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杰德死不撒手,泰倫一直維持身體略微前傾半跪在地板上的姿勢,腿早就麻得沒知覺了,這會兒給杰德一撲,他有心接住卻無力承擔,兩人一塊兒倒向旁邊。
腿終于得了自由,泰倫強忍膝蓋傳來的疼痛緩慢伸直,放平后腿部血液循暢通起來,知覺也在逐漸恢復,旋即尖銳的針刺感遍布雙腿,又好似無數螞蟻在咬,一陣酸爽。
“你是我的。”醉鬼狼壓在泰倫身上,發揮出極強的學習能力,照葫蘆畫瓢回了個響亮親吻,并將句子精簡為自己最喜歡的四個字。
“嗯。”泰倫雙手穿過杰德肋下,人整個抱到自己身上,沉甸甸有些壓人的份量卻有種別樣幸福感,他揉著杰德的短發問,“高興了?”
“高興。”杰德幾乎是馬上作答。
泰倫又跟他聊了幾句,發現喝醉的小狼除了不會思考,其實很好說話,尤其少了害羞,變得特別誠實,但凡他記得的事兒全部有問必答。
“你的星網id想了多久?”泰倫問。
“五個月!”杰德手一伸,五根修長手指張開,頗為自豪。
“為什麼叫慕斯紅鉆?”
“因為我喜歡白團子的眼睛。”杰德想了想,補上兩個字,“好看!”
首次從杰德嘴里得知他對自己的“昵稱”泰倫禁不住眼角一抽,白團子是什麼鬼?就算……就算他的獸形小小只,兩只手能捧住,但也不能說出來啊!
“白團子是誰?”
“白團子是我的。”杰德說罷,竟然對泰倫露出幾分警惕目光,好似對方要跟他搶“白團子”一樣。
瞅小狼這眼神兒,他心目中的“白團子”明顯比“泰倫”重要。
他竟然輸給了自己的獸形!
泰倫特別想讓杰德看清楚,白團子跟他是同一個,可面對不講道理的醉鬼狼,他偏得忍著心塞,安撫地替他拍背,不停散發善意,過了好半天才讓自家小狼收起那“犀利”眼神。
隨后泰倫出于好奇又試驗了各種問題,“白團子”不能提,一提小狼就兇巴巴瞪眼;而“泰倫”不管姓a還是姓b,小狼都喜歡;其他愛誰誰,一概不喜歡。
“草莓蛋糕呢?”
聽泰倫這麼問,杰德神奇般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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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杰德揉著腦袋,昏昏沉沉醒過來,他睜開雙眼,發現不是熟悉的臥室,背后硬邦邦,自己也沒躺在床上。
這里是……精神力訓練室?
略微一動,大腦便傳來陣陣抽痛,記憶伴著疼痛逐漸回籠。
跟沃夫他們分開,自己借著酒勁到處找泰倫,看見泰倫和別人說話莫名嫉妒,緊接著精神力不受控制地狂涌,他怕無意間傷到白團子,跑到訓練室等精神力自行平復。
到此為止,記憶還算清晰。
杰德將按揉額角的手放下來……放——放到了什麼溫熱的東西上!
泰倫?!
手背觸感異常,杰德扭頭,赫然發現泰倫和自己并排躺在地板上。
一個清醒,一個醉鬼,誰先睡醒還用說?剛才杰德一動,泰倫就醒了,不過他存心看熱鬧選擇繼續裝睡,放小狼自己看他怎麼辦。
等等會兒,為什麼泰倫也在訓練室?
杰德迅速咽下差點兒脫口而出的驚呼,輕手輕腳爬起來,盤腿坐在旁邊,目光不自覺被泰倫沉睡的側顏吸引,同時開動腦筋,繼續在記憶中翻找線索。
隨著時間推移,找到的零碎片段越來越多,待拼湊整齊他臉色漲紅,紅到沒眼繼續欣賞泰倫的睡姿,轉而雙手捂臉。
他昨天都干了些什麼蠢事!
賴在泰倫懷里不出來便罷了,最后說來說去還是泰倫用注冊結婚才把他哄高興,而他呢,直接將泰倫撲倒在地,最丟臉的是他竟然把“白團子”仨字當著泰倫的面,毫無阻礙地說出來了!
這可怎麼辦?泰倫聽見我給他起外號會不會生氣?待會兒他要是問,我該怎麼解釋!?
泰倫瞇縫著眼,從縫隙里發現杰德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漲紅,堪比昨晚醉鬼狼,心中暗自偷笑,掐好時間“悠悠轉醒”。
杰德剛閉上眼做兩個深呼吸,再一睜,猝不及防撞進泰倫尤帶困倦的眼眸中,紅鉆和翡翠發生碰撞,杰德腦子嗡地卡殼了,自以為做好的心理準備和措辭全部清空。
兩人對視許久,他磕磕巴巴開口:“早泰倫。”
“早。”泰倫笑得一臉溫和,好像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杰德單手撐地站起來,順便拉起泰倫,想抽手時卻被對方迅速反握,隨后手指微動,十指自然地交纏在一起:“你想現在去,還是回去洗個澡換了衣服再去?”泰倫問。
“去哪兒?”泰倫的手指瑩白漂亮,又細又長,是除眼睛外杰德第二喜歡的位置,他很自然的被吸引,目光逗留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結婚呀,你不記得了?”泰倫眉峰高挑,不應該啊,他特意給小狼留下充足思考時間,沒有第一時間“睡醒”,而且看小狼臉紅的表情,分明記得。
“我我當然記得!”
“你不想去?”
我想啊,做夢都想!
注冊結婚后白團子就是自己的了,小白狼想想就激動,精神抖擻在心底嗷嗚大叫,但杰德怕泰倫提出結婚是為了安慰自己,并非自身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