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眼瞎的向導和哨兵發出感慨。
空戰賽的星網虛擬觀賽臺做得跟個深夜桑拿房似的,每人一個大躺椅,手邊有飲料和點心,吃了也不頂飽,就是讓人啃著玩玩的。周圍的背景是漆黑夢幻的星空,比賽雙方的飛船就在此刻呼嘯劃過眼前,時遠如一條流星,引擎轟鳴聲延遲數秒才遙遙傳來,時近留下一連串的爆炸和硝煙,觀看比賽跟看IMax電影一樣,卻比電影逼真太多,雙方飛船繞著軌道線橫沖直撞,旋即徑直朝身前飛速駛來,又在人被嚇出的一身冷汗中宣告它們只是虛假的數據。
岑禛知道男主們會贏,雖然由于對手實力強大贏得異常艱險,幾次從墜機線上生死掙扎,但無論如何是贏了,因為被小說劇透過,所以他觀賽時的心情很淡然,可其他同學并不知道,尤其曜金和畔今日對戰的這對組合還是進排名的大熱門,星網上又不需要控制音量,桑拿房里如沸騰的熱水,澆得群情激憤,時不時就有伴隨著兩機激烈對戰而來吼叫聲此起彼伏。
第一圈過半時,一個小矮個忽然躥到岑禛和連御的躺椅中間,頂著個昵稱為:找我下注,說的話也是:“兩位大名人,下注嗎?等第一圈結束就收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連御吐出西瓜汁的吸管,嚴肅地說:“互聯網并非法外之地,你這樣投機倒把,教導主任知道嗎?”
‘找我下注’翻了個白眼,收起手邊的賭注顯示屏,屁股一扭準備去找下一家冤大頭,可還沒等挪位置,岑禛就將他叫住,問:“三年級那隊的賠率多少?”
“目前是2.75,估計之后還要漲。”‘找我下注’眉飛色舞地轉過身來,“這要壓中了,包你賺翻。”
連御咬住吸管,把西瓜汁咻得吱吱作響,他對上岑禛的視線,無所謂地說:“隨便你啊,反正我家底都在你那里,你要高興全扔了也可以。”
“最高可以下注多少?”岑禛點開了轉賬界面,賬戶余額上面的0多到‘找我下注’腳直接軟了,“我,我們就隨便玩玩的,幾十幾百幾千塊的……你這個……臥槽大佬們,之前那什麼五億特幣換你億次微笑不是說說,是玩真的啊,天吶連御大佬,教我怎麼掙錢吧,我給你端洗腳水也行啊。”
“……”本來想先投個一百萬小賺一把,現在岑禛頓時沒了興趣,他隨意劃了一萬特幣給‘找我下注’,得了個博彩頁面和會員碼,他注冊完畢,發現兩邊的支持率果然一邊倒,而他下注一萬特幣的消息也在頁面頂端走馬燈連放了三遍。
在沒有收入的學生之間,一萬特幣真的稱得上一筆巨款。
另一廂連御高高興興地傳授了一通:想掙錢就要殺人越貨,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的歪理邪說,把人嚇跑之后,回頭就和岑禛建議:“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用小說可以預知的情節掙錢啊!”
“醒醒,劇情線早就被我們改得面目全非了。”岑禛重新躺回靠墊上,“按原著,我現在應該正在給畔使絆子然后被打臉,而你……”
連御想了想,“我嘛……我應該在人馬星上號召農民起義。”
“……厲害。”
半個小時后,畔開著和拖拉機沒什麼兩樣的飛船率先抵達了終點,而對手的飛船到達時間僅僅和他們相差了半秒,總得分更是只領先了1分,稱得上是一場全程無尿點的史詩級戰爭。
下了飛船,對面組合的向導就直接趴哨兵肩頭哭了,哨兵的眼眶也紅紅的,淘汰賽愣是打出了總決賽的架勢。
畔也累得夠嗆,他本就是賽前會緊張失眠的類型,接連兩天的比賽,他直接從飛船駕駛座上登出了星網倒頭就睡。曜金倒是還行,留在星網賽場上接收裁判傳來的信息。
叮的一聲,岑禛的賬戶余額產生變化,之前的10000又原封不動地回歸,除此之外還多了19000特幣,以及一條好友申請——‘找我下注’:大佬牛逼!!!
曜金退星網之后收到了一條樊發來的截圖信息,點開之后是方才那場比賽他們隊2.9賠率的學生自創賭注頁面,曜金不在意地笑了笑,回復:你是不是也壓對面了?賠得褲子都掉了吧。
樊:我沒下注,但是岑禛下了。
曜金:嗯?
樊:他投注一萬,壓的你們贏。
藍色熒光打在臉上,這一排短短的字也刻進曜金的瞳孔里,樊又陸陸續續發過來好些信息,‘他膽子也太大了。’‘他哪里來的一萬特幣?’‘我真是……我自愧不如,就算我也有這麼多錢,我也沒他這份魄力。’
曜金一條也未回,他啞然地坐在原位,愣怔地看著屏幕上的信息,唇角的笑容逐漸僵硬,消失,好一會才消化干凈樊給予的信息。
“岑禛……”曜金感動得一塌糊涂,他迫不及待地拉開聊天欄,想開視頻表示感謝,又覺得現在的形象太過糟糕,心中的百轉千回最終化作兩個真誠無比的——
曜金:謝謝!
曜金:明天晚上請你和連御吃飯!
曜金:你們也永遠是我最信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