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我們三個人就不石頭剪刀布了,手心手背比較快。”姜何邊說邊慢慢抬起頭。
注意到辛久面前倒滿了啤酒的杯子,姜何睜大眼睛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把辛久的杯子拿到了自己面前:“辛久喝茶吧。安全起見,萬一我跟店長都喝多了,起碼得留一個清醒的人送我們回去。”
只喝一瓶啤酒(并且還沒喝完)就能醉得胡言亂語,倒在帳篷里大睡特睡的人;姜何認為,這輩子一滴酒都不該再沾了。
趙以溫無所謂地聳聳肩,他并不覺得人喝啤酒的時候有醉酒的風險。趙以溫只想快速轉變桌上被姜何帶得很陰沉的氣氛,稍稍提高了嗓音喊:“我喊三二一我們一起出哈。三,二,一!”
心情不好的人好像就是會有倒霉的氣場,第一輪,姜何是唯一一個出了手心的人。
“呼……”姜何長呼了一口氣,用手撐著頭,稍斜著眼睛說:“我選真心話,你們問吧。但別問我為什麼今天心情不好,白問,我也說不上來。”
辛久原本就想問這個問題的,話都到嘴邊了,又被姜何一番話塞了回去。
趙以溫想跟辛久商量一下問什麼,看到辛久沖他搖頭,他就問了自己想問的:
“老板,其實我一直好奇來著,你的創業啟動資金是哪兒來的?我以為商鋪你是貸款了一部分買的,但后來發現你每個月居然一筆貸款都不還,連房貸都沒有。所以其實我有點懷疑,你是不是哪家的富家少爺啊?”
還沒聽完問題,姜何就肉眼可見地慢慢收斂了神色,眉心一點點緊起來;到趙以溫語畢,姜何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像在看什麼稀奇又可笑的表演:
“你想什麼呢……”
“真心話不能撒謊啊!”趙以溫忽然強調:“會爛嘴巴。”
“呵……”姜何沒忍住,低下頭搖頭笑了,抿著嘴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不是什麼富家少爺,我爸媽也就普通中產。我確實是全款買的房和鋪子,但都是二手的。當時賣了一項專利,價格開得不錯,所以……因為不知道會來這麼一筆錢,也沒規劃過怎麼花;所以悖入悖出,就這麼花掉了。Anyway花藝能到現在這一步,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過。”
“你有專利?”趙以溫準確地找到了姜何最想掩蓋的點,兩眼放光接著追問:“什麼專利?哪種專利?老板你之前是干嘛的啊?”
姜何還沒醉,并沒有下意識順著回答,只把自己面前一杯酒干了,又給自己倒滿:
“太復雜了,我也講不清楚。你要真想聽一堆專業名詞,就等下一次我輸了你再問吧。”
可下一次是趙以溫輸了。
“來吧來吧!”趙以溫兩口就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真是用腳想都知道你們要問什麼。”
姜何和辛久交換了一下眼神,由辛久問了問題:“哥向我們詳細介紹一下你‘未來的女朋友’唄?她是什麼樣的人,叫什麼名字,性格怎麼樣之類的。”
“嗯……”趙以溫裝作沉吟的樣子,眉間有意擺出深沉的樣子,實際上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朵跟了:
“她很漂亮,但不是那種很驚艷的漂亮,是氣質很好;像是從意大利的文藝片里走出來的,讓人看過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的。她有一點卷發,五官很溫婉;但她衣品很大氣,喜歡純色和利落的線條,襯得她氣場就很溫柔又很干練。
名字嘛……感覺把女孩子的閨名說出來有點冒犯,我們也還沒確定關系,就不說了吧。”
辛久點點頭:“嗯,前面說的夠詳細了;名字就算了吧,不知道她介不介意。萬一最后因為這個功虧一簣,那我跟老板真要成千古罪人了。”
“啊呸呸呸!”
趙以溫趕忙起身,跑到一棵樹旁邊敲了幾下樹干,才又小跑著折回來坐下。
姜何又一次被趙以溫逗笑了,跟辛久吐槽一句:“他怎麼哪路神仙都信啊。”說著,舉起酒杯又喝了半杯下去。
下一次還是趙以溫輸了,這次他換了大冒險。
姜何興許是慢慢喝得高興了,臉上的凝重被沖淡不少,話也多起來:“大冒險是吧,那現在給她打個視頻電話吧,聊一分鐘就行。沒話聊的話,也可以把我們介紹給她認識一下。”
趙以溫立刻像只受了驚的刺猬一樣,“嘣”一下坐直了:“不行不行!她現在已經休息了,真的不行!”
“你怎麼知道?”姜何舉著酒杯,狐疑地睨了趙以溫一眼:“這還沒到十點呢。”
“是真的!”趙以溫心急如焚地解釋:“她每天早上很早就來店里買花了,偶爾甚至我到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門口等我了。不然你跟辛久怎麼會一次都沒見過她?”
“好像真是……”辛久邊思索邊緩緩點頭:“剛說的那些特征,我確實對不上是哪個客人。”
“那這樣吧,”趙以溫提出折中方案:“你們要真的想見她也可以,哪天起來早點跟我一起開店門,肯定就見到了。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這可以吧?”
“我覺得可以,明天我就早點來!”辛久有些激動地暗暗搓了搓手。
“記得把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