卸一分重擔。
月亮的清輝將無人打理的花園勾勒出原始蓬勃的生命線。
霍折寒鮮少地,想在花園走一走,松一松精神。
一樓二樓的燈都沒開,借著月光下樓,霍喻的房門緊閉,游戲室門縫底下卻透出一絲光。
霍折寒腳步一頓,不可置信地盯著那扇門。
他下意識以為是霍喻在玩游戲,在青訓營叫苦不迭,在他擠出時間帶著在廣袤世界玩了四天后,在中元節前夕。
幾乎是帶著暴怒踢開游戲室的大門,霍折寒眉眼銳利,聲音帶寒:“出來,我不想這里揍你。”
揍歸揍,霍折寒沒有毀物的傾向。
鐘侓急急忙忙摘下耳機扭過頭,看見表情冷得掉渣的霍折寒,腦海有一瞬間空白。
被、抓、到、了。
不是說好早睡嗎?
耳機里,隊友也聽見了門撞上墻壁的驚天巨響,連忙問“怎麼了有事嗎?”
四目相對,兩個人一站一坐,都非常吃驚。
霍折寒沒想到半夜不睡覺玩游戲的是號稱“幫助數十名網癮少年回歸校園”的教育家,怒氣的殼子在臉上裂掉,神色不明地問:“怎麼是你?”
同時,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極細微的一道聲線,是卓飲,很著急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那語氣好像恨不得馬上開車過來。
WN的隊友確實很急,突如其來的意外,很容易讓他們聯想到失去隊長的驚駭。
鐘侓拿起耳機回了一句:“沒事,明天說。”
基地的隊友面面相覷,知情人卓飲聽出了是霍折寒的聲音,跟其他人做口型道:是他老公,超兇。
第一次聽說的宗政暉表情仿佛見了鬼。
不能想象隊長有老公的樣子。
不不不,這不是他們隊長,可以有老公。
鐘侓退掉了游戲,回答霍折寒的話:“是我。”
一句廢話。
霍折寒陳訴事實:“你以前不打游戲。”
鐘侓兩只手抓著耳機摩挲,換上教育家嘴臉,憂愁道:“對啊,因為……網癮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
“嚴格來說,我這算是工傷。”
工傷?
霍折寒單手奪過他的耳機,捏緊了掂了掂:“那你的網癮,究竟是霍喻轉移給你的,還是卓飲?”
最后兩個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一刻,霍折寒突然將從前沒放在心上的監控畫面聯系起來,好像就是從霍喻去青訓營開始,鐘侓頻繁進入游戲室,原來是進去打游戲。
是送霍喻去青訓營第一天,就認識了某個職業選手,開始玩游戲套近乎嗎?
保證書白寫了?
鐘侓看了霍折寒一眼,仿佛在看不愿意承認員工是工傷的黑心資本家。
關卓飲什麼事啊?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是工傷。
鐘侓斬釘截鐵:“是因為陪霍喻戒網癮才對游戲產生興趣的,是工傷。”
攤開了也好,以后正大光明玩兒!
霍折寒微俯下身,似笑非笑道:“那我是不是得給你治療工傷?”
鐘侓想:可以給錢。
霍折寒拔了網線。
“防止你再玩游戲,我盯著你睡覺。”
第15章
上一個拔棄神網線的人,墳頭草已經兩米高了。
這老攻可以埋了。
鐘侓心里想著,目光瞥見茶幾上一個豪華家庭醫療箱,蓋子上刻著超大的霍氏醫療的logo,想想醫療研究,想想非法人體實驗,又默默把念頭壓了下去。
賢惠人設,端住。
霍折寒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淡淡道:“里面日常用藥都有,下次不用網上買藥。”
鐘侓覺得霍折寒在嘲諷他裝病,動了動嘴,沒反駁,他不能跟聰明人說太多話,容易暴露自己。
他老老實實地點點頭:“網線你拿著,我自己去睡覺。”
霍折寒很有經驗:“小孩沒有網線,他就會在被窩里玩手游。
”
鐘侓講道理:“我又不是霍喻!我是大人了!”
霍折寒細細打量他一眼,可能是跟霍喻相處一個月,他發覺鐘侓也越來越不像個大人了,算“工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