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被平頭哨兵的蒼蠅拍拍得頭都大了,但好歹他是個B+,一個加號的存在讓他區別于大部分哨兵,是中上游的水平,幾次過招后,他逐漸壓制平頭處于上風,拿飯鏟一下子把平頭撂倒在地。
終端沒有傳來得分的提示,彗恨恨地想著他大半夜不休息在這里和己陣營對戰,做著沒有得分的無用功,追根溯源,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腳踏兩條船,讓他顏面掃地的可惡向導。
他站起身環視戰場,本就不旺的火堆不知何時被人幾腳踩滅,只有高懸在天的弦月給予幾絲暗光,向導們此時都躲避起來,只有夜視能力極強的哨兵還在戰場中央搏斗。
彗的向導察覺到彗遠眺尋找的動作,他立刻放大彗的視覺和聽覺,讓他的視野更加開闊,聽力更加敏銳。
也就在這時,一發空氣彈打在彗的小腹,他悶哼一聲,強忍疼痛視線飛快順著彈道望過去,就只來得及抓到岑禛的一片衣角。
“抓·到·你·了·”彗咬牙切齒地沖了過去,B+體能的速度被他發揮到極限,一瞬間就逼近了他的目標。
岑禛還沒跑兩步就察覺到有人以十分可怕的速度靠近,他反手扔出一枚棋子,以哨兵的反應力也沒抱著能夠擊中的希望,但耳邊的聲音卻告訴岑禛,他打中了,還正中來人的鼻梁。
彗來勢洶洶的攻擊被這顆棋子打碎,強烈的酸澀和痛楚從鼻根開始,緩緩蔓延至整張臉,生理性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捂了一把鼻子,摸到了一手的血。
正常情況下,一名B級體能的哨兵站著不動讓一名B級體能的向導狂揍十分鐘,也不一定揍得破皮。
不怪彗大意,他和岑禛同屬一個陣營,互相攻擊不算分值,精神空間又有向導保護,他就沒想過閃躲,抱著欺負小喵崽的心思徑直沖著岑禛就去了,即便對方拋來什麼小石頭、小黑棋垂死掙扎他都懶得放在心上,為了盡快趕到挨一下就挨一下……挨一下……
結果挨這一下差點把他的命給挨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鰱魚:呲溜~prrrr
岑禛:……????
第19章
“你……”彗本卡在喉嚨里氣勢洶洶的怒吼變為流淚啜泣,眼淚和鼻血糊了他一臉,一張口就有腥咸的血水往嘴里淌。
岑禛的終端突然開始狂震,震得他整只手都在抖,效果驚悚到即便藍隊全是內鬼,脫光了給他們隊爭先恐后地送分都送不及。
連御做什麼了?
他手指的顫動沒有逃脫彗的注意,對比岑禛仍舊面無表情的臉,就好像對方在強忍、偽裝著什麼,冷漠的外殼下,指尖無法控制地流露出真實的情緒,將主人內心里的掙扎和惶恐描繪得淋漓盡致。
再加上眼眶和鼻尖的酸澀——主要被揍出來的,月色撫過岑禛的黑發和依然如初見時的藍眸,種種因素匯聚在一起,彗突然心頭一軟,真的有了想哭的沖動:“阿禛……”
這聲阿禛喚得岑禛頭皮發麻,接下來就是鋪天蓋地委屈至極的信息素,彗的精神體蜥蜴忽然從岑禛的肩頭出現,淚眼汪汪地縮成一團。
“阿禛你為什麼……我對你哪里不好了……那樊有什麼好,那D級向導又哪里比我強,”這是一直纏繞在彗心頭的疑問,他實在是不甘心,“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到底有沒有!”
岑禛:“……”
他回憶了一遍‘岑禛’與彗為數不多的劇情,突然想到在‘岑禛’腺體被破壞,于醫院里萬念俱灰之時,曾有一束匿名的花送到他的床頭,是他最愛的白色向導花,寓意是平安與希望。
為了賺取讀者的眼淚,臨死前的‘岑禛’形象稍有洗白,他寫了一張‘謝謝你’的卡片放在花旁,不久之后,就從毅然決然地從醫院頂樓跳了下去。
岑禛沒有處理情感問題的經驗,他甚至沒有喜歡過誰,但既然占用了他人的身份,還是一名有數不清曖昧對象的向導,這些牽扯總歸無法逃避。
他不清楚這時候要說什麼才最合適,面對哨兵的質問,岑禛沉默了長達一分鐘之久,甚至覺得重回他最熟悉的雪域里和熊搏斗都比回答這個問題簡單。
最終,他手一抬,在掌心中托舉出一只月大的雪豹,“我失憶了,精神體也變了,你就當我換了個人吧。”
“……”彗哽咽了一下,看看精神體又看看岑禛,突然猛地一把抹去鼻血,怒道:“你他媽玩我!這是豹子!是那個哨兵的精神體對不對,他躲在哪!”
“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清楚先前那只波斯貓喜不喜歡你,”岑禛摘下肩膀上的蜥蜴,托舉到雪豹的面前,小雪豹好奇地盯著蜥蜴的舌頭看了一會,突然一伸爪,抓起蜥蜴就往牙剛長齊的嘴里塞。
彗啪地收回了蜥蜴,精神體被咬傷、咬死的話他的精神也會受損。岑禛也將雪豹重新放回精神空間里,“但現在的我肯定不,我目前與你只是陌生人,你人很好,日后一定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