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們是靈魂伴侶、命定之人,他屬于他,沒有理由抗拒——
正在胡思亂想,懷里的Omega像是被他吵醒了,忽然轉過身。
“睡不著嗎?”
黑暗中,寧持之輕輕摸蒙弄的臉。
蒙弄‘嗯’了一聲。
愧疚于打擾了對方的睡眠,但他現在不想中斷與寧持之的對話。正在想要說些什麼好,年長的愛人便壓著吻住蒙弄的嘴唇。
只有蒙弄能聞到的冷調香氣,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
“……我來幫你入睡。”
唇分開時,寧持之聲音沙啞,望向蒙弄的眼睛熾熱無比。
……
清晨的陽光灑在臉上。
蒙弄的眼睫毛動了動。他感覺臉頰癢癢的,像是有輕柔的羽毛之類的東西在碰他的臉。
不過那種微弱的癢感很快就消失了。
察覺到了什麼的蒙弄沒有立即睜眼,保持著入睡的姿勢,一動不動。
不過蒙弄等了一會兒,床墊微動,身旁的人徑直從床上起身離開。
蒙弄緩緩睜開眼,難以言說的失落感充斥腦海。
居然什麼也沒發生,連一個吻也沒有。
不久前蒙弄永久標記了寧持之,毫無疑問他成為了蒙弄獨占的Omega,兩人之間的關系比血緣還要親密,除非一方死亡,否則沒有解除關系的機會。
但被永久標記的Omega也失去了發情期,寧持之不會再失控,反而顯得冷漠疏離。
想著昨晚寧持之咬牙隱忍、拼命控制自己的模樣,蒙弄從心底冒出荒唐的想法:
說不定寧持之并不想和蒙弄親近,之前種種不過是體內荷爾蒙影響,是程序化的安撫。
蒙弄聽著寧持之洗漱的聲音胡思亂想。
洗手間里傳出不間斷的流水聲,蒙弄忽然想到了什麼,暗忖:“不會吧”,猛地從床上起身。
他沖到洗手間,就見寧持之手里拿著他昨晚胡亂丟在地上的內褲,放在水流下沖洗。
“……你在干什麼?”
蒙弄用快要暈倒的聲音叫了一聲,上前從寧持之手里奪回自己的衣服。
寧持之驚訝地看著蒙弄,不理解他為什麼忽然激動,回答道:
“我在幫你洗內褲。”
蒙弄的臉紅了。
他有手洗貼身衣物的習慣,平時都是他自己或者阿姨幫忙洗,沒想到寧持之會愿意幫他做這種事。“這個……我可以自己洗,不用你幫我!”
“有什麼關系?”
“我不是你的后輩,也不需要你照顧。”
“順手而已,況且……”
寧持之心想,你是我的alpha,我們是最親密的愛人,注定要攜手一生,彼此照顧有什麼不好呢?
說著,不由得回憶起昨晚年輕人的熱情,簡直讓寧持之招架不住。年長者的腰,直到現在還酸痛無比。寧持之只好不動聲色地用手撐住臺面。
蒙弄順勢看向寧持之的手指。
那人本來應該握著琴弦、畫筆的手指,此刻被盡數打濕,水珠順著指尖一滴滴往下落,指尖都有些發紅了。
心中郁結,蒙弄道:
“總之,別再多管閑事了,我不需要你照看我!”
“……”
寧持之一愣,他張張口,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忍住了。
“好。”
寧持之背對著蒙弄,輕聲說:“……我想洗個澡,你先去吃早飯吧,不用等我。”
言罷脫去上衣,露出白皙的脊背,上面有青紫的指痕。
脖頸上還能清晰看見蒙弄留下的、尚未愈合的牙印。
蒙弄手指緊握。
他討厭自己不成熟的表現,也討厭把自己當成小孩看待的寧持之。
聽到蒙弄關上門的聲音,寧持之怔怔地回頭,他擰著眉,一副困擾的模樣。
盡管寧持之已經竭力克制,但似乎還是打擾到了蒙弄。
這不是他的本意。寧持之畢竟是第一次和蒙弄談戀愛,現在看來他還是沒有掌握好合適的分寸。
幸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蒙弄被公司安排了出國工作。
這樣也好,兩人分開,年輕人會有更多喘氣的空間。
至于寧持之……
興許能熬過見不到Alpha的這段時間吧。之前不也忍過來了?
寧持之扶住墻壁,他閉上眼,抬起頭任由水流打在臉上。
沾濕的發絲陰影處,隱約有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天氣悶熱,又下了雨,空氣中彌漫的水霧肉眼可見,像是走入了籠。
助理提著蒙弄的行李箱,把蒙弄送到家門口,才離開。
工作原因,蒙弄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回
這是他永久標記寧持之后,最長時間沒見到寧持之的記錄。蒙弄還沒有度過不穩定期,迫切想見到自己的omega,所以剛一結束工作,蒙弄就坐紅眼航班回國。
他想盡快打開門,但該死的指紋鎖也在和蒙弄做對,嘗試了好幾次才識別成功。
“啪嗒。”
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家里的另一位主人走出來打開客廳的燈。
蒙弄伸手遮擋突如其來的燈光,瞇眼望向前方,忽然睜大眼睛,驚道:
“郝英才?你,你怎麼會在我家里?”
站在客廳、穿著睡袍的人并不是寧持之,而是他的醫生朋友。
郝英才同樣是一臉驚訝:“寧持之不在家,我來借住。
等等,你不是后天才回來嗎?”
“……工作結束,所以我提前回來了。”蒙弄有些不快地問:“寧持之在哪里?”
“他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