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禛將上衣口袋翻開,任憑其中的徽章一個接一個地掉落到地上,金屬質地的徽章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雜亂的響聲,接著,岑禛又摘下了胸前的號碼牌,在馬尾妹子故作驚慌地喊著:“哇,你別過來,你這是碰瓷啊!教導主任管管他啊!”的時候,反手推開了身后的房門。
白色號碼牌上的紅色字體瞬間轉為綠色,從不可攻擊轉為激活形態,岑禛趁馬尾妹子愣神的機會,將其按在她的胸前,嗓音輕緩低沉,一如惡魔在耳邊絮語:“游戲愉快。”
話畢,岑禛他轉身進屋,帶上了房門,在門與墻只剩縫隙的最后一刻,教導主任的聲音也從號碼牌中傳出:“二隊奪得十隊向導號碼牌,十隊持有的十八枚徽章轉移至二隊。”
“……”
墻外是冗長的靜默,墻內也一樣,但岑禛知道很快,雙方都會爆發出激烈的沖突,畢竟冤大頭已經從十隊變成了二隊。外界打成什麼樣他無所謂,但里面……岑禛抬起頭,就這麼直直地對上了連御的目光。
出乎他意料的是,連御的眼睛里很安靜,且一直很安靜……預想中的瘋狂和矯揉造作都沒有出現,不管是直接撲到他身上說些語無倫次的話,還是軟腔儂調地嚶嚶討厭你怎麼才來啊,岑禛都能免疫,并且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
但連御竟然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無悲無喜,這令岑禛心里一下子有了異樣的感覺,仿佛剛才他真的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導致連御已經傷心到了極限,從悲憤轉為無感。
作者有話要說: 連御:眼神攻勢
岑禛:……(良心受到譴責)
連御:你有良心?
岑禛:對哦,我沒有良心!
第7章
但岑禛回想一番,他之前做了什麼呢?——獨攬十三枚徽章首摘分,讓連御在房間里休息躺贏,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多少哨兵求之不來的三好隊友。
他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開口,可這時墻外突然哐哐哐接連三聲巨響,接著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以及肢體碰撞,各種摩擦聲摻雜在一起,顯然陷入極度的混亂之中。
連御茫然地眨了眨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岑禛走到連御的身邊,單手撐著身體席地坐下,“外面比較亂,先不要出去。”
仿佛為了應證他的話,隔壁的動靜更大了些,像是七八顆導彈在墻外試爆一樣,整個房間都跟著瘋狂震顫,不一會,打斗聲漸行漸遠,岑禛也恰在這時側頭問連御:“要臨時標記嗎?”
“啊?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標記,你不覺得太晚了?”連御驚訝地上身向前傾,結果就看到岑禛立刻避讓性地往后一退,“不是為了比賽。”他說,“我只是看你情緒不對。”
“……”連御微微啟唇,眼底的神情都變了,半晌,他才笑著輕聲說:“你察覺到了。”
岑禛安靜地看著他,本以為連御被識破偽裝之后,會向他傾訴些什麼,但沒想到,這人緊接著居然話音陡轉,嘖一聲將臉湊過來,“百分之六十點二三,還是在沒有精神鏈接的情況下,你的意思是僅通過信息素就探知到了我的情緒?騙誰呢?”
“……”岑禛起身就要走,卻被連御厚顏無恥地抓住袖子按回原處,“但臨時標記還是要的,是你主動提出的啊,你點的火要負責到底!”
岑禛下意識要掙,即便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三個月,他依舊沒有自己是個向導的自覺,更沒有建立好哨兵都是超級怪力賽亞人的準確認知,不出意外,岑禛的掙扎還不如獵犬爪下的兔子有力,連御趁機握住他的手腕,解開了自己的頸帶。
對于哨兵和向導來說,腺體是他們的最重要的器官之一,解開頸帶自然攜有曖昧的意味,即便岑禛真不覺得脖子有什麼好看的,他還是十分尊重當地人風俗習慣地移開了視線,并且迅速用掌心貼上了連御的側頸。
一瞬間,連御全身的毛都被撫平了,一頭毛發油光水亮的大獅子從岑禛的背后出現,它拿身體蹭過岑禛的手臂,尾巴一搖一擺,接著在他膝蓋旁邊趴伏下來,猶如一只吃飽喝足正在曬太陽的大貓,溫順地闔上了眼睛。
這是岑禛第一次和人建立精神鏈接,確實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仿佛精神里被人引出了一根線,而線的彼端牽連在連御手里。
因為這只是臨時標記,兩人相容性又只有勉強及格的60%,所以這條精神鏈接還十分薄弱,不要說探尋連御的思想,岑禛就連連御精神壁壘的大門開在哪都不知道。
岑禛是有借這個機會試探一下連御,若是能捕捉到一星半點的思想,說不定就能立刻判斷出他是否為黑暗哨兵1802,但連御的精神壁壘強固得都不能說是防賊了,簡直就是防航空母艦,岑禛瞧了一眼就果斷離開。
“可以松開我了嗎?”
別的哨兵被向導臨時標記,都是點到為止,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這幾乎和摸胸無異了,比如男主曜金,羞澀得臉和耳朵都紅透了,可到了連御這里,居然抓住岑禛的手就不松開,強迫對方同一姿勢保持了五分鐘,念在繼續得寸進尺肯定會被精神攻擊,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