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買,跟他主要要,是一回事嗎?
鐘侓把葉羨云送回家,對好口供,雙方就“隱瞞在網吧認識”這一條款達成共識,問就是甜品店認識的。
葉羨云一上樓,陸自明就提著行李箱緊跟其后。
鐘侓扣上護目鏡,在回家和去網吧之間猶豫。
今晚再去網吧霍折寒肯定會懷疑,但回家的話要怎麼跟霍折寒相處?
難道要扮演一個賢惠的豪門太太?他不會啊。
遇事不決,先訓練一小時。
訓練結束,鐘侓隨手刷開網頁,看看今日的電競圈新聞。
【WN櫥窗又上新,這次是Abandon用過的電腦鼠標鍵盤耳機,全套電競設備,15萬元起拍!】
下面有評論說這臺設備棄神出事后就被警方封存帶走調查了,近期俱樂部才走程序拿回來。
電子產品長期不用會變廢,就這還好意思15萬起拍。
鐘侓簡直想捅了俱樂部老巢,難怪他重生之后沒設備打游戲呢,原來連臺電腦都不給他燒!
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冤大頭買下,鐘侓的那臺電腦并不稀奇,電競選手高級配置,型號也不是絕版,拿出十萬塊錢就能去官方店配套新的,況且一年過去,主機又更新換代了。
話分兩頭,霍折寒回到家中,踏入客廳地板的時候,冷靜了三秒,才沒有立即叫八個家政過來做清潔。
他瞥了一眼霍喻,霍喻一梗脖子:“后媽不掃我也不掃。”
霍折寒想把他一腳踹地上擦地,道:“我下來之前,地板拖干凈。”
錚亮的皮鞋踩在地板,發出的聲音都透著真皮的委屈。
霍折寒快步上樓,好在二樓人為活動少,還能下腳。
他進了書房,把行李放下,挑了身休閑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跟鐘侓并不同住一室,在二樓霍喻也不知道他們分床睡,霍折寒紳士地把主臥讓給“妻子”。
霍折寒心里對鐘侓有所懷疑,洗完澡推開了主臥的門。
一切還像他上次離開時的樣子,什麼也沒有增多,地板明顯是有人打掃,被子也疊得整齊。
教育家只是跟霍喻比耐心,看誰先受不了臟亂的環境主動做家務,沒有把主臥也睡成豬窩。
霍折寒心里的疑慮打消了一些。
霍喻潦草拖完地,扔了幾袋垃圾,他爸在家,不敢明目張膽地進游戲室,拿了手機躲臥室里玩去。
七點,霍折寒下樓,客廳的沙發不能坐人了,他屈尊降貴去了餐廳打開電腦,邊辦公邊等鐘侓回來。
霍喻餓了出來找他上次買的零食,一回頭看見霍折寒正襟危坐,嚇了一跳,不無幸災樂禍:“爸,你在等后媽回來做飯嗎?”
“咱家現在不開火,要自己點外賣。”
后媽膽子那麼大,霍折寒也敢晾著。
霍折寒第一次意識到,溫馨家庭模式也包括他。
他打了叫餐電話,霍喻瞬移到手機邊大聲囔囔:“我要加一份蒜蓉藍龍和金槍魚刺身!米飯三碗澆紅燒肉汁!”
哪里還像個豪門少爺,簡直像第一次進海鮮自助店。
霍折寒沉默一秒,對電話里說:“再加上他說的這些,盡快送到。”
八點,鐘侓磨蹭回了家,打開門聞見一陣食物的香味,手里的面包頓時不香了。
豪門父子離對方遠遠的,一個吃得斯文優雅,一個狼吞虎咽。
兩人從外貌上看年齡差不像是父子,而是兄弟。
鐘侓選了個離他們都遠的位置坐下,一家子三足鼎立,毫無溫馨可言。
霍折寒回來,鐘侓第一次感受到豪門飲食,心情復雜。
后媽一來,霍喻頭皮一緊,生怕對方說出“都收走,讓他吃糠咽菜”的狗屁話,于是抓緊夾了幾塊肉放碗里,護食一般用手掌緊緊攝住碗。
鐘侓專注干飯,先嘗嘗龍蝦,再嘗嘗雪蛤,筷子也動得飛快。
叫餐的霍折寒:“……”
他不禁產生一種“錢都去哪兒了”的疑惑。
霍折寒放下筷子。
霍喻咽下一口肉,抓了兩塊甜點,見勢不對,立刻開溜。
飯桌上只剩鐘侓和霍折寒。
霍折寒面無表情盯了鐘侓一分鐘,開口:“聊一聊你對小喻的教育計劃。”
鐘侓腦海中閃過自己在原主手機里看見的長篇大論,想抓住要點,發覺自己啥也沒記住。
他清清嗓子:“如你所見,溫馨家庭模式。”
霍折寒:“嗯?”
一個音節,滿滿都是質疑。
鐘侓正視霍折寒,不卑不亢道:“兩天前,霍喻主動掃地了。”
哈,多麼艱辛的教育成果。
霍折寒:“就這?”
鐘侓宛若簡歷摻了水分全靠臨場發揮的求職生,面對上市公司大老板,用盡渾身解數忽悠:“我發覺霍喻可能想打電競但不好意思告訴你。”
這不就到了他的專業領域?
“我打算送他去青訓營。”
在鐘侓看來,霍喻每天不得章法地打游戲,作息卻很規律,仿佛在按照一個電競選手的訓練時長要求自己。
“我陪他去青訓營受系統訓練,滿足他的愿望,等他發覺自己實在沒天賦,就會把重心轉移到學業上。
”
把網癮少年送青訓營戒網癮,是一種新型療法。
霍折寒突然問:“你剛才去哪兒?”
鐘侓對答如流:“去圖書館還了兩本心理學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