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嘭——!”
恰在此時,慶典正式開啟,一朵絢麗的煙花炸響夜空,那一瞬,煙花島亮如白晝,同時被照亮的,還有泰倫。
精致五官晃出多彩光影,泰倫唇畔始終帶著清淺笑意,眼中滿溢的柔情就這麼毫無預兆直闖心底,讓杰德的心隨之漏跳一拍。
煙花一個接一個在天空綻放,五顏六色。
閃耀、消失、再綻放……既像一場美不勝收的視覺盛宴,又像一幅幅轉瞬即逝的珍奇畫作,漆黑夜幕便是它們的背景。
然而,這一切對杰德都不重要,任憑人群歡呼響徹島嶼,他眼中有且只有泰倫,滿心認為全星際再也找不到比白團子更美好的人了。
一朵煙花消失,另一朵竄上天,新舊交替間的短暫黑暗,一絲冷淡聲線被泰倫敏銳撲捉,那是一聲淺到幾不可聞的笑,要不是仗著對主人的熟悉,很容易漏掉。
泰倫是誰?學神小伯尼不是吹出來的,經過這段時間相處,泰倫憑借自身出色記憶和分析能力,對杰德的各種聲音做出分類歸納和整理,除了獸形狼嚎他沒辦法,其他堪稱了如指掌。
煙花綻放,不期然點亮小狼深邃的眸子,兩人目光交纏,杰德搶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揪住衣領一扯,準確無誤偷吻成功后正要組織撤退,敵人卻追擊出城反咬一口,硬將他拖在原地。
泰倫猝不及防被吻個正著,他反應奇快,趁機按住杰德后腦,不準這匹撩火狼隨意來去。
如果說泰倫是天生技師,維修技術一點就透,那麼杰德的天賦無疑更加偏向戰斗,學習能力跟泰倫比起來不遑多讓。
蜜月狀態下窘迫在所難免,這是本身性格原因,不好更改,但杰德已習慣獨處時頂著羞窘進行愈發大膽的行為,強吻這種小事兒幾乎天天發生,趁泰倫睡覺上下其手屢見不鮮,直接撲倒“逆襲”——在泰倫看是送貨上門——咳,有過三五次吧。
雙方甫一交鋒,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原本蜻蜓點水的輕吻變得纏綿起來,直吻到身體發熱才緩緩停下,四片唇瓣沒有激烈的啃咬或唇舌交纏,只是緊密相貼平復著凌亂呼吸。
換氣間隙,泰倫在一堆噼里啪啦的煙花聲中,依稀聽到杰德低聲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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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蜜月轉眼走向尾聲,兩人再不樂意也無法阻止無情的開學倒計時,身為軍校生,他們不得不面臨回去上課的現實。
軍校和普通高等院校不同,不是畢業就萬事大吉,軍校有二十年服役期限,二十年之內生是帝國軍人,死后蓋國旗;二十年過去,留在軍部亦或退役另謀高就,自選。
蜜月計劃五十天,后來因為小狼喜歡珊瑚海,臨時延長至五十四天。
當杰德親手將剛習慣沒多久的loft模式恢復成普通模式,心中難免不舍,眼看房間隔斷墻緩緩升起,開放式沒有絲毫遮蔽的屋子逐漸恢復封閉狀態,他深吸了口氣,些許不舍和無奈隨之封印在心底深處。
他本是個極度自律的人,認準某件事便沒有例外,不存在商量余地,因為一個人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必須有所取舍。
在這五十天里,杰德只有泰倫,完完全全處于蜜月狀態,沒有訓練,沒有競技場,沒有任何與白團子無關的事,如果有,統統隔絕在外不予考慮。
是以哪怕早早醒來,他寧可窩在床上瞇著,也沒有一天扔下泰倫獨自起床,兩人同吃同游,生活節奏近乎達到同步巔峰。
但是現在,一切即將結束,想再和白團子享受這種純粹的自由自在的時光,恐怕要等到退休,也就是百年之后了。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嗎?”從收拾房間打包行李起,一直沉默不言的泰倫在踏上飛行器時,忽然開口。
新學期開學,泰倫和杰德將順利升入三年級,畢業班相當于軍部預備役,課程安排及各方待遇和小學弟們截然不同,其中最受矚目,堪稱萬眾期待的一項權利就是:畢業班學生允許使用機甲。
不是虛擬平臺,不是星網,而是真正的機甲。
駕駛專業的學生們費勁心力考入軍校,苦熬四年盼星星盼月亮,盼的是什麼?
盼的就是這一刻!
親手撫摸機甲外部的冷硬金屬,親自體會連通精神力的清晰敏銳,別管以后新兵入伍能否馬上進入作戰部隊,先在學校體驗一把才是重點,開著真家伙,訓練都比往常帶勁兒。
以上大多數學生的心理活動。
三年級對于泰倫而言,不僅意味著親手摸機甲,還意味著杰德即將踏入殘酷的前線戰場。
別人或許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滯后,杰德卻不可能,擁有年級第一和里斯特雙重頭銜的他絕對是第一個調入作戰部隊的人,說不定等不到正式畢業,杰德便會迎來實踐機會。
泰倫能想到,杰德自然也能,甚至比泰倫知道的更多。畢業班有許多實踐任務,有些公布出來自己報名,有些是教授推薦,有些是軍部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