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持之來不及去問蒙弄為什麼要拿蛤蜊過來,他只是心疼蒙弄的傷口。
寧持之情不自禁地拉起蒙弄的手,在他掌心處吻了又吻。
“別,”蒙弄掙扎,說,“我不痛,不用你幫我‘治愈’。”
寧持之的心像是被針扎著,狠狠刺痛了。
“沒關系,我又不要你給我補償信息素,”寧持之緊緊握著蒙弄的手,迅速舔了他的掌心,笑了笑,說,“給我……給我一粒你的抑制劑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到結尾都卡文,實際上大綱和細綱都寫好了,我好無語……
第53章
“不行。”
蒙弄抽回手,手心的傷口已不再刺痛,因為沾上了唾液,暴露在空氣中感覺涼涼的。
蒙弄不由握緊拳頭,想讓這感覺維持的時間更長一點。
“郝英才說,你不能再吃Alpha的抑制劑了。”
寧持之道:“別聽他的,我只吃半粒,沒有大礙。”
這些天,寧持之全靠抑制劑,才能勉強維持平靜的生活,做他必須做的工作。
但吃藥是治標不治本,根本上他并沒有得到渴望的Alpha信息素,只是用藥劑欺騙自己的大腦。
身體發出反抗的信號,異常的表現更加明顯;而身體表現越明顯,寧持之就會吃更多的藥,如此這般陷入惡性循環。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就像是被開了個洞,貫穿著冷風,透過這個洞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身體的溫度。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寧持之知道的。
但最起碼現在,也就是蒙弄待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寧持之要靠藥劑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讓蒙弄看到他那樣狼狽的樣子。
想到這里,寧持之把左手伸進蒙弄的口袋,竟是要直接偷蒙弄的抑制劑。
“不可以。”
隔著衣物,蒙弄按住寧持之的手。
寧持之的手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他用喊的音量道:“快給我!”
蒙弄也生氣了。
從看見寧持之一個人躺在自己的衣服里,蒙弄就在壓制自己的怒意。
離開自己,他應該活得更好,回到蒙弄記憶中那高不可攀、猶如神明般無所不能的樣子,不應該是這樣。
蒙弄直接把裝著Alpha專用抑制劑的藥袋拿出來,扔到了與兩人相反方向的地板上。
“你……”
使用過“治愈”的后遺癥一陣陣襲來,從骨髓里冒出來的癢意,讓寧持之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直跳。
寧持之難耐地低喘,氣息熱到燙人。
十分難熬。
他不愿意離開蒙弄身邊,去撿藥片。
只好拿出對他來說不起效果的omega抑制劑,胡亂塞到口中。
“嗚。”
胃部絞痛,寧持之捂住嘴,覺得自己要吐了。
想起身去洗手間,但是眼前發黑,一片模糊,無法視物。
“蒙弄,”寧持之受不了了,開口道,“幫我一下,我想吐……”
他的臉色太難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似的,蒙弄沒有多想,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帶到洗手間。
寧持之上半身赤luo,下面穿著深藍色的睡褲,也許是因為冷,他蜷在蒙弄懷里不停發抖。
剛到洗手間,寧持之就打開水龍頭,彎腰吐了出來。嘔吐物里有許多沒消化的抑制劑,藥片中間還夾雜著血絲。
蒙弄從后方扶住寧持之的腰,他覺得如果自己不這麼做,面前的人說不定會站不穩而倒在水池里。
“我的抑制劑……不管用。”被蒙弄碰到身體,寧持之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左手死死扒在水池上,痛苦道:“借我一粒你的抑制劑。
”
“不行,我不能給你。”
“為什麼?”寧持之咳嗽著,“之前也吃過,我沒事的。”
“不是沒事吧,”蒙弄道,“那時候你反應很強烈,郝英才說……”
“沒關系,只要有效果就好,”寧持之打斷蒙弄,他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后頸,語氣又怒又悲:
“明明已經做了手術,卻還是沒辦法控制,我也沒其他辦法了,我不想麻煩你的。我想干脆做摘除腺體手術,但是郝英才又說沒有病變不可以做……”
蒙弄急忙說:“不要做手術,太傷身體了!”
“那你讓我怎麼辦?”
寧持之深深彎下腰,房間里充斥著信息素的味道。
他出奇的憤怒了,用力捶了一下臺面,弓起身體,怒道:“我已經四十歲了,但是這該死的癥狀為什麼還沒有停?”
隨著他的動作,寧持之脖頸處的銀色項鏈晃了晃。
蒙弄透過洗手間的鏡子,看著寧持之脖頸上的項鏈,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在客廳光線太暗,直到此刻蒙弄才看清楚。
寧持之脖子上戴著一條不起眼的銀鏈,吊墜是面容模糊的小犬。盡管有精心護養的痕跡,可因為項鏈實在太舊,在燈光下也黯淡無光。
總而言之,是一條與寧持之不相配的項鏈。
當然不相配,因為這條項鏈是蒙弄的。
蒙弄一把拉著寧持之的左手,將他壓在洗手間的墻壁上。
寧持之的后背碰到冰冷的瓷磚,不由悶哼一聲。
就見蒙弄抓起他脖子上的項鏈,放在眼前仔細看。
“這條項鏈,怎麼會在你這里?”
“……”
寧持之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還以為,”蒙弄緊緊握著吊墜,道,“我還以為這條項鏈在方恒那里。
”
寧持之哼的笑了:“這條項鏈是你親手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