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最近許是因為天氣干,臉上也總掉皮,便倒了幾粒在手上。
“哥哥吃這瓶的。”姜烯從包里拿了瓶一模一樣的給他,“維生素也不能多吃,每天一兩顆就行了。那瓶我數過數量的,怕記混了,哥哥拿這瓶去吃。”
董酥白擰開蓋子取了兩顆,對比跟姜烯剛剛吃的一樣:“你把標簽都撕了還分得出來嗎?”
姜烯把頭搭在床上懶洋洋地看臺詞:“我就只吃這個,有什麼認不出來的。”
董酥白吞下藥片,隨手把瓶子放在床頭柜上,翻出姜烯下午給自己的劇本備份想著先不管別的,幫他把臺詞捋順了要緊。其實也就是場審訊的戲,難點都在跟他演對手戲的寧從那,姜烯只用配合著講兩句就行。
只是這場戲他還得被寧從打一巴掌,片場最起碼有三四個機位,借位不現實,大部分都是稍微控制下力度的真打。
董酥白輕“嘖”了一聲,心下多少有點不樂意,但這是演員的本職工作,拿了劇本就得對角色的呈現負責。
他代到寧從的角色里記了幾句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姜烯已經按照劇情需要跪在他面前,仰起臉看著他。
房間里沒開暖氣,熾光燈的光束在他身上暈開,把面部結構照得很明顯。分不清是他本身臉上就帶著難以掩蓋的倦容,還是他真的入了戲,明明人就這麼散漫隨性地跪在哪里,董酥白卻覺得他看上去單薄極了,好像只靠兩只按在地上的手掌才能勉強支撐身體。
他也跟著角色半蹲下身,伸手掐住姜烯的下巴往上抬,迫使他在僅剩的視線范圍內只能看向自己。
可在對上那人含笑脈脈的情緒時,他腦子猛然當機,一時想不起該接的臺詞,得虧他業務能力好,能靠嘴唇開合碰撞的肌肉記憶準確復述出來。
他心底狠狠嘬了一口姜烯的演技,劇本要的是犯人經歷無數天酷刑之后,虛弱不服輸又無所謂生死的冷笑,而不是他現在這種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的神情。
果然不是當演員的料!
他知道現在不該讓這些有失分寸的想法動搖心念,于是咬著舌尖,喉結上下動了動,殊不知這一系列的反應在姜烯眼里也像是在蓄意蠱人。他把手肘頂在董酥白大腿上,戳動著上面的癢癢肉讓他作為支撐點的那條腿不受控制地抖了幾下。
平衡被打亂,重心就向左側偏移了一瞬。
“你干什麼?”董酥白穩住問他。
“叫你一下而已。”姜烯壓低角度咬了咬他的虎口示意放手,“董老師,你掐疼我了。”
他把那只把依舊禁錮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握在掌心,湊到一個能清晰嗅到董酥白身上沐浴露香味的距離,笑問道:“哥哥分心了?”
兩人的呼吸在狹小的空間里交織纏繞,董酥白艱難平復下胸腔的一小塊顫動,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跟平常無異:“我沒有。”
“那就是我分心了。”
姜烯也沒固執到非要他承認,試探性地往前蹭了蹭。騰出一只手撐在他身后的床沿上,用膝蓋前段插進他兩腿間的空隙里,跟某樣東西保持了一個相對危險的間隔。
董酥白只感覺到自己耳邊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姜烯深邃的五官就這麼在自己眼前放大到只剩一個鼻尖。
嘴唇隨即被一股濕熱的氣流包裹,像是很快要貼上來,卻又在即將觸及頂點的時候驟然停下。
“哥哥,側邊還有位置,不躲開嗎?”
第26章 久違的吻
要躲開嗎?
董酥白腦袋嗡的震了一下,個位數的天氣不可能會熱,但他此時此刻就是感到渾身火燒似的燙起來,一直從脊背過電一般燙到顱頂。
周遭依舊是安靜的,可他心跳震得通天響。偽裝需要精力,時間長了也容易懈怠。面對姜烯落在自己身上那種藏匿與2角色之外的滾燙目光,他不想承認自己活了二十五年了還要像個青澀小子一樣在他面前露出局促不安的樣子,所以只能逃避地把這些聲響的緣由歸結到其他地方。
比如燈就應該再開大點,對戲就不應該選在床和窗戶的夾縫里,晦暗昏沉的氛圍就不適合干正事。
姜烯視線自上而下地在他身上來回巡視,董酥白壓下那股讓他覺得處于劣勢的情緒,反客為主是他慣用也熟練的手段。
他不太客氣地一把鉗制住壓在自己腿上的手肘,往前傾身,在下一秒就要與那股熱流交匯的時候卻被人猛地反應過來往后一撤。
董酥白挑了挑眉,姜烯臉上的錯愕讓他有種扳回一局,重新拿到主動權的舒暢。
他淡淡笑道:“該躲開的是你。”
姜烯短暫地怔愣了幾秒,顯然董酥白剛剛舉動讓他受了不小震驚。但這幾秒過得很快,快到董酥白撐著床鋪還沒發力站起來,就被人強硬拽了回來,有什麼硬物重重撞在嘴唇上。
姜烯力度把握得好,不會很疼也不會像蜻蜓點水那樣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