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餐桌上已經擺好碗筷飯菜。但臥室的門還鎖著,沒有看到寧持之的身影。
阿姨聽到開門聲,連忙迎了上來,擔憂道:
“寧先生一整天都沒有出來,我敲門,給他送吃的進臥室,他也讓我不要管他。”
蒙弄不由皺眉,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阿姨松了口氣。
蒙弄年紀雖小,卻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和他說過寧持之的情況后,阿姨為雇主懸了一天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蒙弄換了衣服后,就敲敲臥室的門。
房間里沒有回應,蒙弄一頓,喚道:
“寧持之。”
同時輕輕打開房間的門。
空調的溫度被調得極低,剛一開門,臥室里的冷風便直逼蒙弄臉龐。
蒙弄打了個冷顫,連忙走進房間,把空調關了。
一回頭,就見寧持之穿著有些不合體的襯衫,正坐在床上,看向自己。
“怎麼不說話,”蒙弄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寧持之不答反問:“你去了哪里?”
“我去公司。”
寧持之不敢置信:“你標記了我,還去上班?”
“今天是星期二。”蒙弄不明白寧持之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解釋道,“工作日。”
“……”
寧持之躺在床上,蜷了蜷身體,沉默。
蒙弄仔細看看,終于發現寧持之給自己的那種莫名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走到寧持之身邊,道:
“奇怪,你身上穿的,好像是我的衣服。”
平日,寧持之總是穿訂做的西裝,剪裁得體。
但是今天寧持之穿的襯衫明顯比他尺碼大了些,寧持之的手背都被襯衫袖口遮住了。
不過寧持之否認,他道:“你看錯了,這是我的襯衫。”
“不會啊,這就是昨天我穿的那身。
”蒙弄拉住寧持之的手臂,給他指,“你看袖口這里還有墨水……”
到了這種地步,寧持之也沒辦法否認了,只好說:
“好吧,也許是我穿錯了。”
“我已經交給阿姨,請她幫我送去干洗店,不可能是穿錯。”
蒙弄當場揭穿,問:“寧持之,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寧持之被蒙弄追著不放,幾乎要惱羞成怒了,他忍耐著說,“行,說謊是我不對。很抱歉穿了你的衣服,能不要再追究了嗎,蒙弄。”
寧持之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大步走到衣柜前,當著蒙弄的面換了身自己的衣服。
蒙弄看著寧持之背對自己,解開襯衫的紐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直到蒙弄的襯衫從寧持之上身滑下,露出Omega的頸部、后背。那些地方已經褪去了猶如晚霞般的淡紅色,恢復了白皙,只有頸部還留有一個深深的齒痕。
蒙弄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去,心里十分尷尬。
不知道寧持之為什麼沒把自己趕出去,再換衣服。
過了一會兒,寧持之換好衣服,他看著蒙弄的背影,自嘲地笑笑。
想來蒙弄進臥室,一定是來叫自己出去吃晚飯。
“蒙弄,走吧。”
寧持之招呼一聲,打開臥室的門。
兩人沉默著一起用晚飯。
最開始寧持之還有些悶悶不樂,但和蒙弄接觸一段時間后,他很快恢復正常。
寧持之開口和蒙弄搭話,主動問他今天工作怎麼樣。
蒙弄有點搞不清寧持之這陰晴不定的個性,所以除了寧持之問他問題會回答外,基本都是保持沉默。
晚餐結束后,寧持之說:“我有點累,想早點回房間休息。
”
交易約定,蒙弄每晚都要和寧持之睡在一起。為了不打擾同住人,每當寧持之說自己想要睡了,蒙弄就會陪著寧持之,坐在臥室床邊,輕易不離開臥室。
算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但今天聽到寧持之說想要休息,蒙弄愣了下。
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八點,也太早了,怎麼每天寧持之入睡的時間都在提前呢?
但蒙弄還是說:
“好,我洗個澡就來陪你。”
寧持之“嗯”了一聲。
聽阿姨說,寧持之今天都沒從臥室床上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能露出期待的表情。
不過,就在這時,公寓的門鈴聲響起。
阿姨連忙去開門,邊走邊問:
“誰呀?”
打開門后,就聽到門外,一個熱情的男聲響起:
“阿姨,是我。”
蒙弄一怔,連忙向門外的走廊望去。
門外站著一個帶著厚厚眼睛、滿頭卷發的青年男性,手里抱著一個盒子。
阿姨驚喜道:“是方恒啊,快進來快進來。”
幾乎是被阿姨抱著請進門的方恒,先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阿恒?”蒙弄驚喜。
寧持之卻是臉色一沉。
他與蒙弄不約而同地問:“你怎麼來了?”
語氣卻是截然相反。
方恒看看蒙弄,又看看寧持之,道:
“聽阿姨說表哥你身體不舒服,我特意來看你。”
寧持之不客氣道:“我現在的確不舒服,沒辦法招待你。”
蒙弄頓了頓。
盡管他挺想和方恒聊聊天。但這間公寓畢竟是寧持之的房子,主人趕方恒,他也沒辦法。
“太無情了,表哥。”
方恒假哭,很快又舉起手里拿著的盒子,晃了晃,笑著說:
“我買了蛋糕,一個人實在是吃不完。
只是想請你們吃蛋糕,好嗎?”
“……”
盡管蒙弄與寧持之都吃過晚餐,但此刻還是坐回餐桌前,看方恒帶來的六寸蛋糕。
那蛋糕被切成四塊,每一塊都是不同口味的,有巧克力、水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