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一下推開他,捂著耳朵瞪他:“你干什麼?”
“這麼大反應干什麼?”鐘秋笑了一聲,將不停閃躲的傅盈一把抓住拉回到鏡子前,將他胸前的領帶調整好。
他看著鏡子里抿著嘴一臉不爽的小鄰居,好笑問:“就吹一口氣怎麼還臉紅上了?”
傅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小鄰居還脾氣挺大,知不知道得態度好點討好自己日子才能好過?
鐘秋一邊想著一邊安慰,等到傅盈總算是拿正眼看他,這才拿著西裝帶著人出了門。
臨出門前傅盈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鐘秋回頭看他。
傅盈一笑:“想起來今天還有句話沒說。”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鐘秋:“生日快樂,一點小禮物。”
鐘秋一愣,看了看那個禮物盒又看了看傅盈,半晌沒有說話。
“怎麼了?看不上?”傅盈挑眉問。
鐘秋接過盒子:“怎麼可能,我是太高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盒子里放著一個小小的領夾,鐘秋拿出來看了看,又放回了盒子里。拿著自己給的錢給自己買生日禮物,小鄰居這算不算借花獻佛?
他想著,臉上卻控制不住露出微笑。
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給我準備禮物。
鐘秋將禮物放進口袋,攬著傅盈出了門,難得真心說:“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兩個人出了門,剛一上車鐘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傅盈看了一眼,發現是崔月安的電話,原以為鐘秋會接,但他直接按了掛斷,發了條短信過去就啟動了車。
今天鐘少爺的車速有點快,傅盈坐在副駕駛上忍不住問:“是很趕時間嗎?”
“有點,不過也不是很著急。”鐘秋笑了一聲:“開始看你在那里試衣服,猶豫糾結的樣子的很有意思,就沒催你。”
傅盈轉頭看他:“我那是很為難,不知道穿什麼才好。總覺得我的西裝太廉價了,似乎和你們家的宴會有點不合適。但是除了這些,我就只有T恤和牛仔褲,好像比那套西裝更不合適。”
“想這麼多干什麼,怎麼舒服怎麼來。”鐘秋沖他一笑:“你看我不也沒有系領帶嗎?”
傅盈托著臉看窗外:“那是你長得好看,所以怎麼穿都好看。”
鐘秋一頓,笑了:“你這是在夸我長得好看?”
“當然。”傅盈看著窗戶上他的倒影,抿嘴笑笑:“也不算是夸,畢竟你長得好看是客觀事實,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鐘秋眉頭一挑:“那我還是當夸獎收下了,你長得也好看,特別是你笑起來的時候,兩個酒窩。你要是平日里多笑笑,沒有人會不喜歡你。”
“這是禮尚往來?”
傅盈轉頭看向鐘秋,正好是路口的紅燈,鐘秋停下車也轉頭看他。
正好看見兩個酒窩因為小鄰居的笑而出現,傍晚的黃昏同路口的霓虹調和在一起畫作他的背景,這一瞬間,鐘秋突然有些失神。
他眨眨眼睛很快看向前方,調笑說:“行了,我一說你笑著好看就故意對著我笑是吧?”
“沒有人會聽到別人夸自己不笑的吧?”傅盈看著外面的燦爛黃昏,聽著車載音響里面的卡農,輕聲說:“傍晚兜風真的很舒服。”
鐘秋點頭:“以后有機會帶你去郊區那邊,風景會更好。”
傅盈一愣,雖然點頭,心里卻在想這些事結束之后,自己和鐘秋哪里來的機會再心平氣和坐在一起?
車一路飛快開到鐘家老宅,周圍的霓虹褪去,樹林代替了高樓林立,但老宅門口停滿了豪車,是這片安靜地方唯一的熱鬧。
鐘秋下車,傅盈在后面跟著,見他同一路上的人打招呼。
每一個鐘家的傭人看見他都是面帶微笑,說上一句少爺生日快樂。
鐘少爺一一點頭回應,帶著傅盈走進大廳,朝著正站在角落里喝酒的馮慶走過去。
“來這麼早?”鐘秋一拍他肩膀,看見他脖子上有些墨綠花紋的領帶吹了聲口哨:“今天的領帶很鮮艷啊,從來沒見你戴過。”
“別人送的。”馮慶輕咳一聲:“正好和她的裙子一套。”
她?
傅盈和鐘秋對視一眼,鐘秋問:“今年不是一個人來的?”
馮慶端著酒嗤笑一聲:“你都不是一個人來了,我怎麼就不能兩個人來了呢?”
“我和傅盈能和你的情況一樣嗎?”鐘秋說著頓了頓,才繼續問:“上次相親的那個?看上去你挺喜歡啊,要不然也不會帶來。”
馮慶搖頭:“這是我媽的命令,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我看人家對我也興致一般,估計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兩個人就可以saygoodbye了。”
傅盈微微一笑:“倒也不必這麼說,兩個人多相處一段時間說不定就……”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穿著馮慶領帶同色晚禮服的女人走過來,大波浪卷發垂在臉上,半遮半掩露出眼角一顆痣,嘴唇涂成鮮艷的紅色卻又不出格,誰看了都要稱贊一句美女。
除了傅盈。
他看著面前走得風情萬種的女人,在心里狠狠罵了句草,這他娘的不是女裝升級版的常爾又是誰?雖然他化妝化得媽都不認識了,縮骨縮得整個人小了一個型號,但是這張被常爾標號為冷眼高貴一姐的假臉,傅盈就是死了不會忘。